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幕讓陸南無比震驚,阿福如同一個絕世高手一般,所展現出來的功夫讓陸南歎為觀止,簡直比看電影還精彩一百倍。
橫刀所向,天地同傷,一人戰八方。
以血肉之軀,竟然能達到這個地步,讓陸南不得不開始思考,“武功”到底是否真實存在。
片刻後,七八名錦衣衛全部躺下了,半數已經變成了屍體,餘下的也都受了極重的傷,如果不能及時醫治,也難道厄運。
“阿福,你…你怎麼這麼厲害…你這是學的什麼功夫。”陸南攙扶這阿福戰戰兢兢的問道。
阿福沒有搭話,而是推開陸南對這餘下的錦衣衛進行補刀,直至確認所有人都死翹翹。
“阿福你沒事吧!”陸南看阿福神色有些不對勁,緊張的追問了一句。
阿福喘著粗氣,扭過頭來看向陸南,漏出無比純真的憨笑。
“砰”
阿福身子一軟,摔倒在地,陸南貼近一看才發現,阿福除了肩膀處的刀傷外腹部也中了一刀,雖然刀口不算深,可如果不及時治療也絕對足夠致命了。
“阿福,你放心,我…我會救你的…我們還要一起回京城賺銀子呢,說好了的福祿招牌,這可不能變了!”陸南下意識的眼睛一濕,眼淚流出。
是的,哪怕陸南不承認也好,經過這將近一個月的朝夕相處,阿福已經走到了他的內心深處。
阿福的各種無聊問題,以及口頭禪,憨笑,哪怕是肉包子,都成了陸南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怕失去,怕極了。
“姑爺…”阿福拉著長音笑著喊了陸南一句,隨即伸出手掌緊緊的抓住陸南的肩膀處:“你聽阿福說,阿福有話一直想對你說。”
“好,你說,你說,我聽著。”陸南一邊給阿福包紮這傷口,做著止血,一邊時不時的答應一句。
“我十歲就進了蘇府的院子,老人欺負我,新人看不上我,不過這些阿福都不在意,因為阿福在東廠內把世間最苦的苦都吃過了。”
“老爺對我其實挺好的,找師傅教我習武,給我飯吃,我心裡是感激的,真的,啥時候我阿福都記著老爺的好,這也是我為什麼那一晚我不敢救姑爺你的原因,因為我一旦出手,那麼老爺和大少爺之間的事就漏了,那是逼著老爺去殺他親生兒子,那不仁義,阿
福不能乾這不仁義的事。”
說到這裡時,阿福嘴角開始往外湧出淡淡的血絲,臉色白如紙一般,說話都跟蚊子聲是的:“姑爺那一晚我沒救你,內疚的不得了,你不會怪我吧!”
“怪,怎麼能不怪,你見死不救太不仗義了,我還得跟你算賬呢,最近你吃了我多少肉包子,我都記著呢,你得還給我,加倍償還。”陸南怕阿福昏死過去,故意擺出一副氣不順的樣子。
這次阿福到沒上當,而是呲牙一笑:“姑爺心眼好,不會記恨阿福的,我記得真真的,那年我十七歲,練完功後陪著馬夫去喂馬,那馬夫見我歲數小便欺負我,讓我去挑馬糞,阿福不願意跟他計較,心思多乾點活也好,省的總有人說我吃白飯,可卻有其他下人琢磨我,把馬糞都扣在了我身上。”
說到這裡時阿福好似回到狼狽的那一天,眼睛一眯,眉頭緊鎖這,可嘴角卻掛這淡淡的苦笑。
“我哭這回去想找管家告狀,可管家卻沒管我,掐著鼻子讓我滾遠點,最後還是姑爺您幫我衝洗的身子
,請我吃了肉包子,為此還挨了大少爺罵,說咱們兩個吃了屎,才這麼臭的,大小姐到沒嫌棄咱倆,替咱倆趕走了大少爺,想想那時候大小姐也是極好的,還是賴您不爭氣,在賭坊輸了那麼老些銀子,又整日醉酒,以後可不行那麼做了,回了京城,跟大少爺把話說清楚,到底是一家人,以後跟大小姐好好過日子吧!”
接下來的話陸南不敢再聽了,因為阿福越說越像是遺言。
“夠了,阿福咱們今天不說了,來,你平躺,我要是救不活你,自己活這也沒意思,咱們兄弟倆要活就一起活,要死就紮堆死。”陸南紅著眼睛嘶吼一聲,情緒激動到了極點,是啊,那些過往也算是他的人生,雖然他沒“真正”親身經曆,可那一幕幕也都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也都屬於他人生的一部分。
阿福不說,他可能永遠都不會想起那些“小事”。
對,那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