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昨天深夜已在免費章節發了感謝名單,但仍有說不儘的感激。斷網的幾日,收到了遠比我期盼的更多的粉紅更多的支持和激勵,隻會碼字的作者沒有更好的感謝方式,唯有更新再更新來回報親愛的你們~所以晚些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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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後緊緊握著羽箭的燕淮聞言,腳步不由一頓。
僵持了一瞬,他繼續抬腳悄然靠近,一邊用泰然自若的語氣朝門外的圖蘭喊話:“粥食便可。”
“是,那奴婢稍後再來請您。”屋外的人似乎渾然不覺他在迅速走近,聽到他的回答後,隻接著話說了句便要走人。
然而就在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刹那,原先緊閉著的房門被一把打開,空洞洞的廂房裡探出一支箭,箭頭烏黑發亮,打磨得十分精細,尖頭那一點泛著白光,直晃人眼。
圖蘭下意識往後退去,因沒有準備而顯得腳步趔趄,差點往後摔去,模樣狼狽。
等她皺著眉頭站定,卻見燕淮提著支羽箭從門後走了出來,麵色冷凝。
圖蘭不禁疑惑,她不過是聽了自家小姐的吩咐來詢問燕淮是否要用宵夜的罷了,怎地他竟就對自己橫箭相視?她脾性直,這會卻也明白不能直白地問出去,便又順勢往後退了一步,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雖是在謝姝寧的田莊上,周圍除了燕淮的幾個人外,就都是他們的人,但圖蘭不敢掉以輕心。
正想著,燕淮的視線驀地落到了她身上。
圖蘭被他看得發毛,又記起謝姝寧曾跟她嘟囔燕家的人,都不好對付,心頭不禁微緊。
她滿懷戒心地回望過去,倆人隔著幾步之遙麵對麵站著,一人的人上能握著尖銳的羽箭,一人垂著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兩廂警惕著,廂房前頭的庭院中忽然多了個人。
“世子!”
倆人便都齊齊朝著這個聲音望去。
昏暗的光線下,一時叫人看不清來者的麵容,但聲音燕淮分辨得出。
這會打外頭急步走過來的人,正是他開門後未能瞧見的吉祥。他本想著吉祥在門外,所以圖蘭說話的時候,他才覺得不對勁。吉祥跟圖蘭水火不容,諸人皆知。謝姝寧既派了圖蘭來找他,若遇上了吉祥,至少一場口舌之爭是免不了的。
但屋子外隻有圖蘭說話的聲音,卻沒有吉祥的一絲聲響。
他立時警覺起來,這才抽了一支羽箭擒在指間,往房門靠近。
若方才開門之時,但凡叫他看到了一線古怪,他都會立刻將手中的箭刺向圖蘭。然而門一開,外頭卻根本沒有吉祥的痕跡。空蕩蕩的廊下,隻有圖蘭一個人的身影。他適時收回了手,垂箭而立。
隻差一瞬,他也許就會殺了圖蘭。
燕淮麵上的冷凝之色便顯得愈發沉重。
他們麵前的庭院並不大,小小的,成年男子用不了幾大步便會走完。不虞的心思才在他心裡打了個轉,吉祥清晰的身形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出了何事?”吉祥亦看清了站在廡廊下對立的倆人,不由微驚。
燕淮垂眸,像是侍弄一朵花般把玩著手中的羽箭,麵上的冷色漸漸褪去。黑白分明的眼中寒意亦隨之儘祛,軟化成了一汪春水,他輕笑出聲,並沒有側目去看吉祥,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定定看著圖蘭道:“時候差不多了,我自己過去便可,不必勞你再跑一趟。”
忽然親切起來的話語,反倒是叫一向大喇喇的圖蘭毛骨悚然。
她胡亂點著頭,應了聲是,大步退了下去。
她人高,步子也邁得大,很快就從他們的視線裡消失不見。漆黑的夜色吞沒了她的身影,也一並帶走了燕淮臉上的溫溫笑意。
吉祥看得分明,心中一寒,當著搖曳的昏黃火光“撲通”跪了下去,低頭道:“世子,屬下收到了另一個消息。”
話音落,尖利得像是獵隼的爪子似的箭頭,就穩穩落在了他眼前,抵著他的鼻尖。
輕輕的,一滴殷紅的血珠就自他的鼻尖上冒了出來,像顆上好的紅珊瑚打磨的圓珠。
他僵在那,一動也不敢動。
頭頂上傳來少年天然帶著幾分慵懶跟漫不經心的聲音,“這般說來,你方才是去取消息了?”
“……是。”吉祥繃緊了背脊,連眼珠子也不敢轉悠一下。
握箭的那隻手似乎忽然抖了下,黑亮的箭頭倏忽晃到了他的眼前,叫吉祥這下子當真是連眼也不敢眨一眨了。
他比燕淮年紀大上許多,這會跪在個子還不及自己的少年身前,卻沒來由覺得害怕。
燕淮說話的聲音越像是漫不經心,他就愈加覺得冷厲。
吉祥戰戰兢兢起來,口中卻沒有吐露一個辯白的字。
他本是清白,何須辯白。
到了這會,他哪裡還會想不到燕淮是緣由生氣。
方才他見到了飛鴿,心中驚詫,卻見那隻鴿子並不往自己這邊來,卻直直往另一個方向而去。那個方向,正是謝家八小姐謝姝寧所在的位置。
他打從一開始就不信任謝家的人,其中更是以謝姝寧首當其衝。
這時看到了飛鴿,又眼尖地發現鴿子腿上綁著塞信的小圓筒,當下想也未想便追了上去,及時截殺了這隻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