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6(2 / 2)

格林似乎是正從包廂的深處出來,他手中還拿著這種場所常見的用於製造熱鬨氛圍的搖鈴和小鼓。

隨著他的走動,鐵片碰撞的聲音“嘩啦嘩啦”作響。

他從前台內拖出一把椅子坐下,饒有興致地看向站在大廳正中央、閉目沉醉於樂曲中的人。

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在認真聽自己說話,格林把手肘往腿上一撐,彎腰托腮便開始了他的單方麵言語輸出。

“喂,查爾,Gin剛剛聯絡我了。他說已經確定了,蘇格蘭就是那隻潛入組織的小老鼠。”

“真可惜,居然不是萊伊。”

安室透:!!

景光竟然已經暴露了嗎?!

金發黑皮青年心中難得地湧起一陣恐慌,他引以為傲的條理清晰的理智頭腦,在這一刻卻打了結。

景光是怎麼暴露的?組織的清除行動已經到哪一步了?琴酒在哪兒?景光又在哪兒?

最重要的是,他還安全嗎?

安室透腦海中一瞬閃過千萬個問題,前所未有地對下一步的行動感到有些茫然。

感性告訴他,他應該立刻趕到自己幼馴染的身邊去;但理智卻在拉扯著他的腳步。

格林所坐的位置十分巧妙,可以從內往外看到主附樓之間連接橋的一角。

如果安室透想從藏身處出來,趕回主樓那邊的話,必然要從格林的眼皮子底下經過。

所以他此刻根本不能動。

就算他趕過去,又該以什麼麵目呢?

他易容以後的表皮嗎?

可這是參照組織的任務目標所捏出的形象,極有可能會引起知情組織成員的注意。

波本嗎?

他又有什麼理由、什麼立場出現在那裡呢?這隻會讓他的身份直接暴露。

降穀零嗎?

那更不可能了。

而且,哪怕他去到了景光身邊,又能做些什麼呢?

他是一名深入組織的臥底,他不可能為了私情直接跳反,棄身份、棄責任於不顧。

那樣隻會讓前人白白犧牲,讓諸多同僚的努力付之東流。

所以,他什麼都做不到。

他在藏身之處,強自穩定住了氣息。緩緩閉上雙眼又睜開,等待方才那一陣猝不及防的輕微耳鳴過去。

KTV大廳內,格林的聲音重新傳來。

“你有在聽嗎?查爾。”

“琴酒不光布置了任務給我,你也有一份。”

“你要和貝爾摩德一起,去逮一隻易了容的小老鼠。據說就在我們附近。”

安室透:!!

表麵鎮定下來的安室透再次遭到了格林的信息轟炸。

雖然他沒有證據,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對方言語中的“小老鼠”指的就是他。

其中最關鍵的問題是,貝爾摩德也要過來。

他的易容技術和手法可以說是傳承自貝爾摩德。彆人也倒罷了,不撕開麵具不會知道他是誰。

可如果是貝爾摩德的話,安室透沒有能瞞得過對方的自信。

對於她這樣的易容專家來說,隻要近距離一看,就能認出自己一派的手法,從而很容易聯想到波本那邊去。

安室透不得不拿出全部的警惕心來觀察周邊的環境,並將注意力強行從景光暴露這件事上轉移,開始思索起自己的退路。

大廳之中,格林的聲音一直沒有停過。

哪怕是他對麵的聽眾沒有給出任何反應,他依舊興致勃勃,而且話語之中帶上了愈來愈多的笑意。

他很快換了個方向,跨坐在椅子上,抓住椅背搖來搖去。

“查爾,看你的樣子,現在也沒有心思理會琴酒給你的任務吧。那等貝爾摩德過來,交給她算了。”

“查爾,來之前琴酒明明隻說了蹲守任務,現在卻要我去乾掉蘇格蘭,這不是平白增加我的工作量嗎?”

“反正以格拉帕和萊伊兩人,哦,再加上一個卡爾瓦多斯的能力也足夠了,我相信他們一定能原諒我這位鹹魚老前輩偶爾劃個水的。”

“查——爾——,到時候要是琴酒問過來,你務必要替我作證。是你拉住我的,是你一定要我留下來參加你的音樂會的。”

他說完,還十分應景地舉起搖鈴,用腳踩著節拍,和著它搖了好幾下,為曲子伴奏。

……

在琴酒的指令不斷下達之際,身為“清除計劃”一線執行人的格拉帕是第一個到達酒吧內的。

可是他來得不巧。

不知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酒吧已經陷入了混亂,還有幾名警察也攪在其中。

在這樣的情景下,他當然沒辦法直接動手,隻能先立在一旁靜觀其變。

但他還是第一眼找到了那位臥底先生。

透過重重人群,他給站在另一個角落裡的蘇格蘭遞了一個威脅的眼神。

格拉帕相信對方能看懂。

可這位剛用眼神惡狠狠地警告過臥底、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的組織殺手,內心裡卻十分苦惱。

琴酒明明是劃撥了三個人來輔助策應他的。

卡爾瓦多斯他就不指望了。

但為什麼萊伊和格林還沒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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