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全名叫林翡年。”
“他……怎麼在這裡?”俞菡緊接著又問,話中滿滿都是迫不及待的意味。
霍衍洲說道:“打了針狂犬疫苗,有些發燒,我就將他帶回來,找了醫生。”
怕俞菡過於擔心,霍衍洲還說了一句:“已經退燒了。”
林金成注意到狂犬疫苗四個字樣,朝腿邊興奮的想撲上來的狗看去,皺著眉:“想念咬他了?”
霍衍洲:“是他養的一隻貓,很淺的劃傷。傷口也被處理了。”
知道不是特彆嚴重的事情,俞菡這才鬆了口氣。
但她還是對另一件事有些急迫:“那醫院的檢測結果出來了嗎?現在能拿到嗎?”
“十點出結果。”霍衍洲看了下手上的銀黑色手表。
“還有兩個小時。”
這下不等俞菡開口,林金成先說:“那我們去醫院等吧。”
俞菡緊跟著點頭。
霍衍洲知道林金成和俞菡有多想找到那個孩子,轉身去車庫開車。
……
林翡年跑回家後,有些小喘氣的去廚房中島台上倒水喝。
恰好齊峻下樓,見他回來,問他昨晚去了哪裡。
“覺得屋子裡悶,出去散步,之後估計發燒燒的有些糊塗,被霍總帶回了彆墅。”林翡年皺著一張臉,“早上離開的時候還碰到了林總和他妻子,他們不會以為我和霍總……”
鐘見鄴聽到齊峻的聲音,走出房間,聽到林翡年的回答,順口插了一句回答:“林叔叔和俞姨人都不錯,他們不會使手段的,況且隻是一個誤會。”
林翡年稍稍放下了心,他之前擔心更多也是怕林金成封|殺LUST。
要是因為自己的誤會,害的他的其他三個同樣受到影響,那他的罪過可太大了。
宋南一換了衣服下了樓,四人坐在一起吃了個早飯,林翡年在霍衍洲那邊吃過了,所以隻坐在一旁喝了點水。
撿撿早就習慣了林翡年經常會在家裡“消失”,伸著懶腰邁著貓步走了出來,倒在林翡年腳邊打著哈欠。
早飯過後,他們本來還要去錄製個乾音,但臨出發前齊峻接到了梅柳說推遲的電話。
“推遲?錄製乾音也要推遲?”齊峻擰著眉,有些不可思議。
宋南一在旁邊聽到後,也是很疑惑:“那個不是很難排嗎,好不容易排到我們,還能推遲?”
梅柳同樣覺得奇怪:“秦總親自說的推遲。”
齊峻:“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梅柳攔住他:“秦總也說了,不接你的電話,讓你至少到今晚再找他,有個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接過電話,四人在玄關處站了會兒,又回到沙發上坐著。
鐘見鄴自言自語:“什麼大事,能這麼嚴重。”
林翡年緊張的鑽著衣服:“總不會是我早上碰到霍總養父母,他們生氣先停下咱們的資源等他們的調查吧。”
鐘見鄴本想說不可能,但他也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的嚴重事情。
梅柳怕他們多想,又在微信群裡說了幾句。
梅柳:剛好年年打完疫苗要休息,你們就當放天假
梅柳:我問了秦總,之後的行程照舊,就今天的行程需要給你們全部推遲或者延後。
宋南一急躁地問:“所以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手機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四人間的氣氛。
是自己的手機,林翡年劃開看了一下,居然是院長打過來的電話。
林翡年起身走到陽台去接電話。
電話一接通,院長那邊的聲音馬上就傳了過來:“年年啊。”
林翡年握著手機吹著風,現在還是早上,他待在這個西向的陽台沒有太陽。
“怎麼了姨,是院裡要花錢嗎?我就說上次那錢你要拿著,院裡還有孩子要養呢。”
“不是的。院裡昨天晚上來了個男的,給咱們福利院捐了一大筆錢。”院長說完,又有些吞吐地說道,“那個人來問,問咱們院裡,是不是在二十二年前收到過一個手腕上有紅繩的小孩。”
林翡年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世界裡都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隻有電話那邊院長不停地說著。
“他還說紅繩可能不見了,但問我是不是有和他夫妻倆長得像的孩子,他們夫妻年輕時的照片我都看了。那男人年輕時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樣。”
林翡年扶住牆,他張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但依舊感覺胸腔有窒息感。
院長繼續說道:“那男人也丟了孩子,他們夫妻兩找孩子找了二十多年呢。”
“他的孩子就在一旁的金水市丟的,他說出生的時候醫院裡遇到了大事亂成一團,剛出生的孩子就這麼被抱走了。”
“抱你的奶奶也是從金水市回來,你剛被奶奶抱來的時候,也就剛出生幾天的樣子,我估摸著啊,他和你還真有點關係,要不你回來一趟?”
“我……”林翡年艱難地吐字說話,他張了張嘴,卻失去了言語能力。
過了好久,林翡年都不知道院長什麼時候也停下了沒有再說話。
“姨,我再想想吧。”林翡年貼著陽台的窗戶上,那是一整塊巨型玻璃,能最好的讓屋主擁有外麵的景。
林翡年將額頭抵在玻璃上,閉上眼睛。
院長那邊歎了口氣,也知道林翡年突然知道這個,肯定有些受到刺激。
“那行,你先想想。”
掛掉電話,林翡年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就連客廳的談話聲什麼時候沒了都不知道。
宋南一有些擔心的看著林翡年:“年年沒事吧。”
齊峻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但他見林翡年獨自走進房間,猜測他是想一個靜靜。
……
房間裡,林翡年抱著膝蓋坐在床上。
撿撿在外麵撓著門要進來,林翡年完全沒聽見似的,看著床上的一塊花紋發著呆。
父母在尋找自己,這種畫麵,林翡年在小的時候做過無數次夢。
不僅僅是他,福利院大多數小孩都做過類似的夢。被拋棄的就做夢希望能有個好的家庭來將他們領養回去,被撿到的就做夢希望親生父母找到他們,疼惜的抱著他們回家。
但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林翡年早就不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了。
但諷刺的是,反而在現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院長打電話來跟他說,一個大概率是自己父親的人找到了福利院。
林翡年眼圈紅了,眼中漸漸地有些濕潤。
他就這樣保持著姿勢在床上坐了一個多小時。
直到房間外有敲門聲。
林翡年以為是齊峻他們,雖然他現在心情有些低落,但依舊強撐著起來去開門。
開了門,他剛想說我想休息會兒,話都溜出來了個開頭了,林翡年才發現敲門的是霍衍洲。
“霍、霍總?”林翡年連紅了的眼眶都來不及隱藏,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入霍衍洲身上。
霍衍洲一隻手扶住他的肩膀,開口的聲音依舊像大提琴那樣低沉醇厚。
“我想和你說個事情。”
林翡年的眼淚還要掉不掉的掛在翹密的睫毛上:“什、什麼?”
“因為一些意外,我們發現你和林叔和俞姨年輕時的樣貌有些像,所以我私自拿了你的沾著血的血跡去做了DNA檢測。”
霍衍洲一大串話就這樣突如其來的砸到林翡年腦袋上。
林翡年無措的眨了眨眼睛,手也不知道往哪放了。
他心口起伏的很快,小心翼翼的問道:“霍總是什麼意思,我……和您養父?”
霍衍洲薄唇輕抿,說話沉穩可靠:“這可能對你來說太過突然,但DNA檢測結果顯示,你就是林叔叔和俞姨丟失的孩子。”
林翡年:???
他抬眸,視線擦過霍衍洲看向他的身後。早上剛見過的林氏董事長林金成和他的夫人俞菡沉默的站在那裡,林翡年絕好的視力還讓他看到俞菡眼中的淚。
他抬手,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啪的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有點疼,不是夢啊。
不是夢的話,為什麼霍衍洲會站在他的房間門口,跟他說自己是林金成和俞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