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旺福本來就是陳默從蘭家那兒抱回來養的,就算他們去朝蘭家要,蘭家肯定也不會給了。

如果他們想要重新養狗,就隻能從小狗養起,直接養大狗是養不熟的,也不會有人家把養好的大狗給他們。

梁曉敏知道這侄子沒救了,心想彩禮跟禮金這麼大兩筆,可不能便宜了那臭丫頭。

等明天他們出去登記的時候,她就偷偷進屋把錢拿走——她就不信他們隨身把這麼多錢帶身上,萬一弄丟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再次往外看,見陳默已經回了房間,於是又悄悄摸了過去,想從門縫裡偷偷看一下,這小夫妻會把錢藏哪兒。

結果,等她仔細一看,原先布滿裂縫、跟擺設沒兩樣的破門,變成了厚實嶄新的木板,連門鎖都是新的!

這侄子,拿他們當賊防呢!

梁曉敏接連被打擊到,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會兒都差不多到點睡覺了,陳默當然不能讓她吵著媳婦,快步走過去把門一拉,皺著眉板著臉,看著伯娘那種討厭的嘴臉。

董思思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伯娘,說到底,你不就是看不起我以前是地主分子嗎?那好啊,明天我去找你們下沙的大隊長評評理,快過年了,上頭也很關心咱們這些剛摘了帽子的,到底過得好不好。”

梁曉敏:“……”

董思思早就料到梁曉敏不會那麼老實了,不往這女人頭上扣帽子,往後都清淨不了。而且她後麵還有更重要的計劃,現在怎麼都要讓這女人把氣憋回去。

梁曉敏現在一聽到董思思的聲音就來氣,每次這丫頭說話,就能氣得她半死!她氣大地說:“董思思,一碼歸一碼,你扯什麼地主分子,跟這有什麼關係?”

董思思也走了出來,看著她,輕輕笑了笑,溫聲細語地說:“我說有,就是有。所以伯娘,大晚上的,回去睡覺吧,不然你再鬨,今晚就是你最後一個安穩覺。”

伯娘又驚又怒地看著她:這臭丫頭,在威脅她!

董思思一張小臉清純又無辜,任是誰見了她,都不會想到,剛才那些話竟然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她像是沒了骨頭的美女蛇一樣,靠在陳默身上。

梁曉敏看著眼前兩人,忽然覺得這兩人還真是絕配!

一隻狐狸精,一隻白眼狼!

*

大帽子扣下來,梁曉敏秒慫,再次夾起尾巴走了。

董思思打了個嗬欠,朝陳默抱怨說:“你是不是傻?就站在這裡由著她罵?下次不許這樣,吵死了,把睡覺的情緒都破壞了。”

陳默一臉愧疚,馬上說:“下次不會了。”

董思思哼了一聲:“睡覺。”

她走到床邊,回頭看著陳默:“我習慣了一個人睡,你睡床還是睡地鋪,讓你先選。”

“什、什麼?”陳默懵了,有點不知所措,“可是……可是……”

少女坐在床沿上,雙手撐在身側,修長的天鵝頸和肩膀處,凹出一個精致漂亮的肩窩。她微微歪著頭,眼裡映著跳躍的燭火,浮著柔和的光,純潔又無辜:“可是什麼?”

陳默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了,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局促地說:“我睡地鋪。”

董思思走過去,踮起腳尖,隻需要微微仰著臉,就能剛好對上男人垂下的目光。

可她還是不喜歡這樣,於是勾著他的脖子,引得他彎下腰。

“陳默,你原本過著被你伯父一家壓榨的生活。他們不關心你,甚至不拿你當人看,所以你才會連續十幾天飄在海上,勞累生病。”

“如果不是我,你現在不會有命站在這裡,也不會知道要反抗你伯父一家,更不會認識到,自己並不比你村裡其他人低一等。”

董思思的手一下一下地撫著男人的後腦,像從前揉那隻寵物緬因貓一樣,慢慢地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去登記領結婚證嗎?”

陳默的喉結動了動,沙著聲問:“為什麼?”

董思思笑了笑,說:“在大醫院,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如果我們不領證,你的家屬是你伯父一家,我的家屬是叔嬸一家。你猜,如果我們發生什麼意外,他們是巴不得我們死,還是會出錢出力把我們送到醫院搶救?”

陳默悶聲說:“他們會巴不得我們死。”

董思思點點頭,獎勵般地揉了揉他有點紮手的短發:“答對了。”

她接著說:“陳默,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能且願意在你的手術同意書上簽字,反之同理。”

陳默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說過,我救了你,你的命就要歸我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的命,包括了你的人,你的一切。所以陳默,你是我的,但我不是你的。”

“我們還沒有領證,我現在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如果你不願意,那麼我們之間到此為止,彩禮歸你,嫁妝歸我,以後各走各路。”

董思思頓了頓,最後看著認真地看著男人,問:“陳默,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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