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皇貴妃隻怕也不會反身回來尋了小潤子說有意重新結盟。
這於他們而言是過分之舉,於她自己而言。又何嘗不是。
但凡還有法子,皇貴妃也不會舍了臉麵低聲下氣來求內廷的人。
可她,是因何察覺的?
到底不是誰肚裡的蛔蟲,幾人左想右想,始終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翌日,小潤子出宮,燕淮亦避了耳目悄悄去了東廠。都是慣熟的路。吉祥駕著馬車,很快就進了東廠。
小潤子見了他們。先打了個千兒,而後道:“皇上的身子,眼瞧著便是大好了。”
“果真大好了?”燕淮從他話裡聽出了點彆樣的意味。
小潤子便也抿著嘴笑了笑,搖搖頭道:“內裡終究是虛了的。幾日工夫,焉能好全?”
言下之意,不過形如回光返照終究有要倒下的那一日
汪仁聽著“哦”了一聲,似乎並不在意此事,隻側目問燕淮:“怎地不見阿蠻?”
“舅母派人送了。信來,一早便去了北城。”燕淮落座,解釋起來。
汪仁聞言心裡頭一驚,麵上倒沒顯。隻淡然道:“北城出了什麼事?”
燕淮輕笑:“有支商隊入京,讓阿蠻陪著去了。”
見不是因為宋氏的事抑或敦煌的事,汪仁鬆了一口氣。便也不再過問謝姝寧去北城做什麼,轉而談起正事。聽完燕淮的話後,他低頭呷了一口茶,有些漫然地道:“她倒是能屈能伸,知道什麼時候該拉下臉麵。”
除宋氏外,他待旁人。一貫有些尖刻,隻分有多尖刻而已。
他對皇貴妃此舉。甚不滿意。
可對紀鋆,就更覺不痛快了。
他說完,問小潤子:“她發現了什麼?”
“眼下還不清楚。”小潤子搖了搖頭,略帶兩分猜測地道“許是因為白家的信。”
燕淮跟汪仁一齊挑眉,異口同聲地道:“什麼信?”
他們一直都知道皇貴妃跟其父有書信往來,但信中種種,究竟為何便不得而知。皇貴妃一直都很小心,白家亦是如此,若不然,皇貴妃也不至於時至今日才幡然醒悟,覺察出不對勁來。
當局者迷,有時自己尚且不知,卻早已深深陷了進去。
小潤子遲疑著道:“這便不知了。”
汪仁恨鐵不成鋼地看他一眼:“查明白了再來!”
至於答應不答應皇貴妃,卻不必思量了。既然他們有想要保住的東西,那自然得答應。汪仁反而還有了興趣,覺得這事好好辦,也是難得的大樂子,惹得燕淮懶得接他的話。
小潤子領了命令回了宮,自去當中間人同皇貴妃交談。
汪仁清粥小菜,繼續養他的傷。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一天洗上五六遍澡,這傷口不慎沾了水,好得愈發慢了起來。
宋氏問過鹿孔,覺得早該開始好了,見狀忍不住憂心起來。被她問過兩次後,汪仁便不敢再胡亂折騰了,小心翼翼地養起傷來。外敷內服,一樣也不敢少,忒苦的藥,也是咬著牙憋著氣一口乾。
這會到了時辰,又該吃藥了,他便不高興留燕淮,擺著手趕人。
燕淮也不正眼看他,隻揚聲吩咐人說印公怕苦,趕緊送碟蜜餞進來,這才一轉身走得沒影了。
汪仁在後頭連連冷笑,可到底是等到蜜餞送進來後才把藥給喝了。
他一碗藥喝儘,燕淮也出了東廠,準備往北城去,順道接了謝姝寧。
誰知才走到馬旁,吉祥便道:“紀世子那邊來了消息,想請您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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