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村在蘭桂鎮和登縣之間,距離此有二十裡路,捕快騎馬而去,回來的時候帶著證人卻得步行,哪怕再快,來回也得一個多時辰。所以德濟堂的掌櫃先到。
“啟稟大人,前日這位小公子確實在小老二店中賣了一人參,小老二付紋銀五十兩,有賬冊為證。今日也是這位公子背著妹妹來店中求醫,其傷在腦部,失血多,乃受外部撞擊所致。”
他將每日記錄的賬冊也帶來了,明顯是早有準備。
徐奇看了眼周氏母子,心中了然。
“呈上來。”
德濟堂的名氣在那擺著,掌櫃的人品和醫術他都是信得過的,查看賬冊記錄也不過是走個流程罷了。
“本官已知詳情,你且退下吧。”
“是。”
徐奇又問了關於周氏方才狀告的一些細節,周氏沒有添油加醋,全都據實已告。
劉氏的刻薄狹隘,李氏的陰險惡毒,以及其女的驕縱狠辣,村裡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她身正不怕影子斜,自有良心未泯之人為她作證。
又等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去傳喚證人的捕快回來了,身後跟著烏泱泱十來個男女老少。
有裡正趙成,有馮家父兄,還有當日主持分家的幾個長輩,以及平日裡對劉氏和李氏的幾個村民。
當然,還有劉氏、李氏和許雲雲。
因為是被告人,三人都戴著枷鎖。
許雲雲眼圈通紅,顯然是哭過,滿臉滿目都是恐懼。劉氏和李氏也是一臉驚駭,顯然沒想到周氏母子真的敢上縣衙告她們。一進衙門,看見周氏母子,劉氏首先怒道:“你這個不孝媳,竟敢誣告婆母…”
她怒罵聲起,就要上前掌摑周氏。
還沒碰到周氏,就被身旁一捕快狠狠一扯,一腳踢向她膝窩,徐奇已沉聲喝道:“公堂之上,竟敢行凶傷人,跪下!”
劉氏嚇得腿軟,整個的癱倒在地。
李氏和許雲雲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義村其他人,皆一一跪下行禮。
徐奇又是一拍驚堂木,“堂下所跪可是許家劉氏與李氏?”
“回…回大人的話。”
劉氏看著厲害,實際上是個色厲內荏的紙老虎,早就被他一喝喝得說不出話來,李氏哆哆嗦嗦的道:“正、正是。”
“裡正是誰?”
趙成高聲道:“回大人,小民趙成,便是義村裡正。”
徐奇問:“許家分家,可是你主證?”
“是。”
趙成倒是並未膽怯,“當日村中幾個長輩都在,有字據為證。”
字據許家三房各一份,趙成那裡也有一份。並受苗氏所托,將許家大房的那份字據也帶來了。至於三房那份,也被捕快給搜出來了。周氏在出門之前就打算好了,自然把證據帶上,方才已交給徐奇看過。
師爺將四份字據內容一對,對徐奇點頭,“大人,內容一致,有簽字手印,並非偽造。”
徐奇又讓他將方才周氏口訴他記錄下來的狀紙念了一遍。
“劉氏,李氏,你們可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