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多了一個人。
大家這才從床上爬起來,有的甚至拿手電筒照兩人。
李綿綿被手電筒的燈光刺的睜不開眼睛,抬手遮擋。
不到一秒的時間,對方便把手電筒關了。對蕭婷說:“蕭婷,宿舍規定不能讓外人來。”
蕭婷有人做主,底氣足:“我們做過登記了,可以來。”
李綿綿坐到蕭婷的床上,她的枕頭挨著另一個的頭。
如果和蕭婷頭對頭睡覺的人下手偷錢,就是幾秒鐘的事情。
不過蕭婷在家說過,她翻了對方的箱子,不僅沒翻到東西,還和對方吵了一架。
李綿綿拿出手電筒,煞有介事的照著枕頭檢查。
蕭婷:“三嫂,你再看什麼啊?”
李綿綿答非所問:“大夏天你怎麼不直接睡涼席?鋪著床單不嫌熱啊?”
蕭婷:“我感覺這裡晚上挺冷的。”
李綿綿:“床單什麼時候換的?”
蕭婷:“下班剛換的。”
李綿綿:“好的很。”
蕭婷追問道:“三嫂,你再找什麼啊。”
李綿綿:“收集皮屑,我是屍檢員嘛,平時負責化驗,每個人身上的死皮都能檢測出dna。比如我偷你的東西,翻找的時候,無意中就會留下皮屑。”
北方氣候乾燥,蕭婷的手以前很水嫩,現在做活起皮了,蕭婷說她的同事們手上掉皮比她還嚴重。
李綿綿說著,伸手抓了一下蕭婷的衣服,把剛才從枕頭下占上的皮屑蹭到蕭婷衣袖上。然後對蕭婷道:“你看,我手上的死皮就落到了你的衣服上。然後再取我身上的一點皮屑,把兩樣東西拿到單位儀器上驗一下,證實這兩樣東西屬於同一個人。誰是小偷就一目了然。”
蕭婷懵圈,三嫂賣什麼關子啊?咋成屍檢員了?“你說的什麼a什麼意思啊?”
李綿綿解釋意思。
隨後對蕭婷的室友們說:“不好意思各位,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綿綿,是燕京最高鑒定中心的法醫。為了證明你們的清白,我要取走你們手上的皮屑拿去化驗。”
有人當即便附和:“取唄。”然後問李綿綿,法醫是什麼意思,剛剛不是說屍檢員?
李綿綿又是解釋。
一群姑娘這才明白,沒來由打一激靈。
“看不出來你的膽子這麼大,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啊,跟我們差不多吧,怎麼做的屍檢員?你好有本事。”
“我比你們大得多,看起來年輕而已,我爹是屍檢員,我也就做了屍檢員。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在我妹妹床上發現了同你們相吻合的皮屑,我要報警抓你們的,100多塊不是小數目,罪名落實,不僅要把偷的錢吐出來,還會罰款。工作也得丟,得不償失啊。”李綿綿一通胡謅加警告。
不做虧心事的人自然不怕李綿綿取樣。
做了虧心事的人,麵對李綿綿分外心虛。
就比如和蕭婷頭頂頭睡覺的人,麵對李綿綿手裡的鑷子,幾次閃躲。
大家都不笨,自然看出她的不情願。
李綿綿這個時候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主動交錢,這件事到此為止。等我查出來報警,後悔也來不及了。”
女孩身子哆嗦了一下。
蕭婷義憤填膺:“程笑,就是你拿的,你之前還不承認!三嫂,你查,把她送進去,讓她永遠也出不來。”
程笑到底年輕,經不住三言兩語一通嚇唬,當即招了,並以家裡人生病要用錢,不得不為之為由。
蕭婷:“那你也不能偷我的辛苦錢啊。”幸好三嫂聰明,抓住了對方的把柄。“趕緊把錢給我。”
程笑忙不迭的將偷來的錢如數還給蕭婷,請求她的原諒。
蕭婷拿到了錢,如釋重負。對於偷錢的人,她恨得牙癢癢,揚言告訴主管讓對方待不下去。
程笑哭著求情,說自己一時鬼迷心竅。
有幾個人說,錢都找回來了,就算了。
蕭婷不依,她找錢的時候急的直哭,對方明明看著卻不為所動,她憑什麼輕易原諒?她問李綿綿:“三嫂,你覺得我該原諒嗎?”
李綿綿:“不應該。”偷錢的時候應該想到後果。
程笑:“你剛剛說不追究的。”
李綿綿:“嗯,我不追究你。你不偷我的錢我也沒資格追究。”
程笑哭了。這個女人不追究,蕭婷追究啊,她悔不當初。
宿舍吵吵嚷嚷,隔壁過來敲門:“你們說話小點聲兒!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李綿綿:“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蕭婷兌好水叫李綿綿先洗漱。
李綿綿一笑:“你洗吧,待會兒我回家洗。”
蕭婷:“那我洗了啊。”
李綿綿:“嗯。”
蕭婷洗過澡後睡下,側著身子留了一塊地方讓李綿綿躺。
室內除了程笑偶爾一兩聲輕輕的抽泣,分外安靜。
蕭婷睡不著。
她之前一直以為李綿綿很笨,想不到對方這麼聰明,僅憑幾句話就把她沒門路的事情搞清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