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橙挑了挑眉，“有預約嗎？”
素素搖頭，“沒有，客人說是一位菲利克斯摩根索先生介紹來的，讓前台務必通報。”
“哦，我知道，帶人上來吧，從那邊進，直接到會客區。”楊橙一聽是菲利克斯摩根索介紹來的，就知道應該是那位獅門影業的大股東沒跑了。
力度很硬嘛，這麼快便兌現承諾。
心中暗自琢磨著，拿起桌上的電話，內線撥給瑞茲可汗，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便讓他上來一同會客。
最近紐約的天氣跟加州有的一拚，每日陽光明媚的，看不見一絲雲彩，天空很低仿佛觸手可及，楊橙站在頂層窗前，總有種想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然後不是被太陽烤死就是活活摔死的既視感。
瑞茲可汗的辦公室就在樓下一層，楊橙電話裡說的急，連電梯都沒等爬樓梯上來。
“瑞茲，你這身體可夠虛的。”楊橙對氣喘籲籲的瑞茲打趣道。
瑞茲苦笑的擺擺手，“我也發現了，這身體空虛的要命。”
“哈哈，男女之事不宜頻繁。”邀請瑞茲一起到會客區等候客人的到來，又道，“我記得大樓裡不是還有沒規劃的空間嗎？劃出一片來弄個健身房，就當是給員工的福利了。”
“boss，論壇公司區域內是有健身區的，要不乾脆擴大到一層？”瑞茲含笑的點頭，這是很好的企業文化，打造一個健康向上的公司氣質，對於他這樣的職業管理人來說，是很有誘惑力的。
“嗯，可以，健身器材要最好的，這點錢不用省。”楊橙現在越來越有老板的作風了，就是隻管花錢，怎麼打理怎麼省錢他才懶得浪費腦細胞去考慮，反正有瑞茲呢。
“boss，客人來了。”素素糯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楊橙聞聲回頭，一位臉上布滿滄桑，眼睛卻依舊明亮的男人跟在素素身後，他的碧色瞳孔，就像一塊綠寶石鑲嵌在普通的銀色戒圈上，孤獨的閃耀著光芒。
這是個有故事的男人，楊橙在心中暗道。
“boss，這是科特韋勒先生。”素素為楊橙做著介紹。
“你好，韋勒先生，我是jason楊，叫我jason就好，這位是我的CEO瑞茲可汗，請坐，喝點什麼？”楊橙與科特韋勒握了握手，又為他引見瑞茲。
“你們好jason，瑞茲，還是叫我科特吧。”科特韋勒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連基本的寒暄都稍顯笨拙。
楊橙見狀就沒在客套，率先進入正題，“科特，雖然我不知道摩根索先生是怎麼跟你說的，但相信我，你手中的獅門股份，我會付出一個誠意的價格。”
“jason你誤會了，事實上是我自己有意套現獅門的股份，用於填補我在其他項目上的虧損，摩根索先生介紹了你的情況，我便不請自來。”科特韋勒謝過素素上來的咖啡，連忙解釋道。
怪不得看起來飽經風霜的樣子，楊橙和瑞茲用同樣的眼神看了對方一眼，不言而喻。
“科特，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請問你手中持有多少獅門股票，是具有投票權的嗎？恕我直言，我之前並未在獅門的股東名單中看到你的名字。”瑞茲此時接過話茬，談判的事先由他打先鋒，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再由楊橙這個大老板拍板，給雙方留下緩衝的空間。
科特韋勒端著咖啡杯，品了一口，意外的看了眼楊橙，“這是夏威夷可娜咖啡豆？”
楊橙聞言，也端起來喝了一口，砸了咂嘴不由苦笑，“沒錯，沒想到科特你對咖啡也有研究。”他意外的原因是素素上錯了咖啡，MD，這是上次去夏威夷，從司徒爺爺那順來的，不多，也就兩小包，他自己平時都舍不得喝，偶爾心情特彆好才會煮上一杯。
夏威夷可娜咖啡豆（HawaiianKona），一種小豆果，味道十分甘醇、口感相當細致，微微發酸，非常具有熱帶風味，從RB移民時期才開始栽種，因為它的溫和特性，對於人體有提神的功能，是難得的上等咖啡豆。
由於夏威夷可娜與牙買加藍山一樣，都是隻能栽種在火山斜坡上的稀罕品種，因此，采收與培植成本比起其它經典咖啡昂貴許多，加上數量不多，向來隻有咖啡饕客獨享，無法讓一般咖啡同好享用。
“我以前是在油田工作的工人，有次跟著油輪出海在夏威夷停靠時，公司老板請我們喝了杯咖啡，那種香醇較酸的口感讓我記憶猶新，當時的工資可買不起價格堪比黃金的可娜咖啡豆，後來有了點錢，才發現這個世界的好東西也不是都能用錢買到的。”
科特一邊回憶，一邊講述他曾經的故事，又細細的品了口咖啡，擺擺手歉意道，“抱歉跑題了，說說股份的事情吧，除去我曾經套現的一部分，現在我一共持有獅門影業19.8%的股份，一開始獅門原來的創始人創建公司的時候，勸說我一起投資，當時我在能源領域大展宏圖，手頭也有閒錢，問都沒問就投了進去。”
緩了口氣，繼續說道，“後來遇到了些事情，讓我產生了隱藏財富的想法，便在獅門上市前夕，將股份分拆放到離岸公司中，這批股票都是B類股，享有43%的表決權。”
楊橙還能泰然自若，瑞茲則是欣喜若狂，天上掉餡餅，這tm是原始股，眼前這尊佛，才是獅門真正的大股東啊，那個馬克拉切斯頂多算是二郎神。
“以現在的市價，這部分股票價值在9.9億左右，因為有摩根索先生的引薦，我隻要9.5億美元，但必須是現金，不得分期。”
科特韋勒開出了他的條件，楊橙的大腦飛快轉動起來，他在盤算他和摩根索的交換值不值4千萬美元，這事誰欠誰都不好，如果摩根索覺得讓楊橙放棄追蹤報道伊麗莎白霍爾姆斯這件事配不上4000萬美元，對楊橙產生芥蒂是必然的，那對楊橙來講就得不償失了，相反亦然。
瑞茲可汗期待的望向楊橙，站在他的角度，自然是恨不得立即答應下來，因為這個價格即使通過漫長熬人的談判拿下來，也不值得所付出的時間成本。
“我能知道科特你在什麼項目上遭遇了困境？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畢竟這涉及到你的個人隱私，有些不禮貌。”楊橙琢磨了大概一分鐘，卻問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楊橙不是言之無物，他想弄清楚科特韋勒是真的看在菲利克斯摩根索的麵子上給出9億5的價格，還是他有什麼把柄被對方握住。
前者倒還好說，後者就比較麻煩了，因為一旦科特韋勒將楊橙視為解決問題的關鍵，比如說拿回科特韋勒在菲利克斯摩根索那裡的把柄。
這勢必會令楊橙陷入尷尬的境地，概因他在摩根索麵前說不上話，他也不認為屈屈4000萬美元，值得冒險得罪摩根索。
所以楊橙才委婉的試探科特韋勒。
“額。。。沒什麼不能說的，是我投資的一個油田開采出現問題。”科特韋勒猶疑片刻，含糊的說了一句。
“是這樣嗎？如今全球原油形勢走低，適當的放緩節奏也不是件壞事。”楊橙不走心的安慰了一句，疑心更重。
看了看瑞茲，接著道，“科特，你也知道，這畢竟牽扯近10億美元的交易，可否給我點時間，在公司內部討論一下，放心，不會耽誤你，我隻要半天，今晚8點前，我一定給你個準確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