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傷害人類是被絕對禁止的。
“是的,你殺人了。”
宇智波佐助的聲音有如一道驚雷，在加州清光頭頂炸裂，湮滅了他最後一絲期望。
隻見宇智波佐助的手慢慢覆蓋在刀拵上,草薙劍抽出了一半，雪白的刀刃在月色下閃著凜凜寒光。
刀鋒對準了他的要害,躲不過,也不想躲。
加州清光明白宇智波佐助要做什麼,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清光，清光……”
加州清光睜開眼時，便對上大和守安定擔憂的目光。
“你終於醒了。”大和守安定鬆了口氣，順手把加州清光扶起來,還貼心地在他身後墊了一個靠枕，然後轉身去冰箱裡拿水給加州清光。
“清光，你喝什麼？”大和守安定一邊挑選飲料一邊說：“你剛才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在說‘不要’之類的話……是做什麼噩夢了嗎？”
“原來是……夢嗎？”
如果是夢,那也太真實了些。
加州清光半靠在枕頭上，意識還沒有完全恢複。他的掌心因為夢魘中出了不少冷汗的緣故，滑膩冰冷，就如同他在夢中殺死那名少女後不小心接觸到了她沾染著血液的屍體的觸感一樣。
惡心感由大腦神經傳遞給胃部,加州清光趕忙起身,踉踉蹌蹌地衝到衛生間，趴在馬桶上不住地乾嘔。
大和守安定這才意識到加州清光的狀態不太正常，他靠在衛生間的門沿上，等加州清光吐完了，跌坐在地板上粗喘氣時上前去駕起他的一隻胳膊，攙扶著他回床休息。
這次大和守安定沒有再去做彆的事，老老實實地坐在床邊,不解地看著痛苦的加州清光，“清光，你到底怎麼了？”
加州清光深吸一口氣：“沒什麼……就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是什麼樣的噩夢？”大和守安定追問道。
加州清光的嘴唇顫了顫，艱澀地回憶道：“我夢見……”說完，他好像花費了極大的力氣，無力地躺倒在床上。
大和守安定聽完，心猝然間跳了下。付喪神與人類不同，除非經曆大悲大喜，否則他們幾乎不會做夢，而這種清晰的夢境，一般是帶有一點預知性質的，這就得引起重視了。
他苦想片刻，還是拿不定主意，於是說：“要不我們等下去告訴主人？”
“這麼晚了，主人應該已經休息了。”加州清光連忙阻止，“沒必要因為這麼小的事打擾主人。”
大和守安定仍有些猶豫：“可是……”
加州清光努力振作精神想要讓他安心，“也許是因為我白天玩得太瘋了，又是第一次來現世，才會做這種奇奇怪怪的夢吧！”
“那好吧，那我關燈了哦，你有需要就叫我。”大和守安定也意識到淩晨兩點找審神者談論捕風捉影的夢境的行為確實不太好，況且在此之前香燐小姐還特意交代他們，沒什麼十萬火急的事不要來打擾她和佐助。
白天在各個景點之間來回奔波的大和守安定也著實累了，不久後就沉沉睡去。
加州清光卻怎麼也不能安眠。
他翻來覆去半天，還是決定出去透透氣，在這閉塞的空間裡隻會讓他感受到壓抑和窒息感。
夜風微涼，疏解了不少沉積在加州清光胸口的滯澀感。他長舒一口氣，放鬆自己沉浸在夏日月夜的美好中。
加州清光想：也許是白天去池田屋參觀，憶起衝田總司，無意中受了舊主的影響……
而下一瞬，在看到溫泉酒店裡走出的女人後，他卻徒然崩緊了神經。
女人身材姣好，皮膚白皙若雪，黑色長發如海藻般柔順且充滿光澤，眼睛比黑曜石還要閃亮，嘴唇比花瓣還要嬌嫩，還有她眼下宛若畫龍點睛之筆的淚痣……這是一個足以讓男人癡狂，女人垂淚的絕世美女。
當然，令加州清光繃緊神經的並不是少女的美貌，而是她的長相與加州清光夢魘中殺死的女人一模一樣！
“喂……等等……”
加州清光想要喚住女人，女人卻熟視無睹地從他麵前走過，眼看著女人即將消失在他的視野裡……加州清光咬咬牙，追了上去。
女人並沒有走多遠，或者說，她正在等待加州清光。
“請等一下！”加州清光追上女人，“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哦？我的名字嗎？”女人勾起嘴角：“我叫富江，川上富江。”
加州清光神色猶豫，吞吞吐吐道：“富江小姐，是這樣的，我保證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你，可是剛才做夢竟然夢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