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的臉皮很薄。
不如說, 巫妖的皮肉都很單薄,高大和纖瘦在他身巧妙得融合,蒼白的皮膚和透亮的紅色睛, 讓他看去像是一件易碎的藝術品。
陸嘉白有很多好看的形象, 有身形高大的,質聖潔的,麵容精致的……
但還是第一次, 他看去那麼脆弱,像是隨時會腳下一晃摔倒下來,然後斷成兩截什麼的——
池茉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腕。
喜歡和保護欲也很分明、熱烈, 從印記之中席卷而來。
巫妖身自然沒有惡魔的印記,但印記刻印在靈魂深處,即便換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種族, 也能順利且清晰地感知。
陸嘉白澄澈的睛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隻森林裡的小鳥, 帶著野的單純和天真。
池茉道:“你明明這麼好看。”
陸嘉白把帽子戴去, 已經散落的銀色長發從兩側垂下, 恍然有種亮晶晶的感覺。
池茉忍不住去摸。
簡直愛不釋手。
陸嘉白任由她隨意摸著, 他輕咳了聲, 抿住唇沒有說話。
如果不是肩膀有個印記在, 陸嘉白在這敏感多疑的狀態,可能不會相信池茉說的話。
覺得池茉是在哄他, 逗他開心。
池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唇,察覺到他那點微妙的開心, 自覺把他哄好了。
這才拉著他從結界裡出去。
外麵的比賽已經結束了,刀修和最後來的那個紅色唐僧都是火靈根,看子實力也都不弱,已經加了保護結界的比試台被火燒得不成子。
地還有深深的溝壑, 隻是形狀奇怪,有點不像是大刀砍下來的。
池茉震驚地看去,甄天鏡忍不住道:“這可不是我,是那個佛修拿禪杖砸的。”
“還不是你先挑釁家。”段萱狂,“他被家的火燒了半天,給來了一句這火好冷,死。”
甄天鏡誠懇道:“實話實說啊,我們刀修的火都能鍛刀的,質也不一,鍛刀的時候我能手摸,他那點火我真的覺得冷。”
段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個作一團,台下洋溢著快樂的空。
淘汰了這一隊佛修之後,剩下的是熟悉的老對手。
池茉覺得他們門派大概是挺強的,甚至很多地方隊伍一看是他們,當時幾乎放棄,隻是做做子隨便打一場。
很快他們來到了淘汰賽的最後。
讓意外的是,他們的對手根不是原計劃當中的d市紙修,而是另一個把紙修給淘汰了的隊伍。
這很微妙了。
對方也來自d市,似乎是新興起的音修小組,每個都帶著一不同的樂器。
一看去有古琴、古箏、琵琶、箜篌、玉笛……和嗩呐。
……隊長好像是那個嗩呐選手。
他個頭矮矮的,臉長得很嫩,像個小學生,腰間彆著一直金色的嗩呐,隱隱約約散發著微光,感覺特彆有勢,直接把場麵給震住了。
“你們好啊,我叫王大芒,是d市音修。”嗩呐選手撓了撓頭,較為憨厚地了聲,“聽說你們w市劍修都很強,讓著我們點啊。”
陶蕊悄聲道:“……你們信嗎,我信了。”
比賽正好到了休息時段,還有一炷香的時間才會再開啟,池茉他們這邊被音修打了個措手不及,於是緊急開會。
“我沒他們的資料。”陶蕊說,“這跟那群佛修一,今年是第一次參加……但是肯定也不一,他們把d市紙修給打敗了。”
這時候往d市紙修那邊看去。
不管是紙鶴還是靈寵仙鶴,全都歪著頭耷拉著翅膀,喪地圍成一團,還有兩個選手已經不在場了,明顯是受了傷給抬下去了。
他們的比賽都是同時進行的,賽場也完全打亂,沒看見紙修被淘汰時的情形。
“彆擔心。”池茉安慰陶蕊,“安全第一,比賽第二。”
陶蕊:“?”
段萱:“?我們沒有友誼嗎。”
池茉:“……友誼第二,比賽不要隨便了。”
段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快樂起來,搞得音修那邊反而如臨大敵,嗩呐選手看去緊張得要死:“劍修真的那麼強的嗎?為什麼一點都不怕我們,師父不是說我們是黑馬,都要畏懼我們三分嗎?”
他身後有個高挑的漂亮女生背著碩大的箜篌安慰他:“沒兒,你畏懼他們也也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