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澤根本顧不得多想,離開教學樓後,無頭蒼蠅般四處亂跑,直到曲勁過來接應他。
一路上,有很多被黑氣遮著臉的人衝上前想要阻止,全部被其他臉部打著馬賽克的人攔住了。
兩人好不容易離開了學校,上車後,他看著懷裡那些木板,就剩三塊了。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他們為什麼要搶這塊破……咳,這塊木板。”
曲勁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和出租車司機報了地址,這才回頭看向他,“如果時間允許,我會告訴你,不允許的話,你就隻能自己去探索了。”
說完這話,男生便往後一靠,閉目養神,任憑白鈺澤怎麼喊他,也不再搭理。
無奈,他隻能作罷,低頭看著搶救出來的板子,仔仔細細地翻看,這才發現,這玩意兒根本不是畫板。
因為實木的太重,便攜式畫板大多都是空心的,可這幾塊板子都是實心的,難怪剛才拎著跑時那麼費勁。
尺寸也不對,寬是夠了,長也太長了,比尋常上課用的畫板要大多了,倒更像是拆分下來的床板。
很快,出租車就到達了目的地,這是一處老舊小區,不知怎的,白鈺澤就是有種強烈的感覺,這是他家。
“我們來這裡乾什麼?”
曲勁回頭看著他,語氣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你和司機說的來這裡嗎?這麼快就忘了,學習學傻了?”
白鈺澤皺緊眉頭,地址明明是曲勁報的,現在怎麼又推到他身上了。
他倒是想問個清楚,可理智再次阻止了他,現在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接下來就和他猜的差不多了,這裡確實是他的家,他的房間是一個連下腳都困難的自建房。
曲勁把拿回來的三塊板子墊在了他的床鋪下,不準他和任何人說。
其實白鈺澤多多少少是能意識到哪裡有些不太對的,他對自己身份的記憶就像是被人刻意削弱了一樣。
好在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時,他就已經采取了對應措施,因此,這次某些東西想要故技重施時,已經對他沒多大影響了。
他很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名字是白鈺澤,不是什麼望璋,隻要不忘記名字,他就不會被同化,不會迷失在這裡。
曲勁做好這一切,很是自然地坐在他的床上,“跑了那麼久,你不累嗎?快過來坐。”
他並沒有和男生一同坐在床上,而是搬了椅子坐在一旁,“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曲勁拿出一盒藥,是膠囊,自己吞了兩顆,又遞給他,“彆著急,先把今天的藥吃了,吃完藥,我慢慢給你講。”
雖然記憶不太清晰,但他的警惕心還是有的,接過藥,卻沒有咽下去,借著找水的功夫,把藥吐了。
回過頭就看見曲勁直勾勾的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看穿,問出的問題也讓人不寒而栗。
“那藥沾水即化,苦得很,你不嫌苦啊?”
這話可不像是關心,更像是在試探,試探蘇望璋到底有沒有把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