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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裡,楊橙點了杯普通的美式冰咖啡,坐在窗前,他的視線正前方就是泰榮地產的總部,樸東海就在這棟普通辦公樓的頂層。
咬著吸管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李智宇腳步匆匆的趕來,喘著粗氣問道,“楊哥,這麼急叫我過來,出什麼事了?”
楊橙搖搖頭,努了努嘴,“喝口咖啡緩口氣~”
李智宇著急的撓了撓頭,可楊橙不說他也不好多問,隻能老實的喝起了咖啡,直到楊橙收回視線,他的氣也喘勻了才再次開口問道,“楊哥,你約我在這見麵,是要針對樸東海行動了嗎?可你不是讓我先給他找點麻煩嗎?”
楊橙笑著放下咖啡杯,解釋道,“兩不耽誤,隻是時間緊迫,美國那邊還有事等著我,沒時間跟他慢慢玩,你先說說都給他準備了什麼菜?”
李智宇聽罷,明白了楊橙的意思,賊兮兮的一笑,“楊哥,要說玩什麼大局我沒那腦子,但搞點小陰謀我最在行,您要是不介意,我們一會兒就能看出好戲。”
楊橙微笑注視著李智宇,這家夥倒是個合格的小弟,“嗯~我不介意,那我今天下午的時間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彆讓我無聊。”
李智宇立馬興奮起來,“您就瞧好吧,我這就通知那邊行動。”
說完,他找出手機飛快的發著短信,幾分鐘後,舉起手機充楊橙晃了晃,“搞定,之前您在夜店跟我們說完計劃之後,我便著手調查泰榮地產的黑料,彆說,還真讓我挖到不少好料。”
楊橙也來了興趣,“哦?詳細說說~”
李智宇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手下和楊橙的保鏢已經將他們這個區域圍了起來,咖啡廳人也不多,應該不會被偷聽,但還是謹慎的壓著嗓子說道,“應該是6年前吧,當時韓國發生了一件慘案,案發地就在龍山區。
早先的龍山社區原是美軍基地,美軍搬出後,當局決定在這一帶進行整體的“再開發”。
其中‘南一棟’便在這拆遷計劃之中,可當時業主與開發商並沒有達成補償協議,不知道怎麼回事,ZF竟然決定強製拆除,於是,業主自發組織了拆遷聯合會,在小區的樓頂臨時搭建了基地,儲藏了燃燒彈和石塊準備堅守。
之後便發生曠日持久的警民對峙,那個時候剛由地方警務廳長升職的國家警務長官,莫名其妙的決定動用特警部隊對付示威者,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戰鬥’。
強拆攻擊選在拂曉前一個多小時,以為可以在天亮前結束‘戰鬥’呢。
結果特警攻擊並不順利,地麵警察用水炮衝擊,示威者向地麵投燃燒彈、投石塊,其間導致兩次起火,卻缺少滅火器材,4名示威者葬身火海,1名示威者避火時失足死亡,1名警察也在樓內被燒死,現場那叫一個慘烈。”
楊橙聽的很仔細,他知道李智宇不會無的放矢,敘述事件的過程中,幾次用了‘莫名’一詞,證明這件事的背後必然隱藏著驚天秘密,而這個秘密就跟眼前這棟辦公樓有關。
於是他迫不及待的催促道,“說重點!”
李智宇也不惱,笑了笑繼續道,“發生這事的時候,我還在學校當老大呢,根本沒想那麼多,但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原來當時龍山慘案的強拆開發商竟然是泰榮地產控製的空殼公司。”
楊橙眼皮子一跳,“整件事是泰榮地產搞的鬼?”
李智宇掛起高深莫測的微笑,“沒這麼簡單,當年泰榮地產陷入債務危機,而且跟幾個dang派的關係錯綜複雜,按照我的分析,時任泰榮地產的當家人恐怕是被逼迫站隊,龍山社區的動遷工程背後涉及多個dang派的利益,泰榮隻是被推出來的棋子。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泰榮為了加快拆遷速度,通過某些關係收買了警~方,並尋求黑惡勢力出手,威脅毆打業主,在強拆之前,動用了上百名社團成員拎著凶器挨家挨戶的脅迫威逼,這事都被警~方和媒體強壓了下來,不僅沒有警~方出麵,甚至連一篇詳細的報道都沒有。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泰榮方麵竟然私自吞下了動遷補償金,按照ZF的最低標準,開發商應依法向動遷戶提供相當於三個月房租的停業補償金,和相當於四個月房租的搬家費用,四口家庭可得到1400萬韓元,而租商鋪的人可以獲得相當於三個月房租的停業補償金,差不多有一億韓元。
顯然,靠開發商支付的補償金和ZF補助很難維持生計或找到新的住處,但要是正常下法,那些業主沒辦法還是會簽字的。
錯就錯在泰榮連這筆錢都敢坑,這也成了點燃那些無錢無勢的人們心中怒火的導火索,泰榮和背後的勢力根本沒想到,這些平日裡他們棄之如螻蟻的人,竟然自發的組織起來對抗,最終落得這個無法收拾的場麵。
之後,成百上千名業主聚集在一起,到首爾市中心舉行示威活動,期間又與防暴警cha發生大規模衝突,不少人因此受傷,據說還死了幾個防爆警cha,但都被jing方內部隱瞞了下來,生怕這個消息外露,引發全民抵製。”
說到最後,楊橙唏噓不已,有句話說的很對,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涉及國家和ZZ,老百姓是無辜的,但冷血的資本家們為了錢,是沒有任何下線的。
楊橙也在暗暗警告自己,哪怕是為了錢和利益,也不能做這種傷天害理滅絕人性的事情,當然了,要是麵對那些跟他一樣的無良資本家,就彆提什麼心慈手軟了。
強者之所以能成為強者,可不是靠著欺壓百姓換來的。
在腦海裡回味了一會兒,問道,“所以你的打算是把整件事給揭露出來?”
李智宇腦袋一縮,“我可沒這麼大膽子,這個蓋子一旦掀開,我是第一個死的,所以我不會那麼傻。”
頓了頓,腦袋又湊過來幾分,“楊哥,我的計劃是讓一位義憤填膺的年輕檢察官上門調查,隻要輕輕的撕開一個口子,就足以讓泰榮地產陷入接連不斷的麻煩,因為當時涉事的權力人士,可不希望自己的傷疤被揭開,會想進辦法的讓自己脫身,最後很有可能讓泰榮當了替罪羔羊。”
楊橙眨了眨眼,明白了李智宇的計劃,“你小子夠狡猾的,所以你已經給某位初出茅廬的檢察官透露消息了?”
李智宇比了個大拇指,“楊哥厲害,我派人在那位年輕檢察官辦公桌上留了份資料,這份資料揭露了當時龍山慘案的一些隱情,又不足以讓他查的太深,最多也就查到泰榮私吞補償金並雇傭黑惡勢力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下黑手這一步,至於賄賂jing方,他最多也隻能在腦子裡想想,實質的證據彆想查到。”
楊橙把李智宇的計劃在腦子裡過了幾遍,有幾個小漏洞,但關係不大,可以實施,“很好,就這麼辦,那我就等著看好戲了,不過你怎麼確定這位檢察官會在今天下午登門?”
李智宇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位檢察官大人年輕氣盛的很,最重要的是,他的母親當年就住在龍山社區‘南一棟’。”
楊橙不自覺的瞪大眼睛,“這麼巧?難道她母親是受害人之一?”
李智宇連連搖頭,“那倒沒有,如果她母親死在當年那場慘案,我還真不敢找到他,我擔心控製不住,怒火會毀了一個人的心智,現在他們家的生活改善了不少,但他當年應該是親眼看到鄰居葬身火海的,那慘烈的一幕恐怕永遠嬴蕩在他腦海中,現在我遞給他一隻火柴,能不能燃起大火,就看他內心有多憤怒了。”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而且我還有後手,他身邊有我的人,適當的時候,會推著他進行調查的,不過我估計應該用不到這一手。”
聞言,楊橙算是對這小子刮目相看了,果然,永遠不能小覷這些富家子弟,彆的不敢說,玩陰招都是祖宗級彆的行家。
就是不知道這個計劃,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出謀劃策,至少,從楊橙對李智宇的短暫了解來看,不像是能想出這樣完善計劃的人,反倒很像是出自李富~真的手筆,畢竟,沒有李富~真的介入,光靠李智宇自己,恐怕很難將當年這件被多方忌諱的慘案調查的這麼詳細。
不過,楊橙也沒去追問,計劃是誰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順利實施並成功完成。
至少,在他看來整個計劃安排的很妥當,他也沒有什麼補充的地方,乾脆讓漢森把咖啡廳包了下來,上了些小食品和甜點,靜靜的等候好戲開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