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除夕(1 / 2)

第20章

受美色誤導, 校嘉華最終決定,和白恪言一起回家過年。

她給供銷社公司打了一個電話,簡單解釋來龍去脈,讓李會計和陳司機帶著尿素先回去。

掛斷電話, 公安局的吉普車已經備好, 白恪言正在往車上搬行李。

校嘉華好奇:“怎麼這麼多東西?不是說隻住一晚嗎?”

白恪言答:“這些是中午買好, 本來就打算寄回家裡的。”

所以剛剛,他才會站在公安局門口, 等車去郵電局。

沒想到,緣分如此奇妙,他們就這樣, 猝不及防地相逢了。

白恪言又說:“裡麵還有一些年貨, 是章老師和任局長送的。”

兩位領導都怕這個楞頭青,不懂人情世故, 空手去嶽父家過年,會被趕出門。

校嘉華撲哧一笑:“我爹我娘, 忠厚淳樸, 你又不是沒見過,還怕他們吃了你?”

白恪言不自在地糾正她:“是我們的。”

……是我們的爹娘, 校嘉華莫名有點暖心。

上車後,因著司機同誌也在, 白恪言又變成了那個沉默寡言的兵哥哥。

麵對公安小迷弟的熱聊,他隻會用“嗯”、“好”、“謝謝”來回複。

中途, 校嘉華不小心打了個噴嚏, 白恪言立即脫掉軍大衣,蓋在她腿上。“當心感冒,下次出門, 不要一個人,還要穿厚一點。”

校嘉華卻發現,他腰間的配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摘掉收起來了。

傍晚,吉普車停在校家門口。

卸下行李,白恪言取出兩瓶西鳳酒,去嶽家拜年,順便接校大寶和小石頭。

這年頭,正宗的西鳳酒可比茅台還難得。

校嘉華心情不錯,走在前麵,把雪地踩得沙沙響。

白恪言怕她滑倒,無奈地牽住她的手。隻是,一遇到鄉鄰街坊,他就緊張地放開了。

校嘉華暗自好笑,這兵哥哥也太純情了吧。

王家的姑奶出來串門,瞧見校嘉華和一身軍裝的白恪言,立即笑著猜:“笑笑,你男人回來啦?”

她的男人……

如此接地氣的稱呼,校嘉華隻能故作害羞地點頭,再小聲向白恪言介紹。

王姑奶又讚歎:“你家姑爺長得可真俊!”

白恪言也紅臉了,禮貌道:“姑奶,謝謝您,過年好。”

“好孩子。”王姑奶繼續說:“我們笑笑也是好姑娘,聰明漂亮又能乾,你要好好待她,不能欺負她,否則,我們整個青河大隊都不答應。”

“是,我絕不負她。”白恪言鄭重答。

王姑奶很滿意,又問校嘉華:“笑笑,我前幾天,按照你說的花樣,編了幾個菜籃子,你得空幫忙看看,能不能多換幾斤白麵。”

“誒,我明兒就過去。”校嘉華一口應下。

如是應對了幾次,白恪言牽著她的手,終於不再害羞,遇見老鄉,甚至主動請校嘉華幫忙介紹。

真是的,弄得好像她在炫耀自家解放軍老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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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隊大院,白恪言頓住,他判斷:“笑笑,這不是去爹娘家的路。”

“呃,你怎麼知道?”

白恪言沒說話。

“好吧,是我走錯了。”校嘉華有點心虛。

白恪言已經猜到,她故意引他來這裡。

前麵就是勞動棚,他的父親白忠實,就關在那裡。

他歎息,“笑笑,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父親未必想見我。”

“怎麼會呢?”校嘉華著急,“今天是除夕,天馬上要黑了,這裡沒有人看守,白……咱爸會見你的。”

白恪言看著她,許久才道:“嗯,我們去見咱爸。”

白恪言猜的沒錯,白忠實一聽兒子來了,起初不敢相信,後來連連躲避,在屋裡不肯出來。

“不能見,不能見,我會害了孩子。”

校嘉華和鄭長安好一陣勸說,直到天完全黑下來,他才顫顫巍巍走出去,答應見兒子。

即便如此,父子之間依然隔著半扇門,白忠實不許他踏進半步,怕影響不好。

“爸,您還好嗎?”白恪言聲音微哽。

白忠實也克製著淚水。

父子倆簡短交談幾句,問起兒子的工作,白恪言三緘其口,白忠實也不再多說。

臨彆的時候,白忠實不舍地叮囑:“恪言,你要答應我三件事。”

“爸,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