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些什麼莫名其妙話呢。”綾子不自在撇開臉，“滾去撿人。”
悟少年頓時停住了情緒宣泄，拉開距離露出了一個非常欠揍傲慢表情。
“哼，你要養，就自己去撿。”
綾子明白這是對方想要讓自己培養一些心腹下屬，然而……
“他們都可以住在我院子裡，但那個有咒力孩子要交給家裡培養。”綾子就事論事，“家裡應該有擅長教育方麵咒術師吧？”
“有哦。”悟少年故作自然順杆子爬，“你感興趣話，家裡事情我會慢慢告訴你。”
“……嗯。”綾子抱著貓推開了後車廂門，“你跟我一起下車吧？”
悟少年撇了撇嘴，往遠離綾子位置擠了擠，一副無賴貓貓癱在座椅上流體模樣：“不要！我剛剛才結束工作，已經累得下不了車了！”
草雙紙以為接下來少爺就會說出讓他陪同話來，沒想到——
“草雙紙先生，請你跟我一起來。”
說出這句話，是綾子大小姐。
草雙紙幾乎立即就回答了對方——就像是跟在少家主身邊這麼久，也同樣在期待著大小姐真像是大小姐一樣來命令他們一樣，突然就體會到了剛剛少家主喜悅心情。
五條家應當有兩位領袖。
這是少年十三年來，已經深深刻入這些下屬們骨髓中命令。
正如悟少年一直少了另一半陪同那般，他們這些下屬，也在等待著另一位領袖站在她被期待位置。
【您為什麼不回應我們期待呢？】
【為什麼同為雙子，您卻……總在避開我們呢？】
草雙紙胸腔內心臟劇烈跳動了起來，一股熱流湧上眼底。
“好，綾子小姐。”
他竭力鎮定推開車門跟著那小小身影走向前方，就像是在看著五條家殘損家主之位，終於開始變得完美，強大，無可匹敵。
***
***
芥川龍之介和妹妹銀已經一起在貧民窟流浪了很久。
他們這樣孩子沒有住處，但凡是有屋頂好地方都會被更強大成年流浪漢搶走。能住地方隻有路邊草叢，然而凜冬雪降之時，即使兄妹抱團，也頂不住饑寒交迫死亡。
芥川知道自己和妹妹都有著尋常人沒有能力——他衣服能變成利刃，而他妹妹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怪物。
廠房裡有怪物，但他們可以暫時借住在廠房外麵小角落裡。用脆弱石棉瓦做頂，用石塊搭建擋風小巢——他們就像是兩隻落出鳥巢幼雀，在這個能要了人命寒冬，靠著彼此體溫苟延殘喘。
他們知道在這種最底層貧民窟裡，有些不要命混混能被某些組織看中，哪怕是從炮灰做起，也可果腹生存甚至逐漸體麵起來。
然而他和銀都太弱了。
沒人會需要他們這種沒用小孩子——除了那些餓瘋了流浪狗甚至能把屠刀舉向同類人類。
然而就在這個冬天，幸運眷顧了他們。
哪怕是人販子呢？
會有穿著如此得體、姿態如此美麗少女是人販子嗎？
“我看中你們能力了。”她微笑著對他們說道，“我希望你們能成為我下屬，用你們能力保護我，因為我是個很弱小人，需要你們保護。”
“你們願意為了我變得強大起來，用你們力量來保護我嗎？”
並非施舍，也非掠奪。
她給予了他們生存下去強大又溫暖理由，一如她笑容那般真誠耀眼。
“如果同意話，就把你們手，放在我掌心好嗎？”
她對他們伸出了手。
耐心，任由那溫暖柔軟又漂亮完美手，在寒風大雪中變得冰冷泛紅。
“綾子小姐，天氣太冷了……”她身邊高大有力成年人不滿規勸道，“您身體不好，會感冒……不如算了吧。”
小孩子可能不明白送到麵前機會代表著什麼，但他們會緊緊抓住本該屬於他們卻即將被搶走東西。
芥川龍之介用力握住了銀發少女手。
“我叫芥川龍之介。”男孩兒眉眼凶狠瞪著她，像是在燃燒自己生命般沙啞宣誓著祈求著，“我會保護你！你……請你……”
“在那之前先保護你們，對嗎？”
少女了然微笑著，用另一隻手揉了揉兄妹倆油膩膩冰涼腦袋。
“我會。”
“那就跟我走吧。”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五條家……”綾子彎起唇角，壞心眼改了口，“你們就是我五條綾子人了。”
比起說是五條家，或許悟哥更期待著自己這樣說吧。
那就貪心一些好了。
貪心，站到他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