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剛看到了……?”
“對,看到了,那幾個在聚會上亂衝亂撞的男孩子,從這個門出去了。”
麵對俱樂部的發起人安霏女士,陳楓那可真叫一個鎮定。
她在說完那句話之後,還很是認真地問道:“我們應該攔他們的嗎?”
安霏盯著陳楓看了一會兒,而後看起來相當不在意地搖了搖頭,說:“用不著。”
這樣之後,兩人便就此時又交換起信息來。
安霏:“我剛剛已經和昭昭談好了。雖然我們剛才說的都是些沒什麼大不了的話,但我不喜歡外麵到處都是我的錄音。所以,我就告訴昭昭,如果網上出現那份錄音,我就起訴她家老二。”
陳楓:“那很好啊,皆大歡喜。”
安霏:“而且我還會在同時向警方提出,那幾個同夥也都是非法闖入的成年男性。”
陳楓:“可以可以,要讓張姐的兒子知道,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就能頂得起來的。他要是輕舉妄動,是會連累兄弟的。好男孩是不可以不講義氣的。”
說著,安霏就給陳楓看起了她剛剛站在三樓的窗口拍到的那些證據。
如果不看陳楓的腳,那她和安霏之間的交流其實是很和諧的。
可這會兒的單明明就是緊張。
她從小到大都沒做過什麼壞事,也不記得自己有什麼時候撒過謊。
而現在,她不過是來了這裡那麼短的一段時間,她就已經為了掩飾身份而撒光了原本要勻給兩輩子的謊。再加上這些突發事件,她……
單明明不去看陳楓的那隻腳。
她努力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這個花園的花花草草、裝飾性極強的喂食器、還有……那打開了的邊門上。
就在此時,陳楓腳下的那隻手機,屏幕亮了。
安霏甚至都沒多看陳楓的腳,就說了一句:“張公子的手機來短信了。”
陳楓:“……”
單明明:“……”
安霏:“快撿起來吧,彆讓手機受潮了。”
陳楓:“噢……”
雖說先前用鞋底來藏手機的,是陳楓。
但到了這個時候,單明明到底還是覺得,該由她來承擔這個責任。
因而穿著七公分高跟鞋的單明明就在陳楓還在彆扭著的時候走了過來,提著裙子蹲下去,撿起了手機。
安霏饒有興趣地看向單明明,問她:“你是不是認識他?”
安霏又問:“之前我和阿楓過來找你的時候,正在和你說話的那個人,就是張昭昭家的這位公子吧。”
說著,安霏又覺得單明明可能並不一定知道那個男孩的本名,就提醒道:“我聽他的媽媽說起過,說他在外麵和朋友交往的時候,也會用英文名Chris。”
單明明極為認真地說道:“不認識。”
陳楓則是感慨地說道:“睡過。”
單明明:“……”??
陳楓:“……”??
單明明看向陳楓的目光可真是讓陳楓感覺到臉上既是凍得厲害,又是火辣辣的。
可陳楓也是不明白了啊,這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
但當安霏沒能忍住地笑出聲來的時候,陳楓大約就明白了。
她連忙對安霏說道:“會長,這個事吧,你聽到就聽到了。可千萬彆和張昭昭說了。不然的話,我們擔心思為在他媽媽那裡,會尷尬。”
“沒問題。”安霏立刻就應了下來,而後說道:“晚些時候的分享會,要來啊。”
說完這些,安霏就把現在正打開著的那扇鐵門給關上,並又用這會兒正插在鎖上的鑰匙把門鎖再次鎖上,最後再是把鑰匙放回原處。
看著安霏做出這一整串的動作時,單明明簡直無法好好麵對這位強人會長,並特彆特彆地想要抬起手來,把自己的一側臉給遮起來。
可偏偏,安霏還和她們笑著說了一句“回見”。
單明明因而隻得,隻得直視對方,並用上了發自內心的真誠說了一句:“回見。”
.
大約是在二十分鐘後,單明明離開了那棟獨立洋房及其庭院。
鬱思為在離開後不久,就通過其它手機號碼向她發來了手機的解鎖密碼。而後又真的通過這部手機來和她聯係,和單明明商量起一會兒見麵的地方。
這也真的是讓單明明感到汗顏。
如果當時陳楓沒有堅定地保護下這部手機來,這個男孩的隱私可能就會在安霏的麵前暴.露個徹底了。
‘你怎麼能這麼沒警惕心呢!’
單明明正這麼想著呢,鬱思為手機上的語音通話鈴音就再度響起了。
而向她發起了通話的,則正是她在前不久的時候才在新聞上看到過的人。
——張昭昭。
那是在前陣子的時候,僅憑借一個第四次離婚的新聞及辦理離婚手續時的現場照片,就讓鳴明爸爸在家作天作地了整整一星期的女人。
當時張昭昭給單明明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並且她也實在是太過著名。因而,此時的單明明實在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不,我不能說張昭昭女士隻憑借花邊新聞就讓爸爸在家“作”了一星期。’單明明輕輕地拍了拍腦袋,這樣告訴自己。
因為截止到昨天為止,爸爸還是有點“怪怪的”。
好像在這個世界裡,單鳴明的爸爸真的陷入了一種說不出的“中年焦慮”中,也是真的擔心自己孩子的媽媽很有可能也會做出和張昭昭這樣的選擇。
前天她路過爸爸的房間時,還聽到老爸陰陽怪氣地冷哼了一聲:“男人五十如死了的狗?哼,那六十呢?化成灰的狗嗎?”
在單明明的世界裡,她的爸爸也相當暴躁,卻總是表現出一種自信滿滿的樣子。
但在這裡,鳴明的爸爸卻是因為生怕自己隨時會被拋棄,表現出了這種攻擊力很強的暴躁。誰要是敢在他的麵前不小心提到“失去男人的能力”,那可就完蛋了。太完蛋了。
在爸爸的多次發作後,單明明實在是沒能忍住,在好奇心的趨勢下,向和單鳴明的賬號有聯係的律師詢問了一下中年家庭的離婚率。
律師姐姐的回答大致是這樣的:
[中年家庭的離婚率不一定高,但是中年男性的離婚率是很高的。大約的離婚波峰會發生在他們43~52歲之間。因為這個年紀的男性,性.能力衰退得十分厲害,家裡的小孩又已經上大學了,不需要家長額外多花時間去照顧了。]
在回答完了單明明的問題後,她又極為熱心地加了幾句:
[請問是唐總要和你父親離婚嗎?離婚官司我也非常擅長,如果你有進一步的需要,我隨時都有空。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時,我在任何時間都可以接你的電話,和你約見麵的時間。]
不錯,既然都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了,身為律師,這位姐姐還能不熱心嗎?
如果是唐英女士和她的丈夫離婚,那這場離婚官司涉及到的標的可就很高了。
對此,單明明當然是否認三連,並且還額外花了一些時間去解釋她的母親和父親感情相當好。
‘張昭昭’。
單明明看著張昭昭的頭像,再次在心裡念出了她的名字。
不能接。
對,不能。
雖然她真的對這位傳奇式的人物感到相當的好奇,但她還是告誡了自己好幾次,她不能接這個電話,她更不能去看張昭昭和她兒子之間的聊天記錄。
不能。
怎料,語音通話的請求是結束了。
但是張昭昭卻是給她發起了文字消息。
張昭昭:[思為已經跟我說了,你幫他成功跑路成功,真是謝謝你了。]
正在向著那個巷子走去的單明明一下就停住了腳步。
她握了握手機。這下,她終於是用鬱思為先前發她的那串密碼,把手機又給解了鎖。
張昭昭似乎是非常肯定單明明一定是在看著的。
因而,她也不管拿著手機的那個人是不是回複,就繼續發來了消息。
[其實,那孩子對霏霏也真的是有誤會。]
[我和霏霏是認識了好些年的朋友了,知道她不光是一個好女人,而且也是一個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