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幾人身後姍姍來遲的紀殮,瞧這小子那狼狽的樣兒,不就是讓他自己待了那麼一小會兒,就嚇成這樣了,出息。
路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紀殮,有些驚訝,“哎?賣壽衣那個。”
隊長打量了一下紀殮,說出的話比路野還戳人心窩子,“你是不是記錯了,他這樣子怎麼看都更像是買壽衣的才對吧。”
本來聽到路野的話就覺得紮心,沒想到隊長的話更紮心,他有那麼喪嗎?不就臉色難看了些,哪有兩人說的那麼嚴重。
剛想說什麼,瞥到了地麵上的張秉之,就像是感應到什麼一樣,身子一抖,眼睛發直,一眨不眨盯著張秉之,任誰看了都明白這家夥不對勁兒。
厭熾最清楚是怎麼回事,背在身後的手動了動,示意幾人後退,他去看看怎麼回事。
他向前走了兩步,剛好擋住紀殮的視線,“你不是嚷嚷著要回去?我們找到大部隊不開心嗎?怎麼不說話,嚇傻了?”
因為看不到張秉之,紀殮的眼神清醒了幾分,此刻他的瞳仁已經變成一點,眼白幾乎覆蓋了整個眼眶,看上去很是瘮人。
隨著厭熾話落,他疑惑地歪頭看向厭熾,似乎在思索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也可能在辨認他是誰。
趁他還沒有攻擊人的欲望,厭熾緩步走近,同時將鬥篷丟到張秉之身上蓋住他的臉,“是不是又難受了?來,我幫你。”
——
白鈺澤在血霧的包裹下穿梭在充滿未知危險的混沌中,汀蘭留下的痕跡並不是一條直線,也不是那種彎彎繞繞。
而是斷斷續續,時有時無,就像是走走停停在找些什麼。
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再結合他和小丫頭說過不要亂跑,難不成汀蘭是聽到了什麼,自己離開了?那麼小一個人,能跑哪兒去。
白鈺澤壓下內心的煩躁,順著痕跡繼續向前走,直到痕跡消失不見,也不見汀蘭的蹤影,霧團也不知所蹤。
但痕跡還在,那汀蘭就沒什麼大礙,不用過於擔心,這個消失的地方倒是有意思,這裡距離入口很近,不過他能肯定汀蘭沒有出去。
那麼到底是什麼東西將汀蘭誘導至此的呢,值得尋找,他環顧四周,這裡比外邊那層黑上許多,可視範圍極小。
就這麼憑借眼睛去看是沒有用的,還是得借助血霧,他站在痕跡消失的地方沒有動,放出霧團去尋找。
等待的過程中也沒閒著,透過外邊那兩個霧團觀察幾人的情況,隨著宿主瀕死,霧團的生存也極為艱難。
白鈺澤一度什麼也看不見,心裡納悶兒,紀殮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一頓橫衝直撞地觀察,張秉之總算是有了些反應,勉強睜開眼睛,他這才看清楚了外邊的景象。
很好,他明白了,厭熾這是給他送麻煩來了,厭熾活了那麼久都不知道怎麼救,他能救?這不找事兒呢。
還有,這病秧子誰啊,他怎麼不記得自己見過這號人,還是說他忘了,無論如何,就這麼把一具屍體推給他,這合適嗎?
等等,這人好像不太對啊,因為不在現場,他也不太好判斷,隻能遠程操控霧團把人先穩住,免得這個替換的活地圖被折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