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熱鬨的夜 各家都睡不著啊(2 / 2)

隻不過吧,陳蘭花還沒進屋呢,就聽到一聲開關門的聲音,陳蘭花沒忍住,又趕緊鑽進廁所透過廁所窗戶往巷子裡看,他們這邊房屋都是差不多格局的,廁所也是木頭做的木字型窗戶,往外看是沒問題的,往裡看就不那麼方便。

再一個,廁所的糞坑就在這窗戶下麵,上麵蓋著石板子。

如果想透過窗戶往裡看,就得踩著這個,那……那可就不好說了,這玩意兒也沒有那麼結實,一個不好也是很容易掉下去的,而且站上去高一節就很容易被人看見了。

所以啊,安全上是沒有大問題的。

不過裡頭的人往外看倒是挺合適的。

陳蘭花就挺樂意透著窗戶往外看,這不,人已經貼在了窗戶上,剛才開門的聲音是隔壁,這要說起來,他們島上時常刮風,嘎吱嘎吱的,倒是不明顯,但是吧,這不包括開關鐵門。

隻要開關鐵門,聲音還是挺大的。

陳蘭花貼著窗戶,就見是隔壁的槐花,也不知道槐花是怎麼想的,深更半夜的,一個人頂著雪花兒往巷子裡頭走,陳蘭花真是恨不能眼珠子都黏在她的身上,隻不過,從窗戶往外看,也就能看到她走遠,再遠就看不見了。

有那麼一瞬間,陳蘭花都想開著大門出去盯梢兒了。不過很快也就放棄了,這大晚上到處都安安靜靜開門聲音太大了,她一開門,槐花不可能聽不見的。

陳蘭花拍著大腿,十分遺憾的回了屋子,一進屋,就迫不及待:“大晚上的,槐花不知道出去乾啥了!”

她激動的很。

又想到了一茬兒,說:“孫慧芳竟然是那個小偷,我剛才看到她回家了,肯定是去村委會自首了。”

田老頭兒:“你這是出去上廁所還是出去從事情報工作了,這還挺能的。”

陳蘭花:“去去去。你少來消遣我。”

田老頭兒嘿嘿的樂嗬起來。

他說:“大冷天的,你管他們乾啥呢,反正也鬨不出啥事兒。”

陳蘭花:“你又知道了。”

田老頭兒:“嗐,槐花十有八-九是去找田富貴,人家宋春菊都樂意,那能鬨出來什麼事兒?”

田老頭兒可是看的很清楚,就說上一次,宋春菊能夠槐花勾結上,少不了田富貴啊。田富貴這麼能哄住她們,那還能有什麼事兒!他也不樂意摻和這些事兒。自家把日子過好不比什麼都強?

田老頭兒:“趕緊上來準備睡覺吧,我給暖水袋放你被窩兒裡了,你看看暖不暖。”

這一說,陳蘭花趕緊的:“那我可感受一下。”

他們可是買了不少的,他家都人手一個了。

陳蘭花:“哎,這玩意兒好。”

她念叨:“你說這咋想出來的呢。”

田老頭兒:“這誰知道。”

陳蘭花:“我其實也睡不著,咱們盤盤家裡的賬吧。”

田老頭兒:“……行。”

一家子激動的睡不著,但是這一晚上睡不著的可不止他們家。好多家都是呢,也沒其他的,看樂子了啊。不過話題的中心,大多數都是關麗娜和田富貴。

前者是太大膽了,什麼玩意兒都看啊!

後者就是太招笑了,竟然還能扯蛋。

議論少不了,像是槐花這樣的,都已經不放心的去了田富貴家。彆看有田富貴從中斡旋,但是宋春菊也不是一點也不吃醋的,不然也不能背地裡嘀咕關麗娜。

所以她對槐花心裡也是十分介懷的,加上上一次槐花出賣了她,她見到這娘們沒啥好氣兒,冷漠的問:“你來乾什麼。”

宋春菊就是這樣,對男人溫柔小意,對同性則是重拳出擊,言語冷漠刻薄。

彆說槐花這個身份,其他女同誌,她的態度也這樣的。

“我們這小門小戶,可經不起你這樣的人登門,彆是轉頭兒又把我們家給賣了。”

宋春菊陰陽怪氣的,槐花關心田富貴,隻想見他,隻能哀求:“姐姐……”

“你叫誰姐姐,你可要點臉。我可沒有你這個妹妹。”

“姐姐,我知道之前的事情是我錯了,我當時真是糊塗了,可是、可是但是我被困在豬圈,又是全村人都在,我實在是……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你就讓我見見富貴哥吧,他受傷了,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頓了一下,槐花:“姐姐,這關麗娜未免也太不講究了,一個大姑娘就摸男人那裡,這事兒,我還想跟你說說呢?你說她是不是有啥心思啊!”

她還曉得禍水東引了,不過倒是也有用的。

宋春菊果然臉色更難看起來,好半天,說:“你進來吧。”

她趕緊進門,周雪花此時已經躺在被窩裡就要睡了,聽到外麵的動靜兒,勾了勾嘴角,她兒子就是有能耐。你看看,這上杆子呢。她翻個身,心裡洋洋得意。

宋春菊跟槐花進門,此時的田富貴已經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宋春菊那可是很能乾很細心的,從來都是把自家男人照顧的無微不至。田富貴吐的稀裡嘩啦,一聲的酸臭,特彆是嘴巴,一張嘴就是一股怪味兒。

宋春菊可全然不嫌棄。

她準備了淡鹽水,伺候他刷了牙,折騰了好幾次,人才清爽起來。

槐花一到,這位又是一副體麵的樣子了。

槐花一進門眼圈就紅了:“富貴哥,你沒事兒吧?”

摔那一下子,她看了真是心疼啊。

田富貴:“無妨,養一養就好了,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你家田大牛……”

槐花:“他睡著了,睡得跟個死豬一樣。”

她看不上田大牛不是男人,但是又覺得家裡必須有一個男人,不管咋的,這占著人頭還有錢拿,如果沒了,她就是可憐的寡婦了。她可不想做寡婦。

太辛苦了。

她說:“我在家思來想去,就是不放心,實在是忍不住過來看一看。你沒事兒就好,天知道我多擔心。”

宋春菊不高興了。

雖說她是認可自家男人出去快活一下的,反正他家的是男的,不吃虧。但是卻不想看到有人登堂入室的來這一出兒。她撇嘴,說:“人沒事兒的,差不多你就回去吧。免得田大牛醒了看不見你,又要捶你了。”

田大牛不是個男人,但是還打媳婦兒。

宋春菊滿意的笑了一下,打她才好呢。

槐花:“我不怕!”

田富貴嗯了一聲,柔聲安慰:“你是不怕的,但是總歸不好挨打遭罪,還是回去吧,不然傷著了,多遭罪啊!”

槐花感動的眼淚汪汪。

宋春菊:“回去吧,我看也下雪了,再不回去等會兒更冷了。”

槐花:“我不走,我多陪你們一會兒。”

她坐在炕邊兒,說:“富貴哥,你家丟的東西,能找回來嗎?”

田富貴:“應該是能的。”

這一點他倒是相信的。

槐花:“那個關麗娜……”

田富貴笑了出來,柔聲:“我跟她沒什麼的,你想多了,再說,就算她對我有意思,我也看不上她。”

這話一下子安撫住了兩個女人,大家都高興起來。

不管心裡怎麼想,田富貴說的倒是好聽,沒一會兒就將兩個人拿捏住了,槐花走的時候,眉眼都是笑容,就連宋春菊都含笑送人,沒太多的不高興。

倒是遠在村委會宿舍的關麗娜噴嚏個不停,揉著鼻子猜測誰在背後說她小話兒了嗎?

其實關麗娜知道,肯定會有人說她的,畢竟他們是古代人,大家的認知不一樣。彆說他們是古代人,就算是現代人,也有會說三道四的。

不過關麗娜不介意罷了。

他們做大夫的,做好本職工作就行,其他的真的沒啥大事兒。

她是根本沒有放在心裡的,不過她倒是想到了另外一茬兒,找古懷民彙報了一下,她發現,田富貴身上藏著金子。雖然田富貴是在內褲腰上縫了一個口袋。自己又緊緊抓著似乎沒有表露出來,但是關麗娜可是眼尖的很。

這要說起來,田富貴真是挺雞賊的,當時他們身上按理說是什麼也沒有的,但是這個竟然能藏住,那藏在哪裡,可就很不好說了。彆人猜不到,關麗娜倒是一下子就能想到。

嗐,誰讓她學醫呢。

人的身體哪裡能藏東西,那不是門清兒?

彆人就是思維誤區才想不到,關麗娜是真的很膈應,但是還是猜到了。

真離譜!

不過他們倒是沒打算把這事兒拆穿了,沒那個必要的,彆看金子比銅板值錢,但是對他們現在來說,金子的價值遠遠不及一個銅板。這就是現實。

這一宿,村裡人還挺熱鬨,村委會也挺熱鬨。

大晚上不睡覺的結果就是……第二天起晚了。

幾乎村裡人都起晚了,如不是還有公雞打鳴兒,怕是得睡到中午。

至於公雞……嗯,他們好幾家都買了呢。

這可真是堅守住最後一班崗的好公雞啊!

即便是被綁住了扔在編織袋裡,還打鳴呢。

田甜一大早起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刷牙洗臉,收拾好了之後小姑娘就戴上了帽子手套,準備出門。

陳蘭花:“你這是去哪兒?”

田甜:“村委會!”

小姑娘可是一個順杆兒爬的小家夥兒,她說:“我打算去找小關大夫學學功夫。”

陳蘭花:“???”

她說:“學功夫?”

她納悶:“小關大夫會?”

田甜點頭:“會啊,昨天那個皮夾克就被小關大夫這樣一扭一按,嘿,當場就求饒了。”

田甜叭叭叭,陳蘭花這才知道,昨天買包子還有小插曲呢。

她驚訝的很,不過也問:“人家答應你了?”

田甜又點頭。

陳蘭花:“那你去吧。”

這事兒她倒是不攔著,自家孫女兒多學一點東西,總是好的。這要是擱了一般現代的人家,可能會覺得學這個沒用,但是不包括他們村的人,他們村但凡是有這樣的機會,絕對不會放過!

恐怕現在跟田富貴說可以學武,他也是高興的同意。

這就是人的經曆造成的!

他們村經曆了逃荒,逃荒啊,那可是為了搶點吃的都敢殺人的,他們能夠堅持下來就是靠著抱團兒和武力值。他們這個團隊有不少老爺們,這才保住了大家。

他們逃了兵役,逃了征糧,那是保了命的。

可是逃荒的路上見多了打打殺殺,你爭我搶,所以有沒有武力值,就很重要。

正因此,他們村有一個算一個,誰有這麼個機會,都不會放過的。

所以陳蘭花不僅沒阻攔,還高興的掏出手絹揮了揮,嗐,就是一個高興!

田甜蹦蹦跳跳的去村委會,剛出門,就看到隔壁槐花嬸子正在掃雪。

哦,今天輪到她!

因為豬圈事件,槐花嬸子和宋春菊兩個人承包了打掃的工作,一個人三個月,兩個人就是六個月。當然,不會是前後排,這樣冬天掃的就太慘了。所以他們是一人一天,兩個人這就能乾半年。

全村老少爺們感謝他們!

不然的話,大家要一家之一天呢。

這六個月過去,可就天暖了,嘻嘻!

今早就是槐花打掃,她一大早就得起來掃雪,不像是彆家都睡懶覺,這會兒田甜出門,她都快掃完了。田甜蹦蹦跳跳的打了招呼:“槐花嬸子早上好。”

說完繼續往前竄。

槐花微微蹙眉:“這一大早的你去哪兒啊?”

田甜:“村委會。”

眼看槐花嬸子還想問更多,田甜小跑兒起來,動作更快,不等人問出聲,她都一下子出竄出好幾米了。人一溜煙兒就沒了。槐花跺了跺腳,罵道:“這個臭丫頭。”

田甜來到村委會後院兒,叫人:“小關大夫,你在嗎?”

關麗娜剛起來,打著哈切:“在呢,你咋來了?”

田甜眼巴巴:“我們說好的啊,你要教我功夫的。”

關麗娜:“對哈。”

她說:“你等我一會兒。”

田甜:“好!”

其實吧,關麗娜也沒覺得田甜學完多能打,但是小孩子學一學也沒有什麼壞處,最起碼強身健體啊。關麗娜很快就收拾好了,說:“首先你得紮馬步……”

上午關麗娜的工作不多,索性把田甜安排在了走廊上,工作的同時還能盯著她。

田遠山路過。

田甜在紮馬步。

田遠山出去上廁所。

田甜還在紮馬步。

田遠山去庫房。

田甜依舊再紮馬步。

田遠山:“……”

他家這個小姑娘,還挺有韌性的。

不過這些事兒田遠山是不管的,他來到辦公室商量過年的事兒,大家都在開會,古懷民:“這是大家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我是提議,年三十兒大家一起包餃子吃晚飯熱鬨一下,你們看呢?”

這個沒什麼不同意的。

關麗娜:“既然這樣,那一家出一個節目,熱鬨一下,也不用多,就吃飯的時候表演樂嗬樂嗬。八點鐘就可以看春節聯歡晚會了。節目太多時間也不夠,就熱鬨熱鬨就成,你們看呢?”

兩個人都有自己的提議,很快就被通過了。

田甜站在走廊憋紅了小臉兒紮馬步,耳朵倒是很靈呢,聽到很仔細。

上午的會議結束,廣播也很快的響起:“各位村民請注意,各位村民請注意,為了恭賀新春佳節,村委會經過商量決定,年三十兒晚上會餐,各家……”

巴拉巴啦。

一遍又一遍,來回循環了三遍。

村裡人不管是乾啥呢,都仔細的聽著,一個個瞬間露出喜悅的笑容。

這事兒村裡可沒有人不同意。年三十兒全村會餐,那自家就省了一頓啊。而且既然是大過年,就不可能吃的太差,這還不是大好事兒?他們過慣了苦日子,真是能省一點就高興。

大家樂嗬的不要不要的。

田甜中午提前先回家,跟她奶巴拉巴拉:“奶奶,小關大夫他們說要買兩頭豬,過年殺豬呢,豐富一下各家過年的餐桌,豬肉村裡賣一波兒,應該是比外麵賣的便宜,因為村裡不掙錢,就是給大家謀福利。然後再準備一些豬肉年三十兒晚上包餃子。過年要吃白菜豬肉的。”

陳蘭花:“哎呦我的大孫女兒,你比你爺好用,你爺爺在村裡開會,回來啥也不說,還得是你啊!”

田甜得意的笑,說:“那可不!他們還說,過年要買鞭炮,年三十兒還放鞭炮呢。”

鞭炮這種東西,他們古代也有,不過這東西也不便宜。他們村倒是沒有放的。

田甜:“還有,還有大禮花,炸開很好看。”

他們都是隻在電視裡看見過。

陳蘭花笑的滿臉褶子,真是想一想就覺得格外的高興,她說:“還有這好事兒,哎,你說這真好啊。”

田甜:“可不是嘛!”

陳蘭花:“那你下午還去村委會嗎?”

田甜搖頭:“不去了,我下午看一會兒書,然後給我娘摳山楂籽兒。”

她這一天,這是排的太滿了,好多事情要做呢。

陳蘭花:“呦,這給你忙的。”

田甜嘿嘿一聲。

她突然想到一茬兒,說:“哦對,今天晚上你們去看電視的時候,記得要帶毛線哦,小關大夫說要教你們織圍巾。她說動作快的話,過年就能戴了。”

“成!”

祖孫二人嘀嘀咕咕,說的很快樂了。

“田甜,田甜啊!我的侄女兒啊……”

鬼哭狼嚎的聲音。

田甜:“……”

她回頭:“貴子叔!”

她拍拍頭,她怎麼忘了啊,她還幫貴子叔帶東西了啊。

失策失策!

小姑娘趕緊跑出去,田貴子委屈巴巴:“我早上就來找了你三遍了,你都沒回來。”

他不好意思去村委會找人,因為!!!

他娘昨天偷東西了,他覺得好丟臉,生怕自己被逮住也教訓一頓。

“甜啊,我的甜啊,你一大早去村委會乾啥啊!嗚嗚嗚,我等你等的花兒都謝了。這一上午,我簡直是跟那油鍋裡的螞蟻一樣。”田貴子惆悵。

田甜嘴角抽了抽,真心實意的說:“貴子叔,你要是不會形容,其實可以不形容的。”

沒聽過形容自己下油鍋的。

田甜撓撓頭,突然有點同情貴子叔的家人,因為貴子叔果真是有幾分離譜的。

不過吧,她也曉得是自己做事情不周全了。

她說:“對不起哦,我忘記了你的事情,不過我給你帶好東西了。”

田貴子:“你帶啥了?快給我看看!”

他說:“我肯定能壓過田青槐和薑湧泉兩個癟犢子,讓蘭妮子知道,我才是最好的。”

田甜:“你等我!”

她匆匆的跑回家,又匆匆的跑出去,這一溜煙兒的勁兒啊,陳蘭花嘟囔:“這咋還跟田貴子一起玩了,能學到啥好的。”

田甜可沒聽見奶奶嘀咕什麼,已經獻寶的把頭花交給田貴子了。

她得意洋洋的:“怎麼樣?好看吧?”

田貴子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好看!”

他喜滋滋的接過去,豎起大拇指:“甜丫頭,我就知道你辦事兒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