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柏少華也離開了村子,說要出國辦點事。
蘇杏沒追問。
他吃過晚飯才走的,她陪他散步,慢慢地沿著村路走,走過鬆溪橋,一直送到村口看著他上車離開。
蘇杏獨自站在村口,看著車子慢慢駛遠,不禁心中悵然……本是兩人行的路程,中途忽然少了一個,一股難以形容的孤寂感驟然而生,令人無所適從。
這種感受特彆難受,心像被人剜了一塊走,有點不知所措。
可是沒辦法,人就是這樣,獨自來到世間,在人生旅途找了一個伴,即將到達終點依舊是自己一個人走。哪怕是雙胞胎,走的時候總不能一起吧?她總要習慣的。
……
得知柏少華離村,婷玉沒說什麼,更沒有把那天晚上與柏少華的談話告訴蘇杏。
他說他明白了,不管他明白什麼,愛咋咋滴。
相反,她很高興好友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意誌消沉,一如既往地生活,工作,鍛煉也不曾放棄。不像她在漢朝的那些手帕之交,心上人一日不見真的如隔三秋。
仿佛除了日日相思,她們的人生再無彆的事可以乾。整天神情落寞,秋波黯淡,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愁煞人也。
來到現代,最讓她著迷的是女孩們有選擇人生走向的權利,她們存在的意義不再隻有繁殖。
“蘇蘇,今年種什麼?”
院門口,有三個人站在平台前看著那塊菜地陷入苦思中。
“還是番薯?”蘇杏試探性道。
OMG,柏少君腦袋一垂,半晌之後才有氣無力地抬起頭看著兩人,“就不能換一種嗎?豌豆?小白菜?黃瓜、西紅杮也行……實在不行,建議你們把地給彆人種水稻算了。”
蘇杏也蹲下來認真道:“以後想種的話,還能要回來嗎?”
“當然,這跟房子是配套的。”
其實不配套也行,畢竟宅子也不是她的,是少華的。
“亭飛,你覺得呢?”蘇杏向她征求意見。
“也行,反正你沒空打理,想吃什麼菜在院裡種幾棵就夠了。”婷玉考慮到她平時既要鍛煉,又要工作的,好不容易騰出時間總得找人談談戀愛啥的,哪有時間種菜?
“給誰種?要手續嗎?”
“用不著,田深與娥姐平時閒得慌天天嘮叨要種菜。”
意見統一,就這麼定了。
早春,雪消冰釋,寒氣透骨,滿庭田地濕。
雲嶺村裡的幾株梅樹花蕊點點,而梅林村、下棠村早已成為一片花海,各方遊客聞香而至,沉寂許久的季節又開始熱鬨起來。
“你白天到外邊直播,晚上回來做點心,長久下去到底行不行啊?”
清冷而寧靜的淩晨,民宿一樓的點心屋裡亮著一盞暖燈,室內的空氣中彌漫著點心香甜的味道。
“行,每隔兩天苦練,其餘時間正常練,亭飛說這樣下去體力才有進展,將來能夠更持久。”雲非雪一心二用,專心做著點心。
哦,既然是亭飛說的,蘇杏不再多話。她是來買小饅頭的,乾鬆的口感,茶味和牛奶味的幾乎成了她和婷玉固定的零食,
每逢少華不在家,她就成了點心屋的常客。
閒談間,門口傳來熟悉的摩托聲。不大一會兒,那位點心屋的常客一個年輕人進來了。
“新年好。”雲非雪和蘇杏一起向他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