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1(1 / 2)

在Mimic進入橫濱之後,那位先生不知是得到了哪方的消息還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也可能是實在等得不耐煩了,指示琴酒不必再忍讓,而是可以用一些強硬手段。

說到這個琴酒可就來勁兒了。

礙於BOSS的意思,他追著這些傭兵的一路上隻能口頭念叨、文明追債。對於琴酒這種行動派,能動手絕不逼逼的人來說,著實有些憋屈。

哪怕那位先生現在是讓他去和一名強大的異能者對剛,他也覺得困在內心中的那一口氣得到了紓解。

好在組織的BOSS倒也不至於壓榨到那種程度,還存留了部分理智,知道讓琴酒一個人對上一個異能者組織不現實。

於是讓他“直接找Mimic的財務”,要求對方把貨款吐出來。

同時,也撥派了一些人手去橫濱協助他。

好了,琴酒現在能確定,那位先生是真的掌握了一些獨門消息。

知道首領紀德的注意力不在這邊,才讓他們放心地去逼問財務。

Mimic的財務人員琴酒其實認識。

阪口安吾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畢竟是同屬港口黑手黨的同僚,地位也不低。

所以當初在歐洲與Mimic組織交易時,他著實大吃了一驚。不過強大的自我麵部表情管理能力讓他沒有顯露半分端倪。

並且琴酒也迅速理解了這位同僚的處境——是和他一樣,正在臥底吧!

而這回Mimic拖欠貨款一事,他嚴重懷疑,正是這位同僚在其中搗鬼。

對方選擇在這種時候出手,Mimic此番的目的地又是橫濱,再加上那位先生不知道得到了什麼消息轉變態度……

種種線索疊加在一起,讓琴酒不得不起疑。

常年浸淫在黑暗之中的人總是有著無比敏銳的嗅覺,他們能識彆出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有非同尋常的事要發生了。

殺手先生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

因而,他沒有立即依照那位先生的指示行動。

而是趁組織裡來支援的同僚們尚未到來之際,先通過自己在橫濱的門路,探聽這座城市最近的動向。

但令人疑惑的是,他所得到的消息反饋,都是一片風平浪靜,沒有要開戰的跡象。

在追蹤Mimic的過程中,琴酒也隱隱知曉了這群歐洲偷渡客的目的是為了尋找能夠終結他們生命的宿命戰場。

那這些人為何會突然選在這座遠在半個地球之外的海濱城市登陸?

隻是單純的借道?還是說,這裡有他們要找的人或物?

與熟識且消息靈通的港/黑同僚告彆後,金發男子獨自漫步在街道上,暗中思考起這個如無頭線球一般的謎團。

臨近黃昏,天光漸暗。

已經有小部分店鋪亮起了招牌上的燈,好迎接傍晚時分即將來臨的一大波客人。

麵前加大號、還透著光的“咖喱”兩字就是在這時跳入他眼中的。

琴酒:……

一看見咖喱,他腦海中就自動關聯上了一個人——織田作之助。

這位塑料師弟總是能在奇怪的地方刷上存在感。

就在他準備搖搖頭將紅發男子的形象晃出腦海之際,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Mimic首領紀德的異能和織田作之助的異能……

這兩者好像挺相似的……

但一個歐洲組織的首領,怎麼可能注意得到港口黑手黨的一位底層成員呢?

除非是有什麼契機。

琴酒站在原地思考未果,一時找不出兩者間的聯係。

最終,他作出了決定:反正也沒有其他頭緒,還是去找這位便宜師弟約個晚飯,順便詢問一下對方的看法吧。

對方是一名激辣咖喱愛好者,而自己也是難得的跟得上他口味的人。

不如地點就定在咖喱店好了!

.

在琴酒打探消息的時候,那位先生指定的幫手——瑪克和格拉帕,也來到了橫濱。

自從格林被調去當財務部負責人之後,瑪克就頂替了他的位置。

縱使方式有些不對勁,但從結果上來講,也算是遂了她的願,成功“贏過格林前輩”。

同時,與兩年前一樣,仍然是由瑪克負責掌控宮野姐妹的行蹤——她兢兢業業地完成著琴酒兩年前順手甩給她的工作。

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監控的力度也在日漸鬆弛。

再加上兩年間,出於這一任務的需求,瑪克與宮野家兩姐妹的交流和接觸越發頻繁。因而雙方自然而然地變得親近了起來,在關係上有了不小的進展。

所以平日裡,瑪克對她們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是觸及底線的事,她都可以當作沒看見。也就是說,姐妹倆已經基本恢複了行動上的自由。

不過作為交換,她們得定期提交自己的行蹤報告——給瑪克用來應付上頭的詢問和檢查。

“你心情不好?”

在踏進橫濱的地界時,沉默寡言的青年人從後麵摟住了瑪克。

格拉帕如過去一般,時常跟在自己妹妹的身邊。

他雖然不怎麼說話,也不太關注周邊的人,但有關瑪克的一切,他都了解得很清楚。

包括對方此刻沒有顯現在表麵上的情緒。

瑪克張了張口,想要答話,但猶豫了半天,還是閉上了。

她的腦袋蔫蔫地垂了下去,半晌,自下方傳來有些悶悶的聲音:“沒什麼。”

她的一切都可以跟格拉帕分享,但唯獨這件事不行,因為這不是她自己的秘密。

在這兩年當中,因為任務,她在宮野姐妹身上投注了大量的時間和注意力,僅次於格拉帕。

特彆是宮野明美。

雪莉平時還要忙著研究,出實驗室的機會很少。

而作為底層人員的宮野明美卻過著與尋常人彆無二致的生活。

她溫和開朗,人緣極好,也經常參加朋友間的聚會。她與那些普通人一樣,會舉杯相慶,也會有各種各樣瑣碎的、在瑪克看來無關緊要的煩惱。

注視著宮野明美生活的瑪克,有時會恍然覺得自己在看一場電視上演出的戲劇。

會有陌生感,也有很多不理解之處,但又似乎比那些真正的戲劇離她更近一些。

於是,當宮野明美找上她這位盯梢者,發出一同出遊的邀請時。她遲疑了半天,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手搭在了對方手掌中。

好奇心和新鮮感戰勝了她心中那一點需要保持距離的糾結。

在那之後,她參與進了不少曾經讓她嗤之以鼻的“無聊”活動。

瑪克沒有在任何照片中留下她的身形。她也會學著格拉帕的沉默,以削弱自身的存在感,減少與其他人的交流,儘量不在那些一無所知的普通人腦海中留下印象。

但她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拾起一片那裡的落葉,用來紀念自己曾經到過此處。

如今,她住所中的那本詩集書頁裡,已經夾了不少即將化作標本的標識物。

那些乾葉上的脈絡走向如此清晰分明。

這兩年,與過去的許多年都不一樣。

瑪克覺得,這份盯梢的工作,真的很不錯。

她希望這段監視人與被監視人的關係能夠一直維持下去。

可是她最近卻發現,宮野明美想要擺脫這份關係了。

不光是想擺脫她,甚至有可能……是想擺脫整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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