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電筒把手咬在口中,深吸一口氣,抓緊那條藤蔓,用霧氣組成的匕首狠狠揮下,一次不成,便兩次、三次……
幸而前輩們夠給力,在骨頭斷之前劈開了藤蔓,將殘枝隨手丟掉,靠在一旁桌腿上緩解幾乎麻木的痛感。
汗珠流進眼中,蟄的人直流淚,一雙粉眸紅紅的,不知道還以為是疼哭了呢。
芷蘭離他最近,見此情形,波瀾不驚的小臉兒上閃過詫異,心想到底是怎樣的傷,居然能把邪神疼哭。
她視線下移,落在那條被纏的腿上,嘖,哪怕有褲子阻擋,也不難看出,藤蔓纏著的範圍細得很不正常。
不出意外,傷口已經深可見骨,那藤蔓已經勒破皮肉纏在了骨頭上。
隔著那層薄薄的布料就這麼觸目驚心。真正的傷口還不知道有多嚇人呢。
幸好他是邪神,自愈能力超強,這要是仇肆那樣的普通人,腿已經勒斷了。
看著白鈺澤發白的臉,芷蘭有些擔心,可工具都在汀蘭那裡,就算能包紮,這樣的傷口又該怎麼包紮。
“你的傷……我這裡有止痛止血的藥,包一下吧。”
他抬頭看向小丫頭,還是第一次在芷蘭臉上看到這種表情,真是稀奇,“不用,我坐會兒,很快就會痊愈。”
其實主要還是不想嚇到她,畢竟這傷口確實不太可觀。
“不行,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包紮的,你這個傷又不是小傷,與其擔心我會害怕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小丫頭態度很堅決,不等拒絕,蹲下身小心翼翼把纏在腿上的那節藤蔓解開,又用刀片將褲腿一點點割開,儘量不碰到傷口。
儘管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傷口的那一刻還是倒吸一口涼氣,首先看到的就是血肉模糊中的那抹灰白。
新長出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覆蓋在白骨之上,將那駭人的畫麵恢複如初。
她一時間有些無從下手,按照正常步驟,應該先消毒才對,可這種情況,消毒帶來的疼痛恐怕比二次傷害差不到哪去。
看出小丫頭的猶豫,他滿不在乎地催促,“藥呢,直接撒在上邊就行,彆浪費時間了。”
芷蘭皺著眉,心一狠,將藥粉均勻地撒在傷口上,小手都在抖。
瞧著她這麼謹慎,白鈺澤有些想笑,拿過藥粉儘數撒下,隨後伸出手,“扶我一把,我們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