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該辦!”周大虎眉頭一皺,好似自言自語的回了一句。
安子詳遲疑了一下後,低著頭輕聲回道:“虎哥,你們做什麼事想的是怎麼能讓自己臉上好看,其次是有多少銀子能賺,而我們不同,我們就一個想法,怎
麼能活下去,這中間差著很多事呢!!!”
“都有手有腳的,那你怎麼就不想想,為啥你把日子過成這樣?北哥之前的日子跟你差不多吧,可你看看人家現在呢?”
周大虎自小就沒吃過什麼苦,所以他對安子詳的這種思維是極其不理解的,總認為隻要自己努力,那日子就會越來越好,付出就肯定會有回報。
實際情況是這樣的嗎?肯定不是啊!
他有個好爹,不然的話,陸南會多看他一眼嗎?會重用他嗎?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啊!
安子詳不光沒爹,還有個拖累自己的老娘,還有幾個天天張著嘴等著吃飯的弟弟妹妹,他努力又有什麼用?一匹馬怎麼拉三四輛車?
“嗬嗬,我沒本事吧!”安子詳也不敢跟周大虎爭辯,地位相差的太懸殊。
“該辦就辦,不夠銀子我給你拿。”周大虎緩緩閉上了眼睛,隨即又迅速睜開囑咐道:“跟外人不用說這些事,你忙你的,我托底。”
安子詳的頭低的更低了,已經接近於跪下了,他隻
能用這種姿態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謝謝虎哥…”
“謝南哥吧…今天他要在,也會這麼做的,安子,或許過去的那些爛事,沒人在意,隻是你自己一直揪著不放,商會現在越來越好了,機會也越來越多了,你行,那你就是藏地底下去,大夥也能看見你,你要是不行,就是天天站門口喊,也沒人注意你。”
“我…我知道…”
“吃苦能吃嗎?”
“能吃!”周大虎眼神閃爍,猜想到了周大虎要跟他說什麼,頓時有些小激動。
“明天我跟大海說一聲,最近你幫我點忙,酒窖這邊的苦力都不是咱自己人,有幾個手腳不乾淨的,我不能總盯著,你去。”
“好好好,我能乾,這活我肯定能乾,保證一壇子酒都不差!”
接這,周大虎沒在說話,靠著馬車內的墊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呢?這麼善談的周大虎為什麼不說話了?
原因有二,其一是剛才走這麼一趟,讓周大虎的心情很糟糕,他認為男歡女愛是天道,不應該任由銀子來買賣,這不合理。
其二就是周大虎願意跟能聊得來的人聊,而安子詳和老栗顯然都不算,這跟地位無關,而是他們自身就看不起自己,你想想,一個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人,外人憑什麼看得起你?
而安子詳也沒明白,他看懂了周大虎,可心裡依舊歡喜,在他眼中,尊嚴不是什麼必不可少的,隻要能活下去,能跟家人在一起,那有沒有尊嚴沒什麼所謂,尊嚴又不當飯吃。
在未來的數百年後,人們常說,現在的感情已經廉價到了用金錢買賣的地步了。
而在封建社會,卻早就如此了。
那麼在情感上我們退步了,還是我們進步?
這個話題太大了,沒法說,而且就算是拿出了準確的依據,也肯定會有一批理想主義者反對。
不過從古至今到是有一條沒變過,那就是錢很重要,非常重要。
如果今晚大虎沒有陰差陽錯的跟著過來逛一圈,那麼安子詳是不是隻能看著阿秋而帶不走?
買賣是如此,感情或許也是如此,隻有自身強大了,才會有選擇權,才能占據主導位置。
所以,不管身處何處,努力都是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