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2 / 2)

過了片刻,她低聲說:“我聯係不上他了。”

沈沂秋的心也跟著沉下去,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爆料前夕關鍵人物突然失蹤,這絕對是邵齊東乾得出來的事。然而此時,她首先想到的卻是秦千柔的安危。

“你今天是一個人去的?”

“是,對方明確說過,隻相信我,也隻願意跟我一個人說。”

“這樣太危險了,萬一那人是騙你的怎麼辦?”

沈沂秋的語氣有點重,說完後她自己都覺得誇張,可是她的確擔心。

秦千柔顯然不是第一回遇到這樣的事,安全的問題她當然想過,所以答應了對方單獨見麵的要求,但地點卻是選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公眾場合。

“這個我有考慮過,所以不用擔心。我隻是忽然覺得,要對付東升集團,比我想象的要難許多。”

台裡領導始終不同意正式立項,所以調查東升集團也就師出無名。關於東升的匿名信還有秦千柔的舉報信,都像是從沒出現過一樣,在電視台裡無人再提。

可是,越來越多的證據都表明,邵齊東和他的東升集團有可疑之處,值得深入調查。為什麼明明可疑,卻被禁錮手腳,這到底是不是一種縱容?

又或是,一種褻瀆。褻瀆公眾賦予的信任和期望,也褻瀆媒體的職責。

沈沂秋聽著秦千柔明顯低落的語氣,仍是琢磨出點不對勁來。

“是不是還有其他不好的事?”

秦千柔一怔,定定望著沈沂秋,她以為剛才那番解釋足夠應付了。沒想到這孩子,竟然看到了她的心底。

她咬了咬唇,像是斟酌又像是糾結,其實她是沒有經驗。從沒有向彆人吐露過內心的脆弱,哪怕麵對黎婉,她也不曾這樣過。

然而此時,秦千柔格外想要傾訴,把那份討厭的無力感驅散,也期望能從眼前的人那裡獲得一點力量。

“我是擔心再拖下去,會眼睜睜看著所有證據都消失。”而我,不能容忍這種無能為力,更不能接受這樣的囂張行徑。

沈沂秋想起前世種種,對於秦千柔的感受再熟悉不過了。

“這次有我,不會這樣了。”

說不清是對沈沂秋的特殊感應心存希冀,還是因為兩人有共同目標,秦千柔就是從沈沂秋這簡單的一句話裡得到了她想要的感覺。

身體,好像在恢複力氣了。

聊起東升集團,兩人的共同語言漸漸多了起來。之前一直在忙彆的事,反而沒能好好談談這個當初將她們正式捆綁在一起的案子。

“我猜邵齊東肯定有警覺了,近期內不會有什麼明顯破綻。說不定還在偷偷毀滅證據,把過去的痕跡也一起擦掉。”

秦千柔蹙眉,她也在擔心這個。

“或許我們可以從彆的地方突破,先從和他有關的人入手。”

“有關的人?”

秦千柔查過邵齊東的資料,年紀四十歲出頭。沒有結婚但有個女友,前幾年為他生了兩個孩子,隻是一直在國外生活。至於他的原生家庭,則隻有一句簡單的父母是普通工人,其他再無可查。

“如果我說,賀焯跟薑瑗有可疑,你相信嗎?”沈沂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

果然,秦千柔眼底閃過一陣疑惑。

“是不是覺得奇怪,我突然提起他們?”

“我疑惑的是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們有問題。”

秦千柔對賀焯夫婦沒有私人感情,所以她能客觀對待,隻是不明白沈沂秋的心思。

“上次薑瑗來學校帶我出去吃飯,我聽她提起過邵齊東。”

“所以?”

“她之前在醫院還跟邵齊東爭執理論,那次再提起,語氣卻變了。所以我想,他們後來一定再接觸過。”

僅憑這個推斷,是很站不住腳的。然而,秦千柔並未著急阻止沈沂秋繼續說。

“前天,我在學校認識了一位學姐。當時她坐在湖邊哭,大家都怕她想不開做傻事。

後來,我去安慰她,跟她聊了才知道原來是發愁找不到足夠數量的發、票,急得哭了。”

“找發、票?她一個大學生要那麼多發、票是做什麼?”

秦千柔問完就馬上反應過來了,不是她自己需要,很有可能是替彆人找的。

“她是幫她男朋友找的。”

哦,又是一個傻姑娘。秦千柔惋惜,她見過太多為愛失去自我的女孩了,真是太可惜。

“而她的男朋友要那麼多發、票,是因為他的導師需要。”

導師?秦千柔坐直了身,似乎已經猜到答案了。

“他在賀焯的手下乾活。”

作者有話要說:和你們說個傷心又好笑的事:過去作者君一直覺得自己是感情流寫手……

哈哈哈,謝謝你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