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種地那些算計 歹竹出歹筍(2 / 2)

田甜也就不懂,說這種話,都不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嗎?就這麼旁路無人的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真的不怕被人聽到嗎?好尷尬的說。這倆人嘀咕這有的沒的,田甜都不好意思超過他們走過去了。

愣是聽了個滿耳。

真是要命!

而且吧,這條大街上也不是他們三個人啊,還有彆人呢,未必靠得近,但是前前後後還是有人的。有那麼一瞬間,田甜再次覺得,這夫妻有毛病。

眼看這倆人到家進了院子,她也快走幾步,進了自家的院子。

大人和小孩兒是同一時間放學的,但是田甜下課問問題,耽誤了一會兒,所以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一回來,小姑娘就看到她奶和她娘在做飯。

他家是輪班,今天是她娘,明天就是二嬸了。

刷碗收拾飯桌什麼的就是姑姑還有他們這些小孩子。

田甜鑽進堂屋,撐著小臉蛋兒說:“奶,今天中午吃啥?”

陳蘭花:“饅頭,鹹魚,酸菜。”

田甜哦了一聲,說:“奶,我剛才回來遇到隔壁的大牛叔他們夫妻了。”

陳蘭花:“那兩個癟犢子,他們是不是說咱家壞話了?”

田甜搖頭:“沒有的,他們再說……”

田甜叭叭叭,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這個時候恨不能抓一把瓜子兒了,邊說邊吃。

陳蘭花蹙眉:“什麼玩意兒。”

她嘀咕:“我就說這家子不是個好的。”

“娘你放心,我肯定多防備。”

“那必須的。”

陳蘭花眼珠子轉了轉:“田富貴家有錢這事兒,真的假的啊?”

田甜攤小手兒:“我哪兒知道?”

她一點也不知道的哇。

反正都是聽說,聽說咧!

他們議論著,田富貴噴嚏聲不斷。

“他娘的,誰在背後念叨我。”

這已經開學小半月了,不過田富貴一直請假,雖說他這也不耽誤去上課,但是田富貴是個很愛惜自己蛋蛋的人,堅定要好全乎了才肯去上課,他是生怕再發生一點意外,一點都不可以有。

鑒於他本人十分的堅定,其他人還真是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家是為了自己的“幸福”,所以隻能任由他了。

他們啊,請假是可以請假的,但是也得有個正式的原因,沒有那肯定不行。田富貴這也算是真的“病”了,他一天都在家裡躺著,宋春菊回來還要做飯。

幾個女娃兒則是一回來就摳山楂籽兒。

真是一點都不能休息的。

不乾活兒哪有錢?

不過田富貴最近多了一個煩惱,春天要開始種地了,他家八口人,但是卻沒有什麼勞動力。這就讓人很煩躁了。想他田富貴也是體麵人,哪裡是樂意乾這個的?

以前都沒乾,現在更不可能。

但是他娘也不行,畢竟,他都不乾,如果還讓老娘去乾活兒,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可是就宋春菊領著幾個孩子,這可咋整?他家可是八個人的土地呢。

他心情不是很好。

“當家的,最近大家天天早上都去地裡乾活兒,咱家的地也該翻一翻了,可實在是有點多,你看……”宋春菊茫然的看著自家男人。她吃多少苦都行,但是實在乾不過來啊。

田富貴:“我也在想這個事兒,這個事兒倒是有些困難了。”

家裡的地多是好事兒,但是沒人乾就是壞事兒了。

一時間,他也無從下手。

其實最好就是找人幫忙,可是誰會幫彆人?

他眼神閃了閃,歎息一聲說:“要不說一定要生兒子,你看這個時候就看出來了,家裡有個爺們乾活兒多頂事兒。這宣傳男女平等,可你看這活兒咋整?你說人家蘭妮子多厲害,抓著三個大小夥子,一人乾一點都能輕輕鬆鬆乾完,咱家就沒有這好事兒。”

周雪花瞬間就反應過來,罵道:“你們幾個沒用的玩意兒,秀荷,你看看你個喪唧唧的樣兒,同樣都是差不多大的姑娘,你看人家蘭妮子多厲害。你呢?你看看你咋就不能給家裡幫點忙!咱村裡小夥子可不少,彆說小夥子,爺們也有不少。你要是能糊弄住幾個,那咱家的活兒還用愁了?你個沒用的東西,看你真是乾啥都不行。你看人家蘭妮子咋為家裡付出的,學都學不會嗎?”

秀荷縮著頭,耷拉著肩膀,人看起來很沒精神,不敢反駁。

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兒,周雪花更生氣,罵的更難聽:“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姐姐。你姐姐一個個都嫁得好能籠絡住男人,你看你,乾啥也不行。我們怎麼就帶了你過來。珍荷她們還小,我也不指望他們,你可不小了。這都幫不上家裡,你讓誰去乾地裡活兒?我一個老太太嗎?還是你爹一個讀書人?還是你弟弟一個小孩兒?”

秀荷被罵的抬不起頭,隻覺得自己真是個廢物,對不起這個家,她抬頭,囁嚅嘴角,小聲說:“我也會為家裡努力的。”

她跟珍荷幾個對上的時候,雖然不敢明火執仗,但是暗戳戳的也能來回個一二,但是在她奶周雪花和親爹麵前,就如同一個小鵪鶉。秀荷最希望的,就是得到親爹的認可。

周雪花尖銳:“你努力?你努力什麼了?你能努力什麼?你就是嘴上說說,你看咱家的地,還不是沒人乾?”

田富貴則是裝好人,說:“秀荷,你彆聽你奶的,你一個小姑娘能做什麼,這些事兒是爹這個一家之主考慮的,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該操心的,你就好好學習就是了。旁的事兒不用管。”

秀荷立刻抬頭:“爹,我知道咱家的困難,我知道的,我……”

她皺皺眉,想到了張宏,如果說村裡的這些年輕小夥子誰最好,無疑就是張宏了。

她想了下,堅定的說:“爹,我會想辦法的,隻要我勾搭上張宏,那麼咱們家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你看看,到底是讀過幾天書,這都會說成語了。

田富貴心裡暗喜,他要的就是這個,但是卻故作為難的說:“我不想你太吃虧,你若是不喜歡……”

“我樂意的,爹,我真的樂意的,我本來就相中他了。”秀荷紅著臉說:“他很好的。”

田富貴不知道嗎?

他早就看出來了,不過是推她一把罷了。

這找一個有錢有能耐的女婿,可是他一直都在做的,那自然是一切都不在話下。

他也是早早就盯上張宏了。張宏身強力壯,一看就是乾活兒的一把好手兒,而且村委會幾個小夥子都是跟著張宏的,如果張宏跟他們家秀荷好上了,那其他幾個人少不得要來他們家地裡幫忙了。

除此之外,張宏還是村委會的人,官麵兒上有事兒就能護著他們家。

最後便是張宏是有工資的。他觀察過,覺得張宏工資應該不低,如果他的工資低,就不會是這樣的生活水平。雖然聽說張宏他們家也還是農村的,但是卻沒看張宏有多難過。

而且他們看電視也曉得,城裡和城裡未見得都一樣的發達,而農村和農村也不一定是一樣的。

農村也是有窮有富。

雖說農村確實是個短板,但是他覺得倒是也還成,現階段秀荷能找這樣的就不錯了。以後想要更好,還得指望珍荷她們幾個小的。他抿抿嘴,說:“你如果喜歡他,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我覺得,這事兒也不好讓太多人知道,你也知道,村裡嫉妒咱家的人可不少。盯著張宏的姑娘也不少,你如果不悄悄的,保不齊就有人搞什麼小動作……”

“我知道的,爹你放心,我一定可以。”

田富貴:“那行,爹相信你,娘,你給秀荷點錢,買個發夾啊什麼的,姑娘大了,不能沒有的。”

周雪花不願意:“浪費那個錢乾啥?”

她說:“這女人勾引男人。衣服一敞開,沒有不上鉤的。”

家裡幾個人都臉紅了。

田富貴嚴肅嗬斥:“娘,你說的這是啥話,你這是要把秀荷往死裡逼嗎?咱家哪裡就是那樣的人家了?”

他語重心長:“秀荷啊,彆聽你奶的,真是的。彆看村裡人總是議論咱家靠著嫁閨女發家,可你是自家人,你曉得的,爹就是想讓你們嫁的好一點。這誰過好日子誰知道?你幾個姐姐,哪個是吃糠咽菜了?你看看咱村的婦女,哪個有你姐姐過的好?我是心疼孩子,自己的名聲如何,就不在意了。”

秀荷:“爹,我懂!”

田富貴:“爹知道你是個懂事又聰明的。”

再周雪花這個刻薄的奶奶和宋春菊這個冷眼偏心的後娘的對比下,田富貴這個親爹簡直是個大好人,秀荷感動的不得了,琢磨該怎麼多跟張宏接觸。

要不,她也借書?

田青柳那個賤人用的就是這一套。

當誰看不出來?假惺惺的,故作姿態。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要是真的跟田青柳比,是比不過田青柳的。

不說天生的美醜,就說現在吧,田青柳白白淨淨的,高挑又玲瓏有致。她就頭發稀疏,人也黑黑的小小的瘦瘦的。村裡不少人經過大半年的功夫都養過來了,但是她也就是比逃荒強了而已。

這怎麼比?

要不?

生米煮成熟飯?

秀荷咬咬唇,覺得這樣可以的。

她可以扯開衣服,拿捏住張宏,先定親,隻要他們結了婚,到時候慢慢培養感情,他肯定也會原諒自己的。秀荷琢磨起來,同時也琢磨著給田青柳找點事兒。

這樣她就沒有機會勾搭張宏了。

這歹竹出好筍的概率,總歸不是那麼高的,遺傳這東西就是很玄乎的東西。田富貴這種人本來就基因不好,他和他老娘養出來的孩子的三觀,自然也就那樣了。

不能太指望。

秀荷很快就想到一個可以利用的人——田大牛!

田大牛的媳婦兒跟他爹有一腿,想必田大牛也不想傳的人儘皆知,那不如威脅田大牛為自己做事。

秀荷想了想,輕輕笑了一下,田大牛去糾纏田青柳,這主意甚好啊。

秀荷這麼想著,吃完飯立刻就出門,周雪花給了兒子一個眼色,田富貴微笑,肯定是去找張宏了吧?他閨女雖然長得一般,但是有些事兒可不是靠長相。

那蘭妮子長得還不如田青柳呢。

為啥蘭妮子更受歡迎?

還不是因為她……騷?

所以啊!

長相不重要。

隻要秀荷肯賣出第一步,就一定能成。

田富貴微微一笑,一切儘在掌握。

聰明!

秀荷不知道親爹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她奔著田大牛家,趁著中午都在家休息,四下無人,悄悄的敲門。

“來了來了。誰啊。”

槐花出來開門,沒想到竟然是秀荷,她驚訝了一瞬,問:“怎麼是你?是你爹找我嗎?”

秀荷:“……”

她嘴角抽了抽,有些為爹爹的魅力而得意,又有些看不起槐花,真是個不守婦道的。

她說:“不是,我找大牛叔有點事兒。”

“啥事兒?”

槐花好奇的問。

秀荷跟田大牛也沒什麼來往啊。

秀荷不耐煩:“自然是重要的事兒,用不著你管。”

一個破鞋,管的了那麼多嗎!

槐花臉色變了,不太好看:“你這是什麼態度,如果不是看在你爹的份兒上,我肯定好好教訓你,你這臭丫頭什麼玩意兒。”

秀荷:“我找大牛叔有事兒,你彆磨蹭了。”

槐花是真的不知道秀荷啥事兒,雖說她看不上秀荷這個態度,但是多少有幾分好奇心,說:“行吧,你進來。”

兩個人一起進門,卻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又被人聽見了。

田甜從自家廁所出來,掏掏耳朵,覺得自己好像有那麼點神奇的能力,就是總能遇到彆人背地裡密謀啊。你說說,這咋又讓她遇見了。

田甜默默的搖頭,覺得相當不能理解,不過一看這家人就沒憋好屁。

可是這兩個人都進家了,自然是聽不見了,她回到屋裡,就聽陳蘭花說:“甜丫頭你去後院兒喂一下豬,今早時間來不及,我喂少了。”

田甜:“好。”

小姑娘很快的剁了豬草,抱到後院兒,剛灑進石槽裡。就聽隔壁的後門開門了。

田大牛跟田秀荷兩個人一起來到後院兒,兩個人都鬼鬼祟祟的。

田甜:“!!!”

哎不是,她這是什麼運氣。

她是天生跟秘密有緣嗎?

田甜也不等看這兩個人說啥,躡手躡腳的進屋,小小聲:“奶。”

陳蘭花正準備午睡呢,問:“咋?豬有啥事兒?”

田甜小聲:“不是,是隔壁,田秀荷和田大牛湊到一起,不知道在後院兒乾啥。”

陳蘭花呼哧一下坐起來。

她那動作快的就跟一陣風一樣,嗖嗖的,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竄到了後門口,但是又躡手躡腳,不發出一點動靜。她從門縫兒小心翼翼的出去,蹲在了籬笆院兒的邊上。

田甜也默默過去,一老一少,都蹲那兒了。

那動作相當一致,一隻耳朵湊在隔壁,聽著動靜。

此時,田大牛和田秀荷正說著正事兒呢。

田秀荷語氣帶著威脅:“大牛叔,你媳婦兒跟我爹有一腿,你也不想傳的人儘皆知吧?”

田大牛:“……?”什麼玩意兒?傳的人儘皆知,你家難道就不丟人?田大牛覺得這個田秀荷腦子不太好。

田秀荷繼續說:“你幫我,我就絕對不會出去胡說,我就是想要給田青柳點顏色看看。並不需要你真的做什麼,你幫我,我幫你隱瞞,咱們不是都得償所願?”

田青柳!

這三個字一下子就戳中了陳蘭花!

陳蘭花瞬間嚴肅起來。

田甜也皺起了眉毛。

這啥人啊!

田大牛冷笑:“什麼得償所願?你不說出去我就是得償所願?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嗬嗬,你來這裡,你爹知道嗎?”

他相信,但凡是田富貴知道,都得扇這個蠢貨女兒。

田秀荷:“當然。我爹是讚同我的。”

田大牛:“???”

田大牛:“!!!”

他有一種,自己比田富貴精明一萬倍的感覺了。

田秀荷:“就這麼點小忙,你不會不幫忙把?”

田大牛黏黏手指,說:“少廢話,我認識你是哪根蔥,想讓我幫忙,這個不能少。其他的免談,就空口白牙就讓我幫忙?你算老幾?”

“你!”

田大牛鄙夷的看著田秀荷,說:“人家田青柳也沒怎麼著你,你就想著算計人了,還想不花錢?真是無恥。”

田富貴的種,果然不是好鳥兒。

田秀荷氣的喘氣,威逼:“你就不怕我說出去……”

“你說啊!反正我無所謂,我媳婦兒乾都乾了,我怕什麼。倒是你爹,他那好人的麵具可就要被扒下來了。”

田秀荷嚇了一跳,隨即咬唇,她倒是忘了這個。

不過,她很快又說:“我們兩家的關係也不錯,我爹跟你媳婦兒更是有幾分情誼,你幫幫我,有何不可?”

田大牛深深的覺得,田富貴家養閨女,那真是準備存心謔謔彆人家了。

不然的話,這閨女咋養的這麼白癡?

他田大牛都看不上。

他說:“沒錢免談,青柳妹子可是我的摯愛親朋,不給錢,就彆想我會出手!”

田秀荷嗬嗬一聲:“你們算什麼親戚,八竿子打不著,不過都姓田罷了,我還姓田呢。一個姓氏算什麼,十萬八千裡遠的親戚都不知道有沒有。”

“那我不管,我就要錢!”

田大牛:“你讓我糾纏田青柳,給她找晦氣,就不能不出錢。”

他吊兒郎當:“真是看不出,你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倒是個蛇蠍毒婦。”

“你閉嘴!”

秀荷被罵的氣惱,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她在家不敢出頭,但是對田大牛倒是敢。

在她心裡,這人都甘心做綠王八了,那肯定是個廢物。

秀荷一個健步衝上去,啪的就是一個大逼鬥:“你再敢說我是蛇蠍毒婦,我就打死你!”

內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