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宛白趁著天色還早,用草繩捆了幾根山藥,拎著就朝萬朝貴家走去。
冬日裡,山裡獵物稀少,城裡活計也少,萬朝貴幾乎每日都在家。在家也不能閒著,陳宛白到萬朝貴家的時候,他正在院子裡劈柴。
白日裡去山裡砍柴,等到了傍晚時分,就在家將其劈成合適的大小,碼放進灶房,或是柴房,留著日後用。
陳宛白走進院子,脆生生地喊了一聲:“萬叔叔。”
萬朝貴聽見聲音,扭頭一看,見是陳宛白過來了,有些疑惑。他放下手中的斧頭,笑著問道:“小白,你咋過來了,是有啥事嗎?”
陳宛白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萬叔叔,我過來是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
說著,她將手裡的山藥舉了起來,剛要開口。
聽見聲音的趙老婆子從灶房走了出來,扯著嗓子喊道:“小白,你來啦,快進屋,外頭冷。”
萬朝貴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忙不迭地拉著陳宛白:“走走走,咱們屋裡頭說話。”
進了屋,趙老婆子端了一碗熱水過來:“小白,你們先聊著,我去做飯。你還沒吃吧,我讓小黃去喊你娘,彆做飯了,來奶奶這裡一起吃。”
陳宛白連忙拉住趙老婆子:“不用不用,我來的時候家裡已經做飯了。”
趙老婆子這才作罷,想著等會兒陳宛白走的時候給端一碗菜回去,今兒個家裡燒了肉。
“那你們先聊著,我鍋裡還有菜。”
說完,就快步往灶房去了。
陳宛白這才指著她放在桌上的山藥說道:“萬叔叔,你可識得此物?”
萬朝貴看了看,心裡想著,這不是樹根嗎?但轉念一想,陳宛白這麼問肯定是有原因。就像上一次的木薯,他們也都說是樹根,還說有毒,吃了會死人。但最後不但能吃,吃起來味道還不錯,難道這也是什麼新鮮吃食?
他又湊近了一些,仔細看了看,確定是自己沒見過並且不認識的東西,搖了搖頭說道:“這啥玩意兒?我沒見過。”
這時,萬廣山從裡屋走了出來,聽到這話也湊了過來,看了半天也是一臉茫然:“這是啥呀?難道又是能吃的?”
陳宛白點了點頭,笑著解釋道:“萬爺爺、萬叔叔,這叫薯蕷,是個好東西,能吃也能入藥。”
萬廣山和萬朝貴點了點頭,心裡都認定這是陳宛白發現了新吃食又給他們送來了。
“你真是個好孩子,啥好事都不會忘了我們。”萬廣山不住地點頭誇讚,“不過,你們還是先緊著自己。我們家裡男人多,餓不死的。你們孤兒寡母的,多留些吃食才對。這大冬天的,能吃的東西可不多。”
“小白,下次就彆再送過來了,你們留著自己吃,叔家裡不缺吃的。你們要是吃的不夠,來叔家裡拿。你們娘倆吃的那點東西,我們還是有的。”
萬朝貴想著,肯定是陳宛白家裡的吃食不夠了,才去山裡頭挖這些樹根吃,心下頓時湧起一陣愧疚,覺得是自己對她們照顧不周,對不起地底下的陳大安。
陳宛白連忙解釋道:“萬爺爺、萬叔叔,你們先聽我說。”
她眼瞅著萬廣山一臉心疼,萬朝貴那一臉的愧疚,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腦補了一些啥,還是趕緊說正事要緊,
“我在鎮上的茶館和那掌櫃談好了一門買賣,就是這薯蕷,咱們一起挖了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