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張家買的地,林家人年年幫著種幫著收;張父生病,也是林家跑前跑後,請醫問藥;張光宗念書,林家也時常砸鍋賣鐵籌銀子接濟他。
日常的幫忙就更不用說了,要不是把張光宗當女婿,能這麼掏心掏肺?
在林家看來,這事兩家早已有了默契,隻等著原主及笄就成親了。
林老爹臨終前,應當隻是遺憾沒能看到最疼愛的小女兒成親,才說了這麼一句。
憨厚老實的林家人哪能想到,張家從頭到尾都是想白嫖!
他們想就這麼曖昧著,占著林家的便宜,等張光宗考中之後不了了之……從沒想過負責。
林老爹的死是個意外。
因為林老爹臨終這句話,張家憋屈認下了原主這個媳婦。
張父活著時待林寶月其實還挺好,但,張光宗可委屈壞了,尤其張父沒幾個月無緣無故猝死了,他們更是覺得,林老爹根本不算救了張父啊,張父還不是沒命了?
咋滴,救個人還包售後?無病無災保活三十年?
再說了,就算沒有救命之恩,這幾年的照應都是喂了狗?
張家就是畜生不如,沒得洗!
混亂中,村醫先過來了,大娘趕緊把林寶月抱進屋把脈,一進屋,看著地上一大攤血跡和隱約的人形,大家更是唏噓不已。
雖然有點害怕,可八卦精神還在。
好幾個人忍不住去看桌角,果然桌角有血,還沾著頭發,連桌腿上都淋漓著血,看著實在嚇人。
村醫也檢查完了,道:“正正地跌到了百會穴,這可是人身最不能碰的穴位,又流了這麼多血,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難得。日後可得好生養一陣子,萬萬莫要操勞,留下病根不是玩的,我也不敢下藥,得找好大夫看看……”
眾人又是一通唏噓,紛紛怒罵張家。
就在這時,張光宗標誌性的公鴨嗓響了起來:“這是怎麼了?”
張光宗是個讀書人,村裡人對他還是有三分尊重的,見他回來,怒罵聲登時一停。
然後他裝模作樣詢問,陳婆子哭著跟他告狀,村裡人也七嘴八舌說了一通,張光宗麵露震驚,急步進來:“寶月,你沒事吧?”
喲,這演技……棋逢對手了喲!
要換了之前的舔狗林寶月,被他搭句話,早激動得小臉通紅啥都忘了。
可如今,林寶月麵露驚恐,賣力表演:“啊啊!你彆過來!彆殺我!!”
張光宗隻能停住腳,用一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看著她:“寶月,你沒事就好,真是嚇到我了……”
他歎了口氣,轉回身,儀態翩翩拱手:“諸位,寶月出事,我也難受,但此事真的與我無關!我每日上午都在小樹林看書……我根本沒在家啊!”
張光宗那個酸文假醋的勁兒,特彆唬人,大家一時不敢說話,互相看看,心裡明顯疑惑了。
有人小聲道:“月丫頭是不是看差了?”
有人道:“這種事兒還能看差?”
林寶月暗暗挑眉。
是的,張光宗平時都在小樹林看書,不少村裡人上山時會看到。
今天是林雪梅家裡要給他訂親,她著急忙慌來找張光宗,然後邪魅狂狷的男主吃醋了,把小青梅按牆上壁咚……
扯遠了,總之,沒人看到,就沒人能證明張光宗扯謊。
林寶月果斷拉小青梅下水了……
她“悲憤”道:“光宗哥,你明明就是跟雪梅姐在屋裡親嘴兒,你怎麼能不承認?要不咱問問雪梅姐!”
人群一靜,大家都轉頭找。
藏在遠處的林雪梅驚慌擺手:“我沒有,我沒有,你彆胡說……”一邊轉身就想跑。
林寶月抬高聲音:“雪梅姐!我明明聽見你說了,你家裡要給你訂親了,光宗哥說不許訂,他會負責的……”
林雪梅一下子頓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