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她的日常也很忙。
外邊的菜地沒心思管,交給田深夫婦在打理,以後的收成是他們家的。
所以說,偽農們的自給自足,指的不是農作物的收成。
柏家那邊她每天回一趟,帶著小兒子回家打理家裡的盆栽,和天井的那棵曇花。它一直沒開花,固定在支架上的植株倒是挺健壯,令人暢想它花開時的驚豔。
不過,柏少華並不在乎它能不能開花,就這麼養著。
以蘇杏的性格,更加不會苛求或者發牢騷。
對她而言,花開驚豔,不開如常,不過是多一樁掛心事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全家人休假的時候,是昌叔偶爾回來打理三個家庭的植物。
這位老人在外邊漂泊了大半輩子,如今是哪裡都不想去,在小牧場裡安然度日。
雲嶺村裡,除了原有的居民,還多了兩位客人。
湯力出院了,和餘嵐長居三合院靜養,定期回養生館的醫院複檢。
養了一個多月,需要坐輪椅的湯力經常被妻子推著在村裡走動。他不是癱瘓,婷玉當初是救回他一命,其他傷勢要順其自然地治療,她沒有做逆天的治療。
她來現代好多年了,深深明白有些事不能太過分,過分則為妖,容易受到反噬。
在古代反而沒這種顧慮,她治好了就走,誰也找不著她……
今天,天氣依舊陰沉,略有微風,經常下雨,空氣不是很悶熱。
為了方便休閒居的人來往,蘇宅的院門敞開著。
涼亭裡,蘇杏把剛剛洗完屁屁的小兒子放回嬰兒床,手指點一點他的小鼻尖。
“不許哭,媽媽要給你賺奶粉錢。”
小染被點中穴道似的,扶著嬰兒床的欄邊,踮高腳尖,咯咯咯地看著母親笑了起來。
孩子純淨的笑容,是母親最大的快樂。
蘇杏忍不住蹲下身子,吧唧地親了他一口,然後你一口呀我一口,母子倆開始玩親親,不亦樂乎。
“誒呀,一來就發糖。”
院門口傳來一個玩笑聲。
重新抱起兒子的蘇杏聞聲一看,原來是嚴華華和餘嵐夫婦。
“是你們呀,進來坐。”
不用請,三人已經慢悠悠地進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蘇,”嚴華華環顧四周,目露豔羨之色,“每次來你家都好像進錯地方,這裡和外邊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世界。”
“一個很忙,一個很閒是不是?”餘嵐笑著接話。
“對,就是這種感覺。”
“這是心態的問題,”儘管坐著輪椅,湯力的性格依舊開朗,“外邊忙,你們跟著忙;蘇蘇心靜,你們剛進來一時適應不了才產生錯覺。”
“還是你看得明白,”蘇杏笑了笑,“想喝水自己進屋倒。”
“我們剛從家裡出來,不渴。”嚴華華讓她彆忙活。
自從蘇杏娘倆回來,餘嵐夫婦經常登門做客逗孩子玩。來往多了,鄰裡之間的言行就沒必要太客套。嚴華華倒是少來,就算來也是娘倆一起,今天卻隻有她一個。
“華華,你兒子呢?”蘇杏問她。
小染被餘嵐抱著,夫婦倆拿撥浪鼓和小折扇逗他玩。
“被他爸抱走了,老蕭爸媽前幾天到了省城,想看看孫子,我懶得去。”提起公婆,嚴華華心裡有陰影,“還是你好,公婆來了也是客人,輕鬆多了。”
“你現在不是一樣嗎?”蘇杏哭笑不得。
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多簡單。
“當然不一樣,他爸媽本想到我家住。我不肯,跟老蕭吵了一架才罷休。”
雖有效果,但過程不易,一地雞毛的瑣碎事煩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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