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她安守本分,從不涉險到處亂走招惹麻煩。
唯一的異常就是她身上的另一種異能,一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靈異現象。由於和其他異能不同,他暫時無法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
“安生過你的日子,彆動她的歪腦筋,不然你會後悔。”
妻子的好閨蜜人狠話不多,曾經如此警告過他。
那姑娘對這個世界了解越多,對他的敵意便越深,完全忽略他一直以來對她們釋放的善意。盯他的眼神黑黢黢的,恨不得下一刻就讓他灰飛煙滅,然後讓好友相信世上從來沒有他這個人。
他牽牽嘴角,悄無聲息地也起了床。
那姑娘就像所謂的老丈人,權限很小,管得很寬,不肯接受自己閨女(閨蜜)已經嫁人的事實。
他的女人想怎麼算計怎麼算計,外人管得著嗎?
不可理喻的女人,難為秦煌受得了,嗤。
……
話說蘇杏,走出家門被外邊清冷的風一吹,頓時整個人徹底清醒格外的精神。脖子有幾分涼意,她打個噴嚏,忙收緊領口,然後去了雲非雪的點心屋。
路上很安靜,像這種天氣,村民們一般在清晨五點才出來散步做早操。
雲非雪一直都是這個班,熬不熬夜對她來說毫無影響。
她推門進去,雲非雪頭也不抬,“今天這麼早?”這個時間點隻有她會從外邊進來。
“嗯,睡不著。”今天店裡沒其他人,蘇杏伸了伸懶腰,“你這裡好暖。”點心的香味十分濃鬱。
“當然,屋裡火氣旺。”雲非雪道,“剛出爐的草餅要不要?”
“要,”蘇杏到櫃台邊坐看她工作,“這個是什麼?”
“茶餅,抹茶味,要等會才行。”
“好,反正我有時間。”
雲非雪嗤了聲,“清明剛過不久,你大半夜出來不怕鬼?”
“你半夜開店都不怕,我怕什麼?”
兩人互相調侃著,忽聽外邊有摩托車的聲響,由遠而近,到點心屋的門前停下。
雲非雪麵色微變,瞅一眼蘇杏,她隻是好奇地往門外瞧了一眼。很快,一個身材略高的男人進來了,他戴著頭盔看不出相貌。
他在門口往裡邊瞧了一眼,沉聲問:“有紅棗和玫瑰糕嗎?”
“有,你要多少?”雲非雪很冷靜地問他。
“一樣一盒。”他說著,進來時解開手套掏錢。
蘇杏瞧了半晌,忽然輕喚:“小杜?”
雲非雪挾點心的動作微頓,客人卻瞅她一眼,淡淡道:“你認錯人了。”
“對不起。”蘇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繼續托腮看雲非雪給他打包點心。
這人確實有點像小杜,可小杜的身材不如他的寬厚壯實。
談不上交情好,相識一場也是緣分。
許久不見音訊,驟然之間,在這個時間段,這種腔調,讓她在恍惚產生一種故人相逢的錯覺。
得知認錯人,有一絲絲的失落感。
幾年過去了,不知他們現在過得怎樣,孩子是男是女?事隔多年,無論男女都會有一些變化。比如小杜有了啤酒肚,何小飛生完孩子之後也像自己從前那樣腰粗膀圓,嗓門巨響。
河東獅的一聲吼,屋梁原地抖兩抖。
在蘇杏的想象中,這肯定是何小飛和小杜將來的相處方式,畢竟何小飛那個潑辣性子啊!當年的外賣事件,對方穿著旗袍一身火辣瞪她的形象曆曆在目……
門外不遠還停著兩輛同樣的摩托車,那男人提著點心出來,開車到離門口稍遠的地方再次停下,回頭看了好一會兒。
“兄弟,走吧,就當做了一場夢。”
戴著頭盔的男人嘴角扯了扯,最終隨夥伴們離開了。
人生恍然若夢,道不明,看不準。
不管在夢裡有多痛,一旦醒來痛感就沒了,唯獨在心裡留下一道淺淡的傷痕,淡得仿佛不曾發生過。
唯獨有個人還記得他們二人曾經來過,依舊美好而真實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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