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番外:偷親(2 / 2)

權臣妻 桑狸 7192 字 7個月前

薑姮合眸微笑,暗中告誡自己不要再翻身了,快快睡覺。

這一覺時睡時醒,磕磕絆絆到天亮,薑姮迷迷糊糊爬起來,打著哈欠拂帳出去,見梁瀟和顧時安一個伏在書案上,一個縮在圈椅裡,正睡得香。

她新奇地逡巡了一番,最終跑去了梁瀟跟前。

本來隻想逗弄逗弄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向他的鼻尖,肌膚將將相觸,梁瀟立即睜開眼,飛速擒住她的手腕,目露凶光,銳利掃來。

薑姮叫他嚇了一跳,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哀聲低呢:“疼疼疼。”

梁瀟慌忙鬆開她的手。

薑姮吃痛地揉捏著手腕,埋怨地斜睇梁瀟,梁瀟生怕傷到了她,想捏過來看看,又怕她生氣,手掌徘徊於側,不敢再往前一步。

他有些懊悔,又委屈:“姮姮,你怎麼一聲不響地就過來了,我還以為……”追殺你的你的人來了。

他及時將後麵的話咽回去,若非必要,他實在不願意過多地製造緊張氛圍,讓薑姮跟著擔驚受怕。

他沒說完,薑姮卻猜到了他未出口的話。聯想剛才他那警惕十足的模樣,不由得心裡一暖,因被抓疼手腕而起的怨懟之心漸消,她踮起腳,輕啄了一下梁瀟的唇。

梁瀟目光呆滯地看她,像是被她親愣了。

薑姮臉頰微紅,羞赧地避開他的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外走,梁瀟反應過來,立即快步追上,從身後抱住她。

兩人正要膩歪,身後傳來一陣壓低的、刻意的咳嗽聲。

顧時安早就被剛才的動靜吵醒,怕壞了兩人的雅興一直裝睡,奈何實在裝不下去了,揉著額角站起身,臉上多少掛著些尷尬。

薑姮臉頰更燙,慌忙掙開梁瀟。

三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古怪。

安靜了許久,還是薑姮先打破沉默,衝梁瀟道:“我想沐浴。”

這事情著實有些難辦,不讓薑姮離開梁瀟的視線是對的,可總不能那些殺手一日不出現,一日就要緊繃著,連薑姮沐浴都不許。

梁瀟忖了片刻,嚴肅道:“我和你一起。”

薑姮:“……啊?”

顧時安:“……啊?”

兩人的嘴皆半張,瞧上去一樣的詫異。

梁瀟耳廓微紅,偏俊容十分凜正,嚴肅道:“拉道簾子,你在裡麵洗,我在外麵看著。”

他安排妥當,顧時安便張羅著準備浴水,蘭膏和香胰,在沐浴前,要先洗漱和吃朝食。

朝食準備得很精心,除了各色糕點,便是用雞湯熬得粥,熬得粘稠,香氣四溢,薑姮喝完一碗,又要了半碗。

顧時安原本心事重重,一整日食不知味,可見她吃得這麼香,頓時覺得自己手裡的飯菜也想起來。

他想,幸虧有梁瀟在,才能讓薑姮這麼安然踏實,半點驚懼都沒有。

也幸虧有梁瀟在,他的心裡才有底。

用完朝食,顧時安遣了管家去給他告假,今日暫不上朝,也不去官衙。

梁瀟打趣:“你好歹是堂堂相國,為了一個女人而將政務荒廢,也不怕你那小官家對你有看法。”

顧時安正在挑選薑姮沐浴用的乾花,聞言隨口道:“你懂什麼,我越是這樣,他越是放心,我若是個一心撲在政務上,萬事皆可拋的人,官家反倒要寢食難安了。”

說完這句話,他立即反應了過來。

梁瀟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眼下自己正在走的路正是梁瀟曾經走過的,他甚至走得比自己艱難凶險萬分,沒有人比他更懂帝王心術,猜疑莫測。

梁瀟這一回兒卻沒譏諷他,隻是帶了些欣慰,饒有深意道:“待這些事結束了,我和姮姮就要走了,往後的路隻能你自己走了,要小心,要多為自己考量。”

顧時安的心情頗為複雜,輕聲應下,有些寥落。

凡是有些抱負的人,都不喜歡活在他人的陰影之下,顧時安也是如此。

他知道,隻要梁瀟在朝一日,他便是永遠的配角,永遠不可能列於百官之首,大展宏圖。

可當梁瀟真要走時,他心裡卻又有說不清的低落和遺憾。

大約,可稱作惺惺相惜吧。

欣賞他,卻不得不看著他遠離朝堂,於丹青史冊上隻留一個權佞的名聲。

顧時安自嘲地搖了搖頭,心道梁瀟說得沒錯,自己可真是越來越多愁善感了,娘們唧唧的。

一切備好,薑姮去浴房沐浴。

中間垂了道織得疏疏的篾竹簾子,梁瀟搬了把椅子坐在外麵,耳邊是浴水嘩啦啦的聲響,眼前是映在簾上的疏密倩影,他看得聽得心裡發熱,不停地給自己灌涼茶。

吱呦一聲,門被推開,侍女端著漆盤進來,朝梁瀟屈了屈腿彎,道:“這是大相公讓奴送來給娘子的。”

梁瀟粗略瞥了一眼,見上麵都是些瓶瓶罐罐,有瓷的,有描金的,蓋子半敞,露出各色乾花和香膏乳霜。

梁瀟接過來,略有些拘謹地捏了捏嗓子,衝薑姮道:“姮姮,我要給你送些東西。”

裡頭水聲乍歇,薑姮的聲音黏糊糊的:“你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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