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惶恐的扭過頭,這才認出這小子在病房裡見到過,咬著後槽牙低聲問道,“你是誰?”
楊橙捏著下巴故作思考,“我是誰?算是裴家的女婿?”
算是?還有可能不是?
嚴正安一頭霧水,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你想乾什麼?”陰著一張臉,左右看看沒有第三人在,才再次開口問道。
楊橙搖搖頭,“不乾什麼,就想跟你聊聊,嚴局長應該不會拒絕吧?”
嚴正安當然不敢也不能拒絕,他感覺得出,楊橙和裴家人不一樣,他在楊橙身上看到了和指使他來的那人一樣的氣質。
兩人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楊橙還有閒心買瓶飲料,輕鬆愜意的姿態與嚴大局長嚴陣以待的架勢形成異常鮮明的對比。
“說吧~”
楊橙扭開瓶蓋抿了一口可樂,麵帶微笑的說道,“彆緊張,我又不能吃了你。”
嚴正安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這話好像是他經常對彆人說的。
“那就說說,是誰派你來的?”楊橙靠在牆麵,一手拿著可樂一手插著兜,說不出的輕鬆。
嚴正安的臉黑的嚇人,“沒人派我來,我隻代表自己來看受害人。”
楊橙失笑,“行了,嚴局長,我現在沒錄音,你不用害怕,也彆用這種連自己都不信的話來騙我,你知道的,我和他們不一樣。”
虛空指了指裴珠妍病房的方向。
“我說了,我隻代表自己。”嚴正安再怎麼說也是老油條了,怎麼會被楊橙幾句話給詐出來。
“行,你隻代表自己,那你跟我說說,裴珠妍昨晚到底經曆了什麼?”
楊橙看上去很好說話,一個問題不成就問另一個問題。
嚴正安想了想,似乎很忌憚楊橙剛剛的錄音,深吸了口氣,說道,“裴珠妍昨晚參加了一個派對,快結束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跟人起了點小爭執,失足落水。”
這句話楊橙能信的連三分之一都不到。
但他沒有深究,而是轉問道,“是誰報的警?”
嚴正安現在每回答一句話,都有提前琢磨半分鐘,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被楊橙抓了把柄。
楊橙表現的越是輕鬆,嚴正安就越擔心,又琢磨了一會兒,“她的同學。”
“人呢?”楊橙加快了節奏,幾乎不給嚴正安思考的時間。
“在jing局~”
“是誰的派對~”
“金。。。”嚴正安剛吐出一個姓氏,立馬意識到不對,趕緊住嘴。
腦門浮起一層冷汗,好懸,差一點就上了楊橙的套,把名字透露出來。
楊橙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一點都不懊惱,微笑道,“沒關係,這個名字我自己也能查到,你說不說都無所謂,但重要的是,你說那個姓金的會不會認為是你透露了他的名字?”
嚴正安感覺雙腿發軟,喉嚨發乾,“你~你~你什麼意思?”
楊橙邪魅一笑,指著牆角頂上的攝像頭,“沒什麼意思,我已經讓人去監控室了,你要不要期盼這個攝像頭不工作?”
接下來,他看也不看嚴正安,自言自語道,“等我把視頻送給那個姓金的,你猜他會怎麼對你?
生性多疑是人類的本能,尤其是這種行事張狂的年輕人,他會不會在第一時間想到是你出賣了他?”
嚴正安感覺腦袋發暈,整個人像是身處在40多度的烈日下烤了幾個小時一樣。
撐著強,最終還是沒有倒下,看向楊橙的目光已經沒有了陰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畏懼,是發自內心、出自人類對於未知事物本能的畏懼!
楊橙故作親密的摟著嚴正安,一副為他考慮的模樣,“彆這樣,旁人看見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