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5(1 / 2)

琴酒手中拿著一個研究所專用的小鐵盒,正走在麵見那位先生的路上。

除了BOSS和那些在最後一刻仍兢兢業業的研究員,沒有人知道被指定的小鐵盒內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

那位先生再三強調務必要小心保管,這是他用於提前啟動“逆流”計劃的關鍵物品之一。

所謂的“逆流”計劃,實際就是去實踐組織最終目的。

BOSS想要成為那個主宰世界走向的人,讓自己的軀體能夠複生,且精神不滅。

那位先生想要將這個計劃作為最後翻盤的底牌。

“確實有些倉促了,可也畢竟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隻能用它賭一把。”

雖然這位BOSS的聲音在危機來臨之時依舊平靜,但不難聽出其下的緊繃和惱怒。

他給出的地點是一座位於郊外的彆館。

琴酒在這座外表有些陰森的彆館外下車,踏過一片貧瘠的荒草地,推開咯吱作響的厚重大門。

門內其實有些許破敗,但仔細看去,又能找到這裡曾經煊赫、富麗堂皇的影子。

裡麵的裝飾也都有一定年頭,可並不過時,反而呈現出一種歲月沉澱的格調。

說不定那位先生還是個挺念舊的人?

長發男子徑直走過右邊的長廊,穿過兩道隔門,進入一間書房。

將靠牆書櫃第三排上左數第二本書調換至第一排右數第四五本書之間……

最後來到已經停滯的老式座鐘前,擰動發條,將指針撥動至十二點整的位置。

“當——當——當——”

伴隨著錘擺搖動,悠遠厚重的鐘聲響起,方才被重整好書櫃從中間向兩邊拉開,一個深深的通道出現在琴酒的麵前。

他頓了一下,便踏上了通往更深處的台階。

藏在彆館之下的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它不像很多地下室或密道一樣逼仄陰暗,反而落落大方,充滿了科技感和機械風格。牆麵上的銀白色反射著光澤,鋼鐵的尖銳光滑給人以冰冷的感覺。

整體所占空間亦是一眼望不到頭。

要貼切形容的話,不如說是在上方的彆館之下,又挖了一個彆館。

這裡麵能見到的人不多,但個個都穿著白色防護服,遮得嚴嚴實實,讓人壓根看不清麵孔。

他們的腳步很輕,路上遇見時也不相互說話或打招呼,隻沉默著低頭邁步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哪怕是多出了自己這個穿著黑衣、與他們格格不入的陌生人,也沒有人將多餘的目光投注到他身上。

寂靜、沒有生氣、雪白。

這是這座地下彆館給琴酒的初印象。

經過自己身邊的人就好像是被設定好了一舉一動程序的機器人一般。

他們大概是研究人員。

琴酒從這些人的穿著、舉動判斷出了這一點。

但和組織裡的研究人員又不同,具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微妙區彆。

如果要用言語來描述,那麼這裡的研究人員更像是脫離於組織之外、屬於那位先生的“私軍”。

經曆了一係列複雜的驗證之後,決定最終結局的那道大門終於在長發男人的眼中緩緩打開。

擺滿各種不知名儀器的房間中,那位先生正坐在正中間的位置上。

他身上的衣物和花白的頭發都被打理得一絲不苟,唯有臉上的呼吸麵罩訴說著這幅身軀主人的衰弱和力不從心。

那位先生的身側還站著一位執事一樣的人,同樣年紀不小,但顯然精神矍鑠,腰背挺得筆直。

這位執事也與組織無關,屬於那位先生的“私軍”,恐怕是負責照管BOSS日常起居的。

琴酒匆匆掃過一眼,便作出了判斷。

他表麵上則是沒有任何停滯地衝那位坐著的老人行了個禮。

“很榮幸與您相見。”

“您要的東西我已經取來了。”

“把武器放在門外。”

BOSS身邊的執事開口了。

琴酒看了那位先生一眼,見到對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順從地交出了自己的伯/萊/塔。

跨過門的那一瞬間,他敏銳地感覺到有某種無形的東西掃過了他的全身。

是為了檢查還有沒有藏武器在身上嗎?

殺手先生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兩步,主動與那位先生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隨後掏出了那個至關重要的小鐵盒。

“BOSS.”

他往那位先生的方向遞了出去。

“很好。”

琴酒第一次聽到了那位先生真實的聲音,有些蒼老的嗓音中透露出不加掩飾的欣賞。

他一邊示意自己身邊的那位老者去接過小鐵盒,一邊慢慢地說道:“‘逆流’計劃啟動之後,你就負責在這個房間外麵保護我的安全。等到那些討厭的鬣狗退去,我們就暫時轉移到美國去。”

“還有,貝爾摩德不知道為什麼聯係不上。”

“你注意一下她的動向。”

“好在控製權還在我這邊……”

“砰——”

就在那位執事模樣的老人走到琴酒麵前時,長發男子突然暴起,右手抓住執事的手腕用力一把摜倒。

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

在出手製住執事的同時,借著對方身體的遮擋,琴酒從大衣口袋中竟又變出了一把槍——那是他用匣子“偷渡”進來的,在那位先生視線死角處射出了一顆致命的子彈。

以黑衣組織BOSS的謹慎程度,預計到這一步並不困難。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琴酒並不認為那位先生有這樣快的反應速度,就算看見了也無法閃開。

但那位執事力量卻出奇得大,哪怕被摜倒也要狠狠扯住這名殺手,硬是讓子彈在出膛的那一刻偏轉了些角度。

那位先生確實沒有躲過,並且被擊中,那道衝擊使得他坐著的轉椅也退了幾步。

即使是看到了這一幕,琴酒的表情上也沒有任何欣喜之意。

因為經驗告訴他,那位先生看上去不像是受到了什麼實質上的傷害。

結合自己在進來這一路所看到的一切,哪怕告訴他這個老不死的用高科技在身體上築了一層厚實的龜殼,他也絲毫不會感到意外。

倒不如說,把防禦值點滿,才恰是那位先生的作風。

好在這一點事前並不是沒有預料。

在那位先生因為被自己信任的下屬突然背刺襲擊,而表現出憤怒和不可置信之前,接二連三的子彈就被追擊都了他的麵前。

而且瞄準的地方都是防禦沒法添太厚的位置。

就算不會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被持續擊退也免不了狼狽。

那位先生臉上有些漲紅——比起受傷,這更可能是氣的。

然而這氣還沒法發出來,因為讓他生氣的人正在向他逼近。

琴酒並不是那種遵守回合製戰鬥規則的人。

一擊不中後,他沒有給那位先生說話或是表達情緒的機會,而是二話不說果斷追擊,讓對方想開口都沒辦法。

順便不斷拉進與BOSS的距離——畢竟不能拖太久。

那位先生他本人沒什麼武力值,但他手下人的科技樹可是點滿了,誰知道對方在這間房裡安裝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機關。

不能給留下他啟動機關的空隙,隻能用不間斷的攻擊來控製住他的行動。

就在琴酒即將到達那位先生近處時,他身形一頓,隨後迅速向側麵閃避。

在生死邊緣鍛煉出來的殺手對於某些方麵非常敏感,緊要關頭,他們往往會選擇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

事實證明,琴酒放棄進攻機會遵循直覺的判斷是正確的——有一顆子彈穿過了他的風衣一側。

若不是他閃得快,被穿透的就是他本人了。

“恐怕您聯係不上貝爾摩德了。”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Myboss~”

他是在回答琴酒翻臉前一刻,那位先生所叮囑的事。

硬底靴漫不經心地在地板上踏出毫無節奏卻又寫意的聲響,來人還很高興似的哼了兩句小調。

他手中的槍掛在食指上隨意地轉了個圈,彎腰向裡麵的老人行了個不正不經的禮。

“查爾特勒……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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