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村裡有跟她相熟的,特地趕過去給她遞消息,等她和陳繼東回來後,才知道,隔壁蘭家已經做了飯讓陳默和董思思過去吃。
梁曉敏拎著從娘家帶回來的剩飯,啐了一口,罵道:“陳翠香這臭婆娘,以為我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呢?肯定是見董思思帶了三百塊嫁妝,想要點好處,故意做樣子的!”
陳繼東也附和道:“就是,我可都知道的,陳默平時私下裡沒少給他們魚和野菜!”
兩人罵罵咧咧一通,走到蘭家門口前,又收起了猙獰的表情,扯出虛偽的笑容。剛進去,就看到他們那侄子和侄媳婦,被蘭家人和隔壁村兩個小子圍著,坐在一起有說有笑。
梁曉敏把笑容扯得更大,臉上褶子都擠到一起,朝董思思說:“哎呀,思思,我跟你伯父一聽到你嫁過來了,馬上趕回來。”
陳繼東也笑開了花:“就是呀,你伯娘娘家那兒吃肉吃飯,我們這都沒忘記你跟陳默的份兒,給你倆帶了些回來,你在這兒肯定沒吃飽吧?來來,咱回去填肚子,第一天嫁過來怎麼能餓著呢?”
蘭誌淩夫婦給陳默夫婦做的這頓飯,半點兒不含糊,家裡最好的都拿出來了,聽到這話,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兩人也不想跟陳繼東夫婦吵,這畢竟是陳默夫婦新婚第一天,吵架傷感情。
但董思思可不在乎這些,她護短,陳默是她的人,跟陳默關係好的,自然也被她歸入了自己人。
陳默正要說話,她在桌子下捏了捏他的手,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讓她來。
以前不管是談判桌,還是家族撕比,她嘴巴上都還沒輸過呢。
董思思不緊不慢地撩了把頭發,將發絲撥到耳後,輕輕嗤了一聲:“我嫁過來第一天,你就讓我吃剩飯剩菜?方美娟都不敢這麼乾。”
“什麼剩飯剩菜,帶肉的咧!”梁曉敏正說著,忽然看到董思思手上的梅花手表,一下子沒忍住就大叫出來,“你怎麼把這表戴上了?!”
那可是他們未來兒媳婦的彩禮!
所謂三轉一響,三轉指的是自行車、縫紉機、手表,一響則是指的收音機,這四大件做彩禮,那是放到整個公社裡都沒幾家有這能耐的。
董思思就是故意露出手表的,一臉無辜地說:“這不是我的彩禮麼?我戴上怎麼了?”
陳繼東、梁曉敏:“……”
蘭誌淩夫婦是知道這兩人的德行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這刻薄夫妻為了騙人進門,提前準備了兒子的彩禮,然後忽悠董家,說是給董思思的彩禮,等人進門之後,就不讓人碰。
結果也是巧,董思思提前進門了,這夫妻剛好沒在。
陳翠香說:“梁曉敏,阿默這些年打獵捕魚都攢了不少錢,你們的活兒也都是他一個人乾的,都夠買多少塊手表了,他娶媳婦給的彩禮怎麼就不能戴了?”
梁曉敏正想反駁,董思思悠哉遊哉地說:“我也就戴了這手表,其他的我都用不上。”
反正,出門她有陳默,縫縫補補她又不會,聽廣播頻道她也不需要,重要事件發生的節點她都清楚。
陳繼東夫婦一聽,互相看了一眼,暗暗點了點頭:也還好也還好,算了算了,待會兒回去之後,一定要跟這女的說清楚,不許碰剩下的三大件……
可誰知,下一秒,他們就聽到董思思繼續說——
“可是,放著也是浪費,賣了又不好,畢竟是彩禮,賣了多不吉利呀?所以,我把它們都租給公社了,每個月收三十塊錢。”
下午陳默在清點完家當之後,就把三大件搬到公社,公社正缺這些,二話不說就爽快地租下了,以後每個月一號,陳默去公社收租就行。
陳繼東夫婦:!!!
梁曉敏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你這混賬,那是我兒子以後給他媳婦的彩禮!誰準你碰的!”
董思思不慌不忙:“你說是就是?那麼多人看見了,都知道是陳默給我的彩禮。再說了,現在東西又不在我手裡,你要是有意見,去公社討說法唄,要是公社認,那你拿回來就是。”
梁曉敏氣得脖子都歪了:故意的,這臭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就是趁著他們不在,把東西送到公社,現在外頭都以為這彩禮真的給這兩人的,公社那邊當然也知道,如果他們去要,他們怎麼可能要得回來?!
陳繼東氣不打一處來,朝那穩坐在董思思旁邊的侄子說:“陳默,你沒跟她說清楚嗎?你伯父我跟你才是一個姓!這丫頭就是個外人,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往外拐’?”董思思挽著陳默的胳膊,往他那邊一靠,像一支柔軟的菟絲攀在他身上,漂亮的臉蛋枕著男人的肩膀,輕笑著看了那兩個周扒皮一眼,“我是他妻子,他向著我怎麼了?你們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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