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熾跟著霧團走了約莫有半個小時,前方還是一望無際的黑,一點兒能夠活著離開的希望都看不到。
他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又不會死,大不了再困在這裡幾十年,等下一個邪神進入時,跟著離開,就像遇到白鈺澤時那樣。
可紀殮不一樣啊,這家夥彆看神神叨叨的,精神頭好得很,想把他熬死,恐怕沒個幾十年是做不到的。
讓他和這麼一個精神病待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他寧願繼續往前,走到無路可走為止。
正想著呢,突然察覺到不太對勁兒,本能地看向一旁的紀殮,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
打燈一瞧,好家夥,按理說這鬥篷不是不會顯現出真實樣貌才對嗎?紀殮這張死人臉是什麼情況。
鬥篷失效了,還是說……
想到什麼,他急忙把紀殮身上的鬥篷扒了下去,紀殮也跟沒了支撐的提線木偶一般,軟趴趴地倒在地上。
“完了完了,忘了這小子就剩半條命了。”
厭熾一邊嘀咕,一邊蹲下身拍了拍男人的臉,看他沒什麼反應,又用了些力氣,“醒醒,喂,彆死啊!”
唉,好好一個玩,不對,好好一人,就這麼被他玩兒死了?
不能這麼快就死了吧,他尋思自己也沒乾嘛呀,路野不還好好活著呢嗎,怎麼這小子就這麼不抗活。
紀殮癱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強烈的暈眩感讓他難受至極,連吐的力氣都沒有,此時此刻,心中隻有一個念想。
他為什麼要求厭熾救他,跟著厭熾還不如早早死了,也不用受這些折磨,真的太難受了。
不知厭熾用了什麼法子,身上的傷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正因如此,所以才覺得煎熬。
他就像一個被浸泡在毒水中的植物人,絕望將他一點點侵蝕,現實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他隻能就這麼等死了。
直到一抹微弱的紅光亮起,原本還在一個勁兒往前衝的霧團突然停了下來,朝著紀殮飛了過去,最後消失在他的體內。
厭熾愣住,他的活地圖就這麼被紀殮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