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黨之歌(二)(1 / 2)

煙霧,隨著河畔吹來的清風飄散在橫濱夜空。

森鷗外點了根煙,卻沒有吸。

他其實並不喜歡煙酒這類能麻痹神經的東西,因為這或許會讓他失去絕對理智冷靜思考的能力。但今天,他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大膽計劃......在實施計劃前,他決定出來放鬆一下,畢竟在那種壓抑而密不透風的環境裡生活,能聞到的隻有血腥味和硝煙的氣息。

大膽嗎?

其實用大逆不道來形容更為妥當吧......

但為了他深愛的這片土地和港口黑手黨能夠得以延續繁榮,哪怕是大逆不道的惡行,也必須有人背負。

森鷗外的食指與中指夾著煙卷,意識仿佛也隨著煙霧飄蕩到遠方。

誰能想到這修長蒼白的手指沾染過多少人的鮮血......

聚集得足夠多的煙灰難以支撐住鬆散的構架,簇簇地落在草叢裡。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麼?森鷗外摁滅了快燃到指縫的火星,起身拍拍粘在衣服上的灰塵和草屑,準備原路返回港口黑手黨的基地。

在穿過橫濱大橋時,“撲通撲通”的劃水聲引起了他的注意,定睛一看,原來是兩個快要在橫濱河中長眠的少年。

是誰家不小心落水的孩子吧。

其中小個子的孩子還在掙紮,大一點的孩子已經因溺水昏迷,而緩慢地下沉......

在與自己的利益不衝突的前提下,森鷗外自認為還是一個比較有職責操守的醫生。

——畢竟,他可是個讓中彈傷者和開槍者在自己的急救室裡和諧相處的好醫生呢。

救人這種事,細細算來他做得也不少。

“親愛的愛麗絲醬,那就拜托你啦!”

森鷗外說罷,他的身後突然探出一個小腦袋,身穿正紅色洋裝的蘿莉,金色的卷發、湖水一樣碧藍的雙眸,微微撅起的櫻桃小嘴......無論看多少次,愛麗絲都是一個可愛到就算進了眼睛裡也不會覺得痛的程度的女孩呢。[注.1]

“啊?林太郎真是過分,明明自己就可以下水去救,卻偏偏要叫我出來。”愛麗絲心撇撇嘴,領神會地一躍而下,臨走前不忘強調:“回去要給我買兩份藍莓蛋撻。”

森鷗外笑眯眯地應允:“好的~愛麗絲醬想吃多少份都沒問題。”

少女表現出完全不同於她外表的敏捷與力量,足尖輕點河水,拉住了宇智波佐助的胳膊,把他從水中扔到河岸,然後試圖去救已經沉入河底的少年。

“喂!等一下,你不能去。”被甩到河岸上的宇智波佐助在看清愛麗絲的本質後連忙道。

愛麗絲已經一頭紮入河水:“我才不需要你擔心......”

“咕嚕咕嚕——”

河水上方冒出氣泡,下水救人的愛麗絲卻沒能成功上來。

“愛麗絲......”

與愛麗絲有些直接聯係的森鷗外自然能感受到水下異能力的消失——在愛麗絲接觸到那個少年後,仿佛被吸收般寂滅在冰冷的河水中。

他好像,一不小心發現了一個足夠神秘的異能力呢。

森鷗外從橫濱大橋上下來,走到河岸旁,脫下自己的白大褂和皮鞋,淌入冰冷刺骨的水中......

過了兩三分鐘,用火遁生了一堆火烤暖的宇智波佐助便看見渾身濕透的森鷗外,以及他臂彎裡溺水的少年。

自殺的少年蓬鬆微卷的黑發被水打濕,貼在白皙的皮膚上,蒼白的唇毫無血色,繃帶鬆鬆垮垮地垂在他手臂間。

“阿嚏!”被冷風吹得一個激靈的森鷗外對宇智波佐助說:“我先把衣服穿上,你幫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看見宇智波佐助把少年平放在河岸旁,熟練地解開束縛的衣物,有節律地按壓少年的胸口,做起了心肺複蘇工作。

這熟練精準的動作,一點兒不像這般年歲孩子該有的沉穩。

這奇特的兩個少年,越來越讓人感興趣了呢。

由於宇智波佐助搶了自己的活,森鷗外在披上自己的白大褂後無聊地站在一旁問:“你們倆是兄弟或好朋友嗎?”

宇智波佐助沒有抬頭:“不是,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總不至於和他一樣,是碰巧遇見有人落水,然後鬼使神差地下水救了人吧?

森鷗外更好奇這兩個少年的身份了。

話說......今天是學雷鋒日嗎?

讀懂了森鷗外眼神中的含義,宇智波佐助沉默了片刻:“就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