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1 / 2)

凜並沒有正麵見到太宰治, 她站在距離事發當場將近五十米距離的高處, 透過玻璃看著匆匆趕來的黑衣少年拉住了受傷的織田作之助,接著火急火燎地半拖半拉地帶著人走了,她轉身離開。

臨走前朝著她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再沒有回頭。

他們持續了許久的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由織田作之助的受傷終於拉下了帷幕。

……

“太宰治叛逃, 森先生獲得了異能許可證, 阪口安吾回歸異特科……綜上所述, 我暫時被港黑的現任首領森先生雇傭了。”凜“啪”地一下合上手中的筆記本, 輕快地從桌麵上跳下來, 朝著尾崎紅葉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這個時候要說什麼?參上嗎?”

“雇傭…嗎, 你有想過和中也怎麼說嗎?”

“沒有, 所以我決定不和他說。”凜理所當然地眨了眨眼, “說得好聽點是自由殺手,但是很多人會稱之為‘打工的’…不過也沒差啦,作為武器就要有武器的自覺, 不是嗎?”

在位的乾部中, 目前一人叛逃,一人外出,目前在港黑工作的竟然隻剩下了尾崎紅葉。

“這段時間,要忙起來了啊。”她歎了口氣。

……

凜和森鷗外做了個交易。

“中也君,出乎我意料的捕獲了一柄利刃呢。”

微笑著的首領如是說道。

“啊,真是令人期待。”

……

“所以我明明一個人就能解決的問題為什麼要帶一堆人來……”

作為一名職業暗殺的凜懷疑人生地坐在一個高高的箱體上, 手中拿著的長刀隨著她一下下的動作,刀麵上閃過一道道的光。

“不愧是中也先生的妹妹,連說的話都和中也先生那麼像!”

凜表情忽然微妙:“……誒?不是,我不……”

“來了!”

凜:“……”

總感覺這個誤會好像一時半會解不開了。

每次她想解釋的時候都會被措不及防的打斷,最後她自己都把這件事給忘了。

等不知不覺的時候,中原中也的妹妹有望成為下一個乾部的傳言已經不知不覺席卷了港黑的論壇。

……

搞什麼啊!

……

“最近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中原中也終於發現了凜的不對勁,因為兩個人的時差有些大,他自己也忙著工作,導致等他琢磨完的時候凜已經不知不覺改變了,“你那邊的時間…好幾個晚上你都在外麵吧,我是不是說過不要走夜路?”

凜眼神飄了飄。

啊,森先生給的任務啊,她作為一個打工的不能翹班啊對吧?這種事中原先生比她更懂啊。

“晚上……想吃夜宵。”就,帶著硝煙味的那種,一堆人一起,氣氛還很熱烈。

中原中也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這話她說出來她信嗎?

凜坦然地看著他,表示她自己信的不得了。

接著她驟然眼神一顫,慢慢地側過頭,眼神幽幽,輕聲來了一句:“怎麼?中原先生是想懷疑我去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她睫毛一顫,眼裡紅了幾分,看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中原中也…什麼都沒說,他還什麼都沒說,凜就自個兒徑直演上了。

“中原先生怎麼還不回來?你知道鄰居都是怎麼說的嗎?我年紀輕輕不自愛,現在被拋棄了都是咎由自取……”

“等一下?你哪裡來的鄰居?”中原中也匪夷所思地挑起了眉。

她所住的樓層和上下兩層都被他買下來了,從哪裡掉下來一個鄰居。

凜:“小區裡那麼多人。”

中原中也:“……”這也算嗎?

他咳嗽了兩聲,承諾道:“要不了多久了,兩個……不,一個月之內我就回了。”

“那說好了。”凜瞬間露出笑容,在中原中也麵無表情的凝視下剛想繼續說著什麼,突然手機一響,兩人的視線突然移到了她身後的手機上。

凜側身看了看手機,笑容一斂,接著隨意地說了句“那我先掛斷了。”接著抬手毫不猶豫地將筆記本電腦按下。

另一側的中原中也頭上險些冒出幾個問號。

不是,等等?不是他想懷疑,她這個行為舉止怎麼想都不對勁吧?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吧?

嗯?

看著掛斷的手機,扭頭看向巷中追趕著的人影的中原中也皺著眉歎了口氣,煩躁地將外套往肩膀上一搭向前走去,腳步沉重。

“真是的。”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將黑色的外套往身上一搭,凜反手從床下摸出了隨手藏進去的刀,將手機夾在肩膀與耳側,一邊往外走去一邊念叨著:“嗯,我知道了,馬上。”

真是……不得閒。

不過想到中原中也終於快要回來了,凜的心情好了那麼幾分,以至於不經意間下手的動作重了些。

問題就出在這裡。

“凜小姐,那邊的人已經抓獲了,留了兩個活口。”

“他們有一個精神係的異能者,不過可能是因為年齡小或者能力透支了……帶回去審訊嗎?”

“精神係……”凜拿刀杵著地,轉過頭,她眼下的陰影在這個角度下看起來又重了幾分,渙散的瞳孔再次聚焦,看著被他們捆著帶過來的小女孩,目光交彙。

“……”

“咳,咳咳,咳咳……嗚,呃……”

她的臉色一下子慘白如紙,直接咳嗽出了血跡,直接滲出了指縫,滴落在地上。

啊,到極限了。

糟糕,沒有撐到中原先生回來…這樣的話,他要是晚一些再回來就好了。

至少等她將這段難堪的瓶頸期給……

凜眼裡蒙上了一層水霧,劇烈的痛感一下子從各個角落延伸開來,在她整個身體裡蔓延開,像是要將她這一段從彆的超能力者手裡借來的偷閒時光給償還回去般,她幾乎站不穩,每個毛孔外都仿佛被細如牛毛的針刺入再抽出,大腦被硬生生撕裂捏碎又一點點地縫合……

她眼前一黑,終於難以忍受這份難以承受的連痛覺屏蔽都無法解決的,精神上的壓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