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跟剛見楊橙時的清冷完全相反,如同換了個人,搞得楊橙以為自己欺負她了呢?
“都喝好多杯了,進來坐,剛剛怎麼沒看到你。”楊橙拋開腦子裡的雜念,儘可能的溫柔笑道。
劉君語在原地躊躇了片刻,才邁著猶豫的腳步走過來坐到了楊橙對麵,低著頭也不敢看楊橙,“我剛剛去了趟學校。”
楊橙微微蹙眉,對自己這位便宜表姐印象還是不錯的,何況有外公的麵子在,怎麼也得多加照顧,難道是在學校被欺負了?不然性格怎麼變化這麼大?
“你有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說,再怎麼著我也得叫你一聲表姐不是?”
聞言,劉君語的眼眶瞬間濕紅,“你能救救我哥嗎?他去賭場賭錢,還欠了高利貸,現在被高利貸的人抓去,說要砍了他的胳膊還債,你要是不願意出麵,能不能借我一筆錢?我保證努力工作,一點點還你。”
劉家兄妹倆在紐約安頓下來,他們的家人也早就回去了,如今大難臨頭,劉君語隻能找到楊橙救難,畢竟比起楊森和劉芸兩個大人,跟她同齡的楊橙也許更好說話。
與劉君語慌張失措不同,楊橙聽罷,彆說害怕了,情緒連一絲波動都沒有,不不,準確的說是產生了一絲厭惡,那個劉君彬,從第一眼看到他,就升不起任何好感,這會兒才在紐約待了幾天?就鬨出幺蛾子,好的不學學人賭博,還去借高利貸,真是嫌日子過得太安逸,尋求刺激去了。
楊橙神遊天外的時候,劉君語卻在胡思亂想,以為楊橙不願意出手幫忙,眼淚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
往日如何的高冷,在麵對親人有難,而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都顯得如此脆弱。
本來嘛,劉君語的長相一點不驚豔,但比較耐看,配上恬靜的氣質,能給男人帶來一種安逸的感覺。
可如今淚眼婆娑的樣子,卻著實讓常在花中過的楊橙心疼了一把,那梨花帶雨,柔弱中帶著倔強的表情,更是哭的楊橙心尖酸麻。
“彆哭了,我又沒說不幫忙?”楊橙歎了口氣,繞過辦公桌,親手抹去了劉君語臉上的淚水,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劉君語想躲都躲不了。
抽泣了幾聲,抬著杏花淚眼,懵懵的看著楊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還是楊橙主動問道,“你哥哥欠了多少錢?知不知道他去的是哪家賭場?”
誰知楊橙的話音剛落,劉君語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猛地低下頭,不斷的勾著自己的手指頭,指節都有些發白,還是被楊橙一把扯開,捏在手心裡揉了揉,“儘管說,隻要他沒欠下幾十億美元,還不至於嚇壞我。”
劉君語心裡難免有些異樣,但此時也不是糾纏這些的時候,雖然受不得楊橙的親昵姿態,卻也沒有掙脫,垂著小腦袋呢喃了一聲,“6~600萬美元,哪家賭場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他常去唐人街那邊找朋友。”
得,饒是楊橙已經做好了準備,還是被這數字驚得不輕,他以為那小子第一次玩膽子應該不大,賠個幾萬十幾萬撐死了,這一下子欠了600萬,還真是不知死活啊。
等等,楊橙挑了挑眉頭,不對頭啊,劉君語既沒有抵押物也沒有富豪身份,他憑什麼能借到600萬高利貸?
那些放貸的人也不傻,雖然不至於像銀行貸款那樣做細致的調查,但還是要看你基本的還款能力的,不然放出去的款追不回來,可是要被老大打死的。
眼中寒芒劃過,眯著眼睛問道,“君語,你實話告訴我,他哪來的錢去賭博?又是怎麼借到600萬美元的?”
劉君語顧不上糾結楊橙的稱呼,一個勁的搖頭,“我~我也不知道,是突然有一夥人衝入家裡,告訴我哥哥欠下巨款,讓我趕緊想辦法籌錢,要不就看了哥哥一隻胳膊,還有,要把我~把我。。。”
把她怎麼樣了半天也沒說出來,楊橙卻嗤之以鼻,怎麼樣還用猜嗎?無非就是拉去賣唄,高利貸恐嚇的慣用套路。
這事還是頗有疑點,不能貿然上門,如果還錢能解決還是小事,如果有人拿劉君語設套就麻煩了。
說實話,楊橙很討厭這種事,沒能耐去賭博的人,就要為一切後果負責,哪怕是用自己的命,而且這也不是他第一次乾這事了,剛穿過來那會兒在韓國,就為了一個蠢貨進過賭場,現在恐怕要再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