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一點多,外邊滂沱大雨。
風吹凜冽,令人寒意入骨。
一輛車瘋了似的衝進雲嶺村,幸虧是晚上,還下著雨,路上彆說人,連貓都不願意出門。
不然,碰到這種超速駕駛的司機真是要命。
柏少君在監控裡看到那輛車歪歪扭扭地直奔休閒居而來,立馬通知陸易、田深。休閒居關門不久,剛才風雨不大,他們讓安德先走了,現正在收拾餐具。
當兩人打開餐廳大門時,那輛車一個急刹正好停在台階前。
陸易、田深兩人愕然看著,車門打開,一個渾身濕透的女人下了車。
夜太黑,門前就算有燈光也看不清她的臉色。隻知道她雙目無神,表情木訥,烏黑的發絲貼在臉頰邊,顯得落魄憔悴。
“餘嵐?”陸易看著許久不見的她,“你怎麼……”
他話未說完,餘嵐抬頭盯著他嘴唇動了動,勉強說出幾個字:“餘薇回來了,她有同夥……”
話畢,她頹然倒在地上。
“餘嵐?!”
陸易和田深忙衝出來扶她,卻發現她頭部的地麵慢慢滲出一小灘暗紅……
與外邊的惡劣天氣相比,柏家的書房裡一派寧靜暖和。
外邊風雨吹打玻璃窗,室內清雅溫馨。
蘇杏在自己的位置看書,她的書桌前擺著一個玻璃花瓶。
瓶裡插著三朵半開的荷花和幾枝青綠長莖,卷成條狀的葉子青青嫩嫩,似乎讓室內的空氣更加怡然清新。
對麵的某人在工作時精神特彆集中,一整晚連水都不喝一口。
忽然,一陣電話鈴聲打破室內的安靜。
柏少華蹙了一下眉,瞧瞧來電顯示,是休閒居的人打來的,便接了。
“說話。”他語調平平,聽了一陣,“餘嵐?”
聽到這熟悉的名字,蘇杏不由抬頭好奇地看著他。但聽他“哦?好,好……”之外,有營養的內容一個都沒有。
直到他掛了電話,她才問:“餘嵐怎麼了?”
“被人打破頭。”柏少華沉吟片刻,說,“她說餘薇回來了。”
蘇杏愣了半晌,“哦。”醬紫啊。
她的淡定出人意外,柏少華抽空瞅她一眼,眸裡似笑非笑。
“不害怕?”
“孩子不在家,沒事。”滿懷怨恨的從來不是她,蘇杏沒有太大的感覺,“餘嵐被誰打了?她不像會惹事的人,傷得重不?”
“不重,正在醫院處理。”其餘信息暫時不清楚。
他說得輕描淡寫,蘇杏也沒當回事,以為頂多像自己那樣在額頭碰出個小傷口,一張創可貼搞定。
“在哪個醫院?要去看看嗎?”
“你想去?”柏少華訝然。
變天了?醋壇子居然賢惠起來了。
“不,”蘇杏不理他,“人家去醫院不找家屬反而找你,可見交情不淺。彆的我就不問了,你想去就去吧。”
老夫老妻的,連醋都懶得喝了。雖然她認為沒必要,小傷而已。
柏少華哂然而笑,懶得解釋,反正明天就能知道真相。
也沒說人就在養生館,免得蘇杏雨夜跑去瞧瞧。
陸易說,餘嵐目前在養生館的醫院急救中,瞧她那失血量,應該是在梧桐受的傷。然後一路開車回到雲嶺村,失血過多,如果是普通人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