39.與豬搏鬥 沒安好心眼啊(2 / 2)

但是!

蘭妮子是把田朗的東西當成自己的,那就覺得虧了,自然是很煩田甜了。

她這想法,田朗是半點也不知道,但凡是知道一點,保不齊就能罵她一句神經病。不過誰讓田朗不知道呢,田朗不知道,田甜也想不到。蘭妮子單方麵就憎恨上田甜了。

她倒是還不至於對小孩兒下手乾啥,但是沒啥好臉色那是肯定的。

她重重的哼了一聲,陰陽怪氣:“有些小姑娘,也沒個數兒,就是喜歡要彆人東西,真是厚臉皮。”

田甜驚訝的回頭,不可置信:“蘭妮子姐姐你咋了?”

她相當疑惑:“好端端的,你咋罵自己?”

蘭妮子一愣,隨即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你你你,我什麼時候罵自己了,我……”

她眼光餘角看到田青槐出來了,瞬間就把話咽下去。

她可以對著女孩子陰陽怪氣說話難聽,但是絕對不會在男人麵前露出自己的個性。還沒想好自己怎麼不著痕跡的上個眼藥。田甜已經震驚著嘖嘖嘖的離開了。

蘭妮子更氣了!

她娘的,我是罵你!

罵你,曉得嗎?

好的,不曉得!

蘭妮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怒火憋回去。

田青槐屁顛兒屁顛兒的過來:“蘭妮子,你上廁所啊?”

蘭妮子:“嗯!”

她努力拿出柔和的樣子,如果不是為了明年他們能給自己家種地,這一毛不拔,長得又不咋地的,她早就蹬了!

講真,田貴子可比田青槐醜多了。但是,田貴子在家裡受寵,所以時常能拿出東西討好她,又多少比田青槐多了些眼力見兒,所以蘭妮子對田貴子印象比田青槐好。

田貴子給的不多,但是長時間可持續發展啊。

田青槐,廢物一個。

她要不是看他還能乾活兒……

她勉強笑笑,似乎想到什麼,眼珠子轉了轉,打探說:“你家田甜怎麼跟田朗哥湊到一起了啊?以前沒看他們多來往啊。”

田青槐撓撓頭:“我也不知道,田甜這丫頭活潑,跟誰都處的來。”

他覺得,這事兒得往自己臉上貼貼金。

“她這點就像我,性子好,人緣兒好。”

蘭妮子無語:“……”

真的,這話真是給蘭妮子整無語了。

你可要點臉吧。

人家有爺奶有爹娘,就連親叔叔都有,乾啥要像你這麼個堂叔?像的著嗎?

不過吧,她柔柔一笑,說:“我知道的,你是個好人。”

滴!好人卡!

可惜田青槐根本不懂,高興的眉開眼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蘭妮子:“……”

媽的,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蘭妮子!”

田貴子追出來了。

但凡是幾家的家長稍微放鬆警惕,這幾個舔狗就又開始圍著蘭妮子了。

蘭妮子是很享受這種被人圍繞的感覺的,飄飄然。

她越發的得意起來,果然她是村裡一枝花。

蘭妮子自鳴得意呢,田甜已經快要走到家門口了。彆看她小,說真的,大晚上的還真是不害怕。畢竟,這想要過來上島,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們這個小島,很難來外人。

就算有,她其實心裡也沒有那麼害怕的。

他們逃荒那會兒,夜宿荒野,荒郊野外四下漆黑,他們也過來了。還有遇到土匪的時候,不僅有土匪,有時候還有打劫的流民,好多次都是大家共同抵抗。將這些人打退了。他們這些孩子雖然是被保護在最中間,但是也是見識過生死攸關的危險的。

所以田甜其實膽子蠻大的。

彆說田甜,其他半大的孩子也是一樣的,膽子沒有那麼小。

特彆是在村裡,他們住的地方都在整條巷子,雖說巷子挺長,但其實還是聚集在一起,本身也給人不少的安全感。田甜一路回家,眼瞅著走到家門口了,突然就聽到動靜了。

窸窸窣窣的。

田甜猶豫了一下,站在牆邊沒動。

小姑娘豎起耳朵仔細聽,今晚陰天呼啦的,沒有一點月亮,視野也不是很好呢。

田甜站定了聽了那麼一會兒,原本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冷不丁就看到遠處有一家開門了。田甜憑感覺數一數,嗯,是田富貴家!

槐花身子從田富貴家出來,送她出來的,是宋春菊。

宋春菊:“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免得被人看見,到時候又要敗壞了我家的名聲,你自己的名聲怎麼樣無所謂,我男人的名聲可不能壞了。”

槐花抿著嘴,也不知道什麼想法,悶頭沒說話,隻是快步離開。

田甜貼著牆站在那兒,動也不動。

說真的,他們這條街房子是挨著的,沒有任何胡同,藏不了什麼人。田甜也就是仗著人小,貼著牆倒是不明顯。不過她自己覺得,就算是被看見也沒啥啊。

反正,她也沒看見啥。

不過這兩個女同誌還真是沒看見她。

她們不像是田甜,從村委會走過來的,眼睛習慣了黑暗,她們會從屋裡出來,還沒怎麼習慣呢。又或者是怕被人看見,所以槐花悶頭走的飛快,真是快的像是一陣風。

而宋春菊也很快的就關門回家了。

槐花小跑兒的路過田甜,沒回自己家,奔著村委會的方向去了。

田甜看著這人走了一會兒,等到遠遠的看見她不見了,田甜才開門回家。她也不知道這是啥事兒,但是吧,她就覺得大人太複雜了。

田甜關好門,麻溜兒進屋。

她很快的就給自己洗的乾乾淨淨,回到房間準備溫書,不過許是太安靜,冷不丁就聽到後院傳來一陣聲音。

田甜:“咋回事兒?”

她這屋沒有後窗,但是他們堂屋是有的,田甜立刻就從炕上蹦下來,來到堂屋湊到後窗前往外看,後窗外,一個人影兒躡手躡腳,已經跳進了後院兒。

田甜:“我的天!小偷!”

田甜可真是沒想到,竟然會有小偷!

不過她很快就明白,外人上島艱難,這恐怕是自己村裡的人啊!

這麼一想,田甜真是好氣,不過小姑娘倒是有點理智,沒有衝出去抓賊,她小胳膊小腿兒,恐怕不是賊人的對手,田甜死死的盯著窗戶,想要看到這究竟是哪個壞鳥!

她不能抓,但是能檢舉!

田甜盯著,而後院那人躡手躡腳的鑽進了籬笆院兒,東張西望了一下,這才又躡手躡腳的奔著豬圈去了。這要說起來也是因為田甜那屋沒有後窗。

所以她在房間裡其實開了燈,但是從後院根本看不見亮光,自然是以為這家還是沒人。

田甜貓在堂屋偷看,也並沒有被發現。

田甜盯著這個賊,見他用一條頭巾擋著臉,穿的也是村裡常見的軍大衣。不過一看個子和身材就知道,這是一個女同誌。這要是換了彆人,田甜可能還要琢磨一下是誰。

但是吧,誰讓田甜剛才才見過她呢。

所以田甜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是隔壁槐花嬸子啊。

衣服沒變,頭巾都是那個。

田甜小眉頭皺的緊緊地,覺得這人真是有毛病!

她來偷東西?

田甜正琢磨,就看槐花在後院兒轉了一圈,並沒有撬門,各家隻有一個後門,他家的後門是連著她奶那屋的,槐花進來也不是要撬門偷東西,她鬼鬼祟祟的從兜裡掏出來一把乾草,貓著腰奔著豬圈去了。

田甜:“???”

這是來偷豬的?

她還沒琢磨出來個一一三,就見槐花把兜裡的乾草都扔在了豬圈的石槽裡,同時發出賊兮兮的笑聲。

田甜可沒覺得這人是要好心給她家喂豬。

而此時槐花也格外的得意,她哼了一聲,自言自語:“讓你們家說我壞話,給你們點顏色瞧瞧。”

槐花真是很惱火陳蘭花拆台的,她自認為自己也算是一個苦命的女人了,自己男人不幸,家裡又過不下去,她也是遵從自己男人的意思才跟田富貴好上的啊。

她都這麼難了,陳蘭花不想著多幫襯一下他家,竟然還拆台敗壞她的名聲,她哪裡扛得住?

富貴大哥說得對,這家子嘴巴太臭了,得給他們家一點顏色看看。不過乾大事兒害人,他們倒是也不敢。而且這也不是能胡鬨的地方。不過,膈應惡心一下他們家是可以的。

她這次過來也不是為了偷豬,他們就算是再蠢也知道不能鬨小偷兒。

他們這算是孤島了,貨郎來都要那麼久,小偷兒隻要不傻就不會來,他們村子要是丟東西肯定就是自己人乾的,這個總歸能找出來的。所以他們是不敢做小偷的。

不是不想,而是知道不行。

但是不能乾違法的事兒,他們惡心人是可以的。

宋春菊前幾天上山就看到了山上有一種草,這草可不是啥好的,豬吃了拉肚子。田富貴他們家富裕,以前還在田家村的時候,那每年都要養好幾頭豬的。

他們家的豬是誤食過這種豬草的,所以宋春菊看見之後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雖然這東西沒用,但是宋春菊還是鬼使神差的薅了不少存在家裡,這不,這一次他們被拆穿勾當,她家富貴受了委屈,她也覺得不能算了,自然是跟王槐花聯合起來,打算多少教訓一下田家。

她自然是堅稱自己是誤采的豬草,不過王槐花可是半個字兒也不相信。

這毫無作用的東西,你為什麼要采?恐怕本來就是沒安好心眼。

這種草吃了就拉稀,全村上下隻有獵戶陳一他們家還有田遠山他們家有小豬,那你想乾什麼,還用說嘛?王槐花覺得自己看透宋春菊了,她啊,本來就沒安好心眼。

就算是如今,也是借刀殺人。

不過她倒是也有這個需要,就不跟宋春菊計較了,畢竟,也是看著田富貴的麵子。

她是樂意乾這個的,想到田家的小豬仔吃了豬草拉稀,她就忍不住咯咯的笑,這小豬本來就掉進水裡遭了罪,又在山上“流浪”過,不是什麼強壯的小豬。

到時候多拉幾次,嘿嘿,保不齊就虛脫拉死了。

想一想真是痛快!

槐花得意的不行,叉著腰,趾高氣揚:“我看你家還嘚瑟啥!”

她可沒覺得會有人,她做這事兒也是踩了點的,知道今天田甜也去村委會看電視了,這家子沒人呢。就算是以後發現有不對勁兒,她也有證人幫助自己。

到時候就說她沒去看電視是跟宋春菊在一起就成。

兩個人可是聯合起來了。

她心裡快活,嘟囔:“吃啊,吃啊,你這頭豬,你怎麼不吃呢?”

她站在豬圈門口,碎碎念。

田甜:“惡毒的大人!”

她雖然不知道隔壁王槐花給他家小豬放什麼草料,但是也知道這人沒安好心,立刻鳥悄兒的出門,輕手輕腳的,很快的就離開家,衝著村委會就跑了過去。

她要去搬救兵了。

這一時半會兒,田甜倒是不太擔心他家的小豬仔。

畢竟,豬又不是牛馬,它肯定是不樂意吃乾草的啊!

這又不是餓的饑不擇食,她家都有喂豬的,吃飽了哪裡會特彆想吃乾草,愚蠢!

田甜小小的人兒還鄙視了一下王槐花。

她嗖嗖的往的村委會跑,這個時候王槐花還在後院兒跟豬較勁呢。

按照田富貴的意思,她是放了草就趕緊走。不過王槐花不這麼想,她覺得自己得看著豬吃下去,不然的話,等明天陳蘭花喂豬看見有乾草收走了怎麼辦?

那她不是白乾了?

一旦陳蘭花就是認識這乾草呢?

反正王槐花覺得既然做事情就得做到好,不然大晚上她圖個啥?

正因此,王槐花可不走,她不斷的催促:“吃吧,你這個小畜生趕緊吃草啊。這麼好的東西,你咋就不知道下口呢?”

她這還跟小豬崽子嘮上了。

眼看豬崽子趴在豬圈裡不動,王槐花更著急:“你看,你看這個多好。”

豬要是能聽懂人話,就不至於被吃了。

大冷天的,已經吃飽了的豬根本就不動。

王槐花:“你這小畜生真是……”

她沒忍住,直接進了豬圈,打算強行喂豬,她就不信了,自己做這麼點事兒都做不到。

王槐花:“真是的,這家子人討厭豬也煩人,都不是啥好東西。”

她抓起一把草料,弓著腰奔著小豬崽子……“

“呼嚕呼嚕……”

小豬被抓住豬頭,憤怒的發出動靜兒,左右搖擺。

王槐花:“你給我吃!”

她想要掰開豬嘴,這可真是激怒了小豬崽,它好端端的躺在這兒,遇到這種事兒,那裡受得住?它用力的掙紮,王槐花:“啊!”

她吃痛的縮回手,差點讓豬咬了,不過這一縮手,小豬仔一下子撞過來,王槐花毫無防備,咣當一下坐在了地上:“啊!臥槽!”

她按著地,隻覺得手上一陣黏糊!

王槐花可不敢想這是啥!

豬圈裡能有啥黏黏糊糊的東西?

不用猜!

王槐花:“啊啊啊啊,這該死的!”

她掙紮著站起來,這下子更是來了怒意,嗬斥:“你這該死的!看我不收拾你!”

她氣急敗壞,抓起石槽子裡的草料就想要捏住小豬。

彆看它叫小豬仔,但是也養了一段日子了,可不是小不點啊!一人一豬,生生還在豬圈裡搏鬥起來。不過吧,到底是豬的主場,王槐花又摔一個屁股墩兒。

好巧不巧,坐在了那黏黏糊糊的玩意兒上麵。

王槐花:“啊啊啊!”

她覺得自己真是倒黴極了,真是覺得渾身上下都散放著黑氣兒!

她直接撲到了小豬身上,騎住小豬,使勁兒的往它嘴裡塞草料。她饒不了這頭該死的豬。

它要是不拉死,她這氣兒就不會順了。

該死的!

“你個該死的給我吃!”

“我王槐花還能讓你一頭豬給欺負了?”

“今天你就彆想活!”

陳蘭花領著一乾人等衝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幕。

事情要回到十來分鐘前,田甜撒丫子的跑,竄到教室沒一話:“奶,有人偷咱家豬!”

可能不是偷,但是田甜肯定是按照最簡單的方式來。

這陳蘭花還能不炸?

她嗷了一聲就站起來:“他奶奶個腿兒還敢盯上我家!快!抓賊!”

話音一落,真是半點也不停留啊,一家子就衝出來。

田甜這又沒瞞著,瞬間教室都沸騰了。

他們村竟然進賊了,這誰家不怕?

這小偷啊,自古以來都是讓人厭惡的,特彆是他們這沒啥家底兒的村裡人,真是遇見小偷兒就是攤上大事兒了,那不知道多久才能緩過來,所以一聽說有小偷。

大家當仁不讓,浩浩蕩蕩的,大部隊就奔過來了!

真是大部隊。

他們村至少九成人都來了,小一百人啊!

這麼多人,那可不是一星半點兒的聲音,但是奈何王槐花跟小豬仔打的歡實,倒是沒留意到動靜兒。等陳蘭花他們滿腹怒火的衝過來一看!

人麻了!

啊這!!!

夜晚是漆黑的,奈何有好幾個人帶了手電筒啊,一掃過來,光芒瞬間就打在王槐花身上!

陳蘭花本來還怒火中燒,這一眼就懵。

她呆呆的看著麵前的場景。

其他人也是一樣,大家本來是帶著對賊人的怒火衝過來的,可是吧,這是個啥啊?

王槐花頭巾都掉在地上了,她自己身上頭上都沾著豬粑粑,而她本人呢,頭發亂糟糟的騎在豬身上,一隻手掰著豬嘴巴,另一隻手抓著一把乾草高高的舉起,眼看就要把那乾草塞進豬嘴裡了……

燈光瞬間集中在她身上,王槐花的動作頓住,豬嗷的一聲掙脫開來,在狹小的豬圈悶頭亂竄。

王槐花被撞得又是一跤,狼狽極了。

大家都被這個場景鎮住了,好半天,陳蘭花幽幽的說:“大晚上的,你在我家豬圈乾什麼?”

難得哦,陳蘭花都不想罵人了。

主要是這王槐花太丟臉了。

“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竟然做賊偷村裡人東西,你可真能耐。”宋春梅陰陽怪氣的,語氣不善。

王山杏:“我說今晚怎麼沒看見你,敢情兒你是來我家偷豬啊!哎不是,你咋想的啊!你就覺得咱村的人偷了東西能逃脫是吧?你那腦子也跟豬差不多了吧?再說你看看你給我家豬圈搞的,我男人他們辛苦砌出來的啊,你也太過分了。”

王山杏覺得再怎麼都得賠錢吧!

“這一頭豬可不騙你,你竟然偷豬,你還損壞了我家豬圈……”

王槐花恍恍惚惚,好半天,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抓個現行兒了。

她深吸一口氣,想要露出可憐樣兒解釋一下,但是白天的時候吧,她還挨了揍,那鼻青臉腫的,真是不可憐啊!要是好顏色的,擺出一副可憐相還有用,這鼻青臉腫裝可憐,看著也不楚楚動人啊。

“我、我……”

她抬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小偷,我就是心情不好出來走走,聽到豬出怪聲,所以進來看看,沒曾想它發了狂……”

她為自己辯解,然而真是不值得相信啊。

這話,傻子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