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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三木一真的再次見麵是在一家甜品店中。

這家店麵的卡座隱秘性還不錯,桌台與桌台之間都有牆壁和盆栽隔開。

在一個不容易引人注意的位置,琴酒正皺著眉看著眼前風卷殘雲般消滅著各色甜品的男人。

這位長得有些板正的男人在把蛋糕、糖水一類不停往嘴裡塞時,還抽空勸諫他現在名義上的上司。

“黑澤君,還是叫你琴酒老大比較好?”他眼珠動了兩下,很快放棄了思索,“算了,隨便吧。”

“你的臉色不要這麼難看嘛,沒看見剛才招待小妹妹的臉都白了嗎?”

平心而論,黑澤陣長得其實不錯,但因為自帶琴酒氣場的緣故,很容易讓人避退三舍。

剛才他推門進來時,前台的小哥險些以為他是來砸場子的,抓起電話就想報警。

琴酒手指敲了敲桌麵:“你什麼時候喜歡吃這些東西了?”

以前三木一真還是他的上線時,每次見麵都會約在酒吧這一類明顯逼格就要高不少的地方,而且始終保持低調神秘的大佬形象。

這是成為臥底後就放飛自我了嗎?

“你也嘗嘗嘛,這家店裡草莓芭菲的味道真得很好,抹茶慕斯也不錯。”因為口中有東西的緣故,對方說起話來有些含糊。

“我們是來談正事的。”琴酒忍了又忍,試圖把話題糾回正軌,“先說你是怎麼回事?怎麼跑到組織來了?”

“這就說來話長了……”三木一真在將盤子摞了一疊後,咽下口中的蛋糕,回到了琴酒所熟悉的正常模式。

“那就長話短說。”長發男子將最後一杯草莓芭菲移到自己麵前,舉起勺子,開啟了聽故事模式。

“先代首領死前的那段時間,港/黑內部就已經是暗流洶湧。他死後更是分成了兩個派係——擁護新首領的森派和堅持對方是篡位的先代派。”

“當然,這和我沒關係。我隻是擔心自己作為先代的直屬情報員知道得太多了,會被新首領清洗掉,所以在被森首領叫去辦公室時可緊張了。”

“我在發現怎麼也聯係不上你的時候,就暗中開始給你挑墓地了。”琴酒麵色淡然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一副“在替你挑午餐菜色”的口氣,“見到太宰治時,我已經決定看在往日情分上,幫你建個衣冠塚,順便再立個碑。”

“琴醬~你真是個大好人,我就知道沒有白疼你。”三木一真滿臉都寫著感動,表情十分真摯。

琴酒:……

琴酒覺得三木說他是大好人,他槍下的諸多亡靈怕不是要紛紛掀翻棺材板。

好在這位新晉臥底很有眼色地停止了耍寶:“可能是我態度誠懇,表態表得夠快,森首領放過了我。但這個時間點想必他也不放心把我留在核心部分,所以想來想去把我扔出來當臥底了。”

琴酒當然知道三木輕飄飄的一句“表態表得夠快”不是動動嘴皮子那麼簡單。他們這類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保命的底牌,不過他也無意探究他人的資源網,於是順其自然地帶過了這個話題。

“那你現在要去港/黑臥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真的是純屬偶然,要怪就怪我太優秀吧。”三木一真托腮歎了一口氣,“不過現在港/黑局勢差不多穩定下來了,所以森首領的意思是臥回去也沒關係。”

“這樣我就既可以繼續先前在港/黑的本職工作,又可以在有需要的時候,利用情報影響黑衣組織的判斷。”

“怎麼想都覺得我虧了。”三木一真握拳捶了一下桌麵,“我這樣不是相當於在港/黑內做了兩份工作嗎?還要兼顧組織這邊。”

“工作量增大了,比原來更忙了,還沒漲工資。近期壓力驟增,我才不得不用甜品來解壓的。”

看到三木的表現,琴酒貼心地決定不把森鷗外給他開了一份不錯的工資這件事說出來。

不和同事談論薪酬問題是一種美德。

“對了,我們這次碰麵是組織示意的,所以今天的消費是可以報銷的吧。”三木一真警覺問道。

在得到肯定回答後,他立馬舉手示意:“小姐,再來一杯草莓芭菲。”

琴酒雙手抱胸,等三木一真吃夠之後,緩緩開口:“這樣也好。我之後如果要傳消息給港口黑手黨,大可以和你光明正大地見麵。你反過來也一樣,不會被其他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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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結束橫濱的工作,再加上被BOSS賦予了找出臥底、教導新人的任務,琴酒終於得到了一段休息時間。

他其實對假日沒什麼期待。他自認為算是個“無趣”的人,生活中大部分時間都被工作填滿,閒下來反而會覺得無聊。

現代都市裡,各方麵都很便利,待在家裡也能夠滿足生活的基本需求。刷刷論壇、監督一下同僚的工作進度都是打發時間的好方式。

他偶爾也會去安靜的酒吧喝點酒,或是去劇院看場音樂劇,但次數並不多。因為在他眼中,上述地方與其說是消遣之處,倒不如直接貼上“可能是任務地點”這樣的標簽,指不定哪天就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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