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芸跟著她出來，拿了打印好的材料給她看：“組長，你看這個行嗎？”
初念大概掃了眼就發現了漏洞，但是茶水間還有其他人，初念不願當著旁人說下屬不是，也怕資料外泄，她端著杯子示意趙芸往外走。
走廊外麵有個小平台，初念一邊揉著脖子一邊給趙芸講她整理資料中的不足。
趙芸聽完有些喪氣：“組長，你是不是覺得我做的特彆差？”
初念放下本子做了個瑜伽拉伸造型，提氣道：“差不怕，就怕無法提高。你不會的不懂的我都可以教你，但你得聽，然後跟著改。”
趙芸連連點頭：“組長我一定會的！”她感激地給初念遞了包話梅，“這我最愛吃的，就剩這一包了，姐都給你！”
初念在趙芸殷切的目光中接過話梅，沒脾氣地笑了。微風吹過，發絲掃過她淺淺的梨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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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經常來，這裡還是交給專業人士打理。”奚悱沒讓彆人再跟著，隻帶了喬茹從電梯裡出來，他看到平台上某個眉眼淺笑的人，步伐一頓。
喬茹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遲疑道：“老板，要不要我去把初組長叫過來？”
奚悱跟著視線裡的人勾了下唇，道： “不用，我過去看看就行。你先到車裡等我吧。”
喬茹還想說什麼，但是奚悱已經提步往那邊走了，她想著前幾日在醫院看到奚悱慘白著臉趟在病床上，隻能歎了口氣。
這邊初念單腿立著，手掌合起來舉高在頭頂，給趙芸講解著：“我先教你個瑜伽姿勢吧，咱們這工作經常要坐在電腦前，到最後個個都是頸椎病。”
趙芸跟著她學，嘴上八卦著：“組長，你和奚總以前是不是認識？”奚悱之前為了初念出頭，初念事後又為了這件事請媒體的人吃飯。
趙芸當時心大也沒多想，直到知道奚悱收購了“東耀”，這問題她便纏著問了好幾次，可惜初念每次都含糊其詞。
“認識。”今天都在公司碰麵了，初念也不想再瞞著。
“真的啊？”趙芸拔高了聲音，“我就說是嘛！他剛誰都不看就看你！嘖嘖，組長，你倆是不是……”
“我欠他錢，僅此而已。”初念直接把趙芸後麵的話堵回去了。
她這話剛說完，後頸就被人捏住了，初念回過頭，驚地差點沒站住。
“奚悱，你……”初念嘴下打了個結，趕緊改口道，“奚總你有什麼事嗎？”
奚悱沉著眼打量她，挑了下眉：“還錢。”
趙芸見氣氛不對，問了奚悱聲好，非常慫地先跑回去了。
平台上就剩他倆，初念半尷不尬地說：“這月發工資了轉給你啊。”
奚悱看著她沒吭聲。
初念端上恭敬地笑：“老板，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她側過身要溜，人馬上就被抓住了。初念像驚弓之鳥，瞪眼道：“奚悱，咱倆上次不是都說好了！”
“那是你說好了，我還沒。”奚悱把她往懷裡撈。
初念算是明白奚悱說“一切照舊”的意思了，她不想再重複之前無謂地糾.纏，使勁甩開他，道：“我之前可能說的還不夠明白。”她往後退了兩步，跟奚悱拉開距離，然後接著道，“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以後你是我老板，除此以外不會再有彆的了。你也彆再這樣，被人看到了不好。”
奚悱的手還擺著要去牽她的姿勢，停了幾秒，他手緩緩收回來，臉色煞著道：“這幾天我家裡有事，所以沒時間跟你聯係。”
初念想起他媽媽病危的情況，張張口，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現在忙完了，初念，咱們好好談。”奚悱壓著自己的脾氣，捏了捏她的臉，覺得她這個沒良心的年假應該過得不錯，好像胖了點。
而初念隻是不為所動地又退了一步。
奚悱在她的眼神裡看到了拒絕，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兩人僵持片刻，奚悱不知道這女人為什麼這麼油鹽不進，他的耐心被這種抵抗的情緒磨沒了，哼笑道：“初念，你是覺得我非你不可？”
“沒有。”初念不再看他，語氣平靜地說完，給奚悱留了反應的時間。又見他沒說話的意思，她便轉身走了。
等她離開，奚悱還是一個人站在原來的位置，他垂眼看著初念遺忘的那一袋子話梅，彎腰撿起來。
奚悱不愛吃零食，這是他第一次吃這麼酸的梅子，他擰眉站在那，任褲兜裡電話振著。
“喂。”奚悱最後還是接了起來，“爸，有事？”
奚建國先歎了口老氣才道：“晚上有沒有空？”
奚悱前幾天情緒失常，奚建國一直以為是李秋月的事激的，正巧有人來給奚悱介紹對象，他想著見見也好，能轉移下注意力。
“沒有。”奚悱直接道。
奚建國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他不死心地說：“知道你最近煩，旁的事你就彆想了，把工作推了晚上出來吃個飯散散心。有個女孩挺不錯的，你見見。你老大不小了，身邊得有個正經能說說話的人了。”
奚悱沒說話，奚建國以為又沒戲，不想讓兒子心裡不痛快，於是道：“你不想就算了，我不逼你。”
奚悱嘴裡是酸的，想著初念剛嘴裡就是這個味道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情緒，眯了眯眼道：“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