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市紀委的這名工作人員將手機拿了出來,擺放在了桌子上,隨即將那段錄音調了出來。
手機中傳來了聲嘶力竭的嘶吼聲:“我憋屈,我不服,楊立鐸算個什麼東西?他已經被停職調查了,縣委讓我主持工作。結果最後又把楊立鐸派了回來。現在楊立鐸又被抓了,這說明縣委當初的決策是錯誤的。縣委到現在也不明確鎮黨委書記是誰的?什麼意思?難道又要再讓楊立鐸回來?哈哈哈------楊立鐸這次是再也回不來了,他不但是違規違紀,而且是觸犯法律,等待他的就是把牢底坐穿,活該。如果這一次鎮黨委書記還不是我的,那我也要到上邊去告。縣委的那幫子混蛋,彆把我當傻子,我邱叔華再也不會任由你們擺布了------”
後邊說的話越來越難聽,而且還顛三倒四,舌頭僵硬口齒不清。不時冒出一兩句臟話來。
眾人聽得眉頭直皺,邱叔華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紫一陣,腦袋垂的越來越低。
這段錄音足足有十多分鐘。
播放完畢,市紀委領頭的工作人員,很是嚴肅地問道:“邱叔華,錄音中的這些話是不是你說的?”
邱叔華突然抬起頭來,惱怒地問道:“這錄音是哪裡來的?”
市紀委工作人員厲聲道:“這是你該問的嗎?你隻能回答這錄音中的這些話是不是你說的就行。”
邱叔華隨即又懊惱地低垂下了腦袋,不再吱聲了。
市紀委的工作人員又連問了幾聲,邱叔華就是不吱聲。
紀光廉道:“邱副書記,你不吱聲說明你的態度還沒端正。”
但邱叔華還是不吱聲。
他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還怎麼有臉說話?
市紀委的工作人員火了,厲聲問道:“邱叔華,我就問你,這錄音是不是你的聲音?馬上回答。”
邱叔華隻好抬起了頭,很是慚愧地道:“是我的聲音。”
“這些話是不是你說的?”
“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喝多了,這是酒後失態,我也不想這樣,但喝多了沒控製住自己。”
“酒後吐真言,看來你對組織上沒有任命你為鎮黨委書記,很是不滿啊。”
“我沒有。”
“沒有?那你怎麼還發這樣的牢騷?你罵的那些話,還像個黨員乾部嗎?”
“我錯了,我真誠地向組織承認錯誤,也誠懇地接受組織對我的處分。”
說到這裡,邱叔華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市紀委紀檢監察室的兩位工作人員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調查核實這錄音是不是真的。
縣紀委的兩名工作人員隻是協助,他們並沒有說話。
市紀委領頭的那個工作人員看了看紀光廉,道:“紀委員,我們的質詢結束了。至於對當事人邱叔華什麼處分,還要等領導研究後才能決定。”
紀光廉道:“好,質詢會就開到這裡吧。”
市紀委和縣紀委的四名工作人員站了起來朝外走去,紀光廉起身送行。
邱叔華坐在那裡,雙手抱頭,還在低聲地哭。
李初年沒有起身去送行市紀委和縣紀委的四名工作人員,由紀光廉去送就可以了。
李初年陰沉著臉坐在那裡,他心裡很是惱火。
“行了,你彆哭了。叔華哥,你怎麼這麼糊塗啊?在這關鍵時刻,你怎麼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聽到了李初年的聲音,邱叔華猛地抬起了頭,道:“初年,這是有人在故意害我。市紀委怎麼會有這樣的錄音?這錄音到底是怎麼來的?”
說到這裡,邱叔華極其惱怒地道:“這錄音不是紀光廉就是譚峰提供的,我和他們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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