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依舊覺得活著很難,特彆是當你得到了讓你不忍心撒手的一切後,又要看著他一點點的失去。”
陳良聽不懂陸南的感觸,畢竟穿越這個事,誰也沒辦法感同身受。
“我不會說你這些多愁善感的話,陸南,有一天你有過不去的坎了,你記住,身邊一定有我陳良。”
“姑爺,你不攆我,阿福不走。”
三人莫名的產生了對視,隨即又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這時出現了一個奇怪無比的畫麵,三人並肩站在了窗戶前,一起眺望這黑夜中的點點繁星,構思這各自的未來,甚至連日後孩子叫什麼名字都取好了。
以前,陸南每日都活著恐懼中,因為他對曆史並不是非常清楚,他隻是知道個大概,可並不知道閹黨何時會強盛起來,東林黨又何時會落敗。
可現在他完全沒有恐懼,這個道理他突然懂了。
既然擺脫不了,那麼久積極麵對的,況且也不是他一個人去麵對。
他在“這裡”有了家人,有了妻子,將來或許還會有個孩子,最重要的就是眼前還有兩位生死不棄的袍澤。
另一頭,韓府內。
劉管家挨了一巴掌後雖然心裡有些火氣,但是並沒有去扭曲事實,替尤樂天不鳴,反而跟韓東升稟報的時候還說了不少尤樂天的壞話。
換言之就是尤樂天腦瓜子被割了純屬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彆人,他做事太牲口了。
“來的人是誰,你認識嗎?”
“見過,兵部的,蘇萬鵬的貼身侍衛,牛忠。”
“怎麼說?”
“陸南把話說的很清楚了,就是蘇家的那個贅婿,嗯…韓大人您現在可不要小瞧這個人,他給我的感覺可跟以前不同了,蘇俊的事就是在給咱提醒呢!”
韓東升不屑的搖了搖頭:“蘇萬鵬的話我或許會給他些薄麵,他陸南一個贅婿而已,算什麼?”
“我就怕今天晚上的話,並不是陸南的意思。”劉管家情急下有些不禮貌的又強調了一句。
韓東升聽到這話後,猛然回頭,表情有些僵硬的問了一句:“蘇萬鵬?”
“我是這麼想的,如今兵部的開銷多大啊,廠督也一直在控製兵部,蘇萬鵬急缺銀兩啊!”劉管家憑借著自己的經驗輕聲分析道:“廠督手下的能人甚多,而我們沒理由去得罪蘇家的,就算是迫不得已的要得罪,那也不能是因為賭坊這樣的事情,而是因為廠督的大業。”
劉管家的話其實已經講的很直白了,得罪蘇萬鵬可以,但是得有好處,得讓魏忠賢知道,不然咱們裝什麼忠勇衛士啊?
“可是賭坊的收益……”韓東升此刻還是有些舍不得的,畢竟賭坊的給他帶來的收益也是不小的,而且這其中一部分銀子他也是要交給魏忠賢充當孝敬的,
談不上有多重要,可到嘴的鴨子飛了,那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劉管家轉了轉眼睛抿嘴一笑,再次獻計。
“此事我們不能出頭,但是喊冤還是有地方的,每月的孝敬我們都清清楚楚,這個時候不跟魏廠督說說咱們的難處,咱們的委屈,那什麼時候說啊,此刻最合適不過了,隻要魏廠督不在意,我們跟蘇家爭什麼?”
“而隻要魏廠督點頭了,那麼我們怎麼跟蘇家談就容易了,進退也都可以自行掌控。”
韓東升聽聞後連連點頭,感歎道:“你真是我的張良啊,好,就按照你說的辦,明日我就去見一麵魏廠督。”
“老爺我還有一事想說!”劉管家拘謹的站起身來,乾笑了兩聲後才試探性的問道:“我妹子進宮也有幾年了,家裡雙親都惦記的很,您看能不能抬抬手,設法讓我們見一麵,哪怕遠遠看一眼也行。”
韓東升聽聞後一愣,隨即眨著眼睛應付道:“記下
了,在等等吧!”
“我父母雙親身子不那麼硬朗,可能大限將至了,不然我也不能催您,我知道,韓大人是不會虧待我家妹子的。”
“那是自然,多少女子都想入那深宮呢,你們兄妹對我韓家都幫襯了許多,這些老爺都記在心裡的,放心就是了。”
劉管家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著韓東升回了臥房後,自己才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