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偷聽的許平等人立即衝進來,六歲的雙胞胎許香、許蘭抱著她大腿跟著哭,許平紅眼眶通紅,看向許海峰的眼神裡也有埋怨。
許平作為長子,穩重些,道:“爹,這事兒是真的,吳嬸兒家的馮山也親眼看見了,是阿雲先欺負阿鵬和阿琴,阿風跟她理論,被阿雲從背後偷襲推到河裡。可三嬸子蠻橫,非說阿風以大欺小打了阿雲,還罵了二嬸一通。阿風還在病中,三嬸子就攛掇奶奶去找麻煩…”
許海峰臉色難看至極。
兄弟三個他是長兄,自覺理應擔負家庭重擔,所以任勞任怨掙錢為家裡出力。可他沒想到,母親和三弟妹如斯的刻薄惡毒。
再看看其他幾個孩子,大的在抹淚,小的嗚嗚的哭,娘幾個全都一身破舊補丁衣裳。家裡條件明明不錯,有房有田有牛車有家禽,還有好多人家吃不起的白麵。
滿腔自責充斥胸口,他走過去,對妻子說道:“是我不好,不知道你們娘幾個的苦楚。分了吧,你去請三弟妹過來,我去找裡正…”
“我已經讓阿城去了。”苗氏擦乾眼淚,道:“二弟妹也過得苦,既然要分,就要分得徹底,不能讓人說咱們欺負二弟妹孤兒寡母。北坡的二十畝良田是二弟妹的嫁妝,房子是二弟妹出錢修的,分了家咱們肯定要占幾間房,沒錢給二弟妹。我想過了,咱們家的牛車,就和二弟妹共用。”
妻子賢惠,許海峰點點頭。
“應該的。”
……
裡正趙成不是一個人過來的,還帶著幾個村裡德高望重的長輩,幾人剛到,許禾也回來了。根本沒機會聽李氏哭訴,就直接去了大堂。
他在鎮裡酒樓做賬房,閒下來還會給人抄書,一個月也有個三錢銀子。掙來的錢都交給了妻子,其他的他都不管。
大哥大嫂和二嫂突然鬨著要分家,他還覺得莫名其妙。待聽說了妻子和母親的所作所為後,他直接黑了臉。
“北坡的地還給二嫂,今年佃農交的兩千五百多斤白麵賣的五兩二錢銀子,也都給二嫂。房子分五間給他們,家裡原本的十二畝良田三畝劣田,以及雞鴨,白麵,家具,全都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