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雖說是去祭祖,但陳宛白知道,其實她回娘家還是為了陳宛蓉的親事。
不過對於此事,陳宛蓉似乎很是排斥,母女兩人還吵了一架。
“應該不回來。”陳宛蓉低著頭,繼續掐著空心菜。
丁氏娘家厚道,每回她回去,都會被留下吃飯,有時候還會被留下過夜,再回來的時候,不是大包就是小包,從不空手而歸。
陳宛白打量了陳宛蓉幾眼,又向院子外看了一眼。
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
難道......
她扭頭再次打量著陳宛蓉,嘖嘖兩聲,但沒有開口。
“我們晝飯不在家吃了,李婆子,你去烙幾個餅子,我帶上山去吃。”陳宛白對著正在擇豆角的李婆子吩咐道。
“哎,好嘞。”李婆子聽罷,立刻放下手裡的活計,起身朝灶房走去。
“啊?”一直低頭的陳宛蓉這才抬起頭,“這次要去多久?”
“晚上就回來,最多明日一早。”
畢竟明日家裡那群工匠都要來乾活,家裡一堆女人在,不太方便。
雖然家裡還有大牛和李婆子,但他們到底是下人。而柳星河作為家裡唯一的男人,還是在家比較穩妥一些。
“哦。”陳宛蓉聞言又低下頭,繼續掐著空心菜,卻有一些漫不經心,連帶著沒長大的菜心也被一並掐了下來。
陳宛白將鋤頭和鐮刀在水龍頭下洗乾淨,放在石頭上晾。轉身去了菜地裡摘了兩根黃瓜,洗乾淨,出了院子。
“喲,都不敢回家了?”她笑著遞了一根給柳星河,揶揄道。
柳星河接過黃瓜,瞪了一眼陳宛白,隨後毫不客氣地咬下一大口黃瓜把子,吐得老遠。
“走不走?”他一臉不爽的反問。
“我讓李婆子烙幾個餅子帶上。”她回道。
“我帶小灰去吃草。”柳星河翻了個白眼。
“呀,它一頭狼還能吃草?”她笑道。
“吃!”柳星河堅定地語氣,不容置疑。仿佛小灰不吃草,他強行也要塞給它吃。
嘖嘖嘖,陳宛白搖了搖頭,看著他提溜著可憐的小灰後脖子,往凱西每日吃草的地方去了。
她也沒閒著,啃著黃瓜往新房子那裡去。
新房子占地麵積很大,前後院加起來至少有兩畝地。
雖隻是剛開工,是個雛形,但房屋的大概輪廓已經能看出來了。基礎坑槽裡鋪著一層碎石沙子,用來防止不均勻沉降。
陳宛白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心裡頭盤算著,等明日,就可以開始砌牆了。
轉了一圈,她估摸著李婆子的餅子也應該烙好了,黃瓜把子一丟,背著手,慢悠悠地往回走。
當晚果然沒能下得了山,因為柳星河發現了一頭野牛,興奮地追著它翻了一座山。
哪怕陳宛白好言相勸,他也執意不肯放棄,聲稱那頭野牛對他投去了鄙視的目光。
雖然陳宛白不知道野牛為何會鄙視他,也不知道野牛又是如何鄙視的他。
可柳星河跑了,她總不好丟下他不管,隻能無奈的也跟著翻山越嶺。
累得直喘氣,腿都跑細了。
最後,野牛是肯定沒追上的。
兩人一無所獲,天亮前下了山。
今日開始砌牆了,施工隊的人數又增加了不少。張工頭說他又接了個大活,下個月要去那邊,所以這邊就給她加人加急。
嘿,還有這好事。
對此,陳宛白當然是樂見其成。
畢竟,加人加班卻不加錢,資本家誰聽了不樂嗬嗬。
這也就意味著原本一個半月的工期能縮短至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