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覺長。
寧靜的臥室裡,躺在床上的男人忽然眼一睜,一抬手,枕邊女人放在床頭櫃麵的手機飛到他手中,剛剛亮起就被他點接聽。
雖然隻是瞬間,來電人的名字他看在眼裡。
是元夢的。
大半夜擾人清夢,昨晚兩人互相征服一番,零點一過又和她大戰三百回合,酣暢淋漓。
此刻她睡著了,但容易受驚,一受驚就發脾氣跟他急,還會做噩夢。
“你好。”他心中不悅,儘量放低聲音。
對麵傳來一把驚慌哆嗦的嬌弱女聲,“蘇、蘇、蘇蘇?”
“我是她丈夫,她睡著了。”他瞅一眼枕在臂彎中熟睡的女人,低聲道,“如果不急請明天再……”
“我家門外有人!”對方迅速顫著聲音說,“能不能麻煩你找個人一起來看看?我、我很害怕……”聲音顫抖,仿佛孤獨無助。
“你可以報警。”
他更加不悅了,大半夜遇到麻煩事不是第一時間找警察叔叔嗎?找他老婆乾嘛?半夜送人頭?
“我不確定,淩晨一點就聽到外邊有動靜。我從貓眼看了一下,好像有東西堵住什麼都看不見……”這才最可怕,不知堵住貓眼的是不是對方的眼睛。
他或許是冷血的,妻子絕對不是,對方是她好友不能見死不救,問明地址,然後說:
“你先躲好,我找人去看看。”
“你千萬彆一個人來!對方可能有武器。”元夢急急道,對方已掛機。
她渾身發抖,雙手緊握手機,穿著單薄性感的睡衣縮在陽台吹著夜裡冷冷的風。
這裡是十八樓,大街上的淡薄亮光映射四方,半明半暗間,她的一雙瞳眸清澈明亮。身體哆嗦著,心裡如翻起驚濤駭浪,急促的心跳聲連她自己都聽得見。
是他,他要來了。
仿佛又聽到嗡的一聲,一枚硬幣拋出優美的弧線自半空落在她手中。
那一刻,他冷峻的表情深深刻在她的腦海裡,久久不曾忘卻。
淡漠的雙眸,削薄緊抿的唇,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孤清而盛氣逼人,張揚著高貴與優雅的氣息。
這就是她要找的男人。
兩人因一枚硬幣而結緣,哪怕看她一眼也好,他猶如神祗降臨卻與她擦肩而過,僅僅在她心裡留下一個刻骨銘心的印記。
那冷淡而渾厚的男聲,慵懶的口吻像極了靠在女人肩窩裡的含糊應答,極其性感。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他應該是剛剛經曆一場奮戰,和那個傳統的小女人。
但她不羨慕,因為他接電話的速度太快了。
可見他仍有充沛的體力未曾發泄出來,導致睡不著。
那小女人不行,手機被人動了還沒醒。無法滿足自己的男人,他向外發展是早晚的事。
一彆四年,今晚她和他即將重逢。
夜幕下,一個披著烏黑長卷發的女人站在陽台,性感的睡衣隨風飄曳,凹凸有致的身材火辣誘人。她雙手緊握手機,緊閉雙目,無比虔誠地向上天祈禱。
天哪,讓風再冷一些吧!
這樣更逼真些。
但是真的好冷,一想到待會兒與他見麵的情形,想到他驚愕的眼神,心裡便又火熱火熱的。
夜晚的公路暢通無阻,按時間算一算,他快到了。
她知道他家在哪裡。
趕緊躲進屋,關上陽台的門,匆匆拿起一早準備好的眼藥水往眼裡滴兩下。
叮咚,門鈴響了。
她又驚又喜地把眼藥水隨手一扔,滿懷激動,小臉驚慌失措地撲向門口,哢嚓地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