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兩家住得近,新娘子不必淩晨就起,直到七點鐘化妝師們才過蘇宅為新娘子打扮,她們手腳快不必花太長時間。禮服昨日試過了,尺寸剛剛好不必修改。
婷玉原想親手給好友及自己做一套婚服,奈何今非昔比,她有太多東西要重新學根本抽不出時間。交給彆人做又不放心,婚服的樣式隨著朝代更替而改變,怕不合潮流落人笑柄。
所以就沒做,昨天看到蘇杏試穿的那套華族婚服樣式不錯,無論是衣料、手工繡工都很精細,便鬆了一口氣。
至於婚紗,她不懂,不予置評。
但看起來蠻華麗的,緞麵有光澤度,據新娘子說穿著有些重,但柔和舒適。等造型師們的工作完畢,給她蓋上一層若隱若現的蕾絲花邊長頭紗,雍容華貴而不落俗套。
銀色的頭紗,配與修身合體的純白婚紗曲線,既有時尚的驚豔感,更表達出婚姻的神聖感。
“好看嗎?”蘇杏隔著頭紗見婷玉一臉驚豔的表情,不禁笑問。
婷玉點點頭,溫婉道:“好看。”
西式的清純嬌豔,中式的成熟美豔,不同的風格,各有其獨特的魅力。
用心的婚禮人有一雙魔術師般的手,能將一無是處的環境打造成愛麗絲的夢遊仙境。但雲嶺村的自然環境已經很美,稍加修飾,越發清新脫俗,成為一個見證幸福的天然浪漫場地。
伴郎有柏少君、陸易、韓公子和幾位陌生的年輕人組成,伴娘也是新郎那邊請來的。蘇杏不認識,但她這邊的姐妹團已經跟人家稱姐道妹,齊心協力敲詐伴郎團的紅包,以及抵禦他們的闖關進攻。
四周一片吵嚷嚷,蘇杏心裡亂哄哄。
總之今天在她看來又是亂糟糟的一團,當然,也有不同的地方。
她經曆過兩場婚禮,一場夢裡,一場現實,郭家是浮誇式的豪華,柏家是清新式的簡雅。一個是由陳悅然率領的居心叵測式伴娘團,一個是真心為她著想的歡樂姐妹團。
婷玉不當伴娘,她是家屬。
哦,還有接新娘的車,夢裡的郭家用的是大奔小奔,柏家用的是一輛敞篷的觀光車。也不錯了,至少沒用牛車,畢竟村裡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路邊還有村外人們在圍觀。
而新郎在蓮湖的小廣場等候。
父母不在,師如父母,由文老把她托付到新郎手中最為恰當。
人生的兩場婚禮,帶給她的感覺大同小異。
夢裡那一場她全程煩躁、不安與不耐煩,巴不得一下子跳到終點獲得解脫,雖然後來才知道所謂的終點其實是一個更深更黑暗的大天坑。現在這一場……
她全程不安略顯煩躁,尤其是來到小廣場路口,下了車,看見穿著西裝禮服,雙手拄著拐杖身姿筆挺地站在終點等她的新郎時,心跳仿佛都停止了。
他還是一身白禮服,五官跟冰雕似的完美帥氣,眉宇間帶著一股淡淡的疏離感。眼神淡漠,麵無表情地看過來,仿佛他今天不是來結婚而是找人談生意的。
談不攏可能會呯的一聲……蠻凶殘那種。
呼,這麼一來,她似乎沒那麼緊張了。
“那小子怎麼回事?你們昨晚吵架了?”文老不滿地低聲問。
“沒有,可能昨晚沒睡好。”被清零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