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3日
買那兩間房子的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希望未來若乾年後，這會成為她的驚喜。
——她的驚喜，是我的歡喜。
_
元旦假期過後，黎城再次被冷空氣侵襲，沈恬回到社裡上班，每天脖子上的圍巾都裹得緊緊的，周慎之給她買了一堆手套讓她換著戴，於是沈恬的手套款式是一天一變。
元旦後。
周慎之也忙，他是大忙那種，並又開始要加班，還出了一趟差，去了京市，大約三天。
回來後又回到基地忙活。
沈恬後來才知道，他的第二代腦支架上市了，衛宇教授的心臟起搏器第二代實驗卻失敗了，兩重工作壓下來，他不得不忙。
好幾個晚上她睜眼等他回來，迷迷糊糊中落入他的懷抱。
一月中旬天氣又冷了，下降了七八度，在黎城下降七八度那真的不得了，有人說半夜見雪，那得多冷啊。
而變冷這天是下午開始冷的。
沈恬跟曹露晚上有約，她發信息給周慎之，說她晚上出去吃飯。
Zsz_：好，多穿點。
沈恬：你呢，今晚會很晚回來嗎？
Zsz_：估計得十一點多了，你跟之前一樣，早點睡。
沈恬一邊按手機一邊走進次臥，拉開他的衣櫃，他早上穿的那件外套特彆薄，厚的都在衣櫃裡，她發語音過去。
“可你早上穿的外套太薄了吧，下午冷空氣又來啦，要降好幾度。”
周慎之那邊在忙，回複她隻能用文字。
Zsz_：沒事，基地暖和。
暖和，但是出門呢？
沈恬翻個白眼，心裡喋喋不休，她取下一件比較厚的外套，然後關上衣櫃門，接著她給自己圍上厚厚的圍巾，拿起車鑰匙，調出江氏研發基地的地址，驅車前往。
大概是真變天了，整個天空灰蒙蒙的，研發基地籠罩在霧當中，沈恬把車停下，走上台階走進大門。
前台的女生在翻資料，看到她進來就抬眼。
“你好，有預約嗎？”
沈恬溫柔一笑，走近前台，說道：“沒預約，我找周慎之，或者找他助理小叢也行。”
前台的女生沒換，還是之前那個，她看著沈恬覺得眼熟，她遲疑了下，“你是？”
“沈恬，我叫沈恬。”
前台女生愣了兩秒。
她看到過周組長的喜帖，她啊了一聲，恍然，“你是周組長的老婆對嗎？”
沈恬耳根一紅，點頭道：“是的。”
應得大方。
前台女生臉上神情親切許多，她拿出卡，走到一旁去刷，推開一扇門，道：“周組長在開會，你可以直接進去找他，對了，你是朝陽出版社的美術主編對吧？”
沈恬沒想到她還記得。
她笑著回道：“是的，之前采訪過衛宇教授。”
前台女生嗯嗯兩聲，她說道：“不過你們社裡的那個小葉，挺煩人的。”
沈恬還是笑著，“不好意思，給你們造成困擾了。”
“啊，不會不會！”前台女生的埋怨吞了回去。
沈恬微笑跟她點頭，隨後走進了那扇磨砂門，門合上，辦公隔間此時沒什麼人，儘頭一間很大的會議室，上麵掛著會議中勿擾。
估計他此時正在裡麵開會。
沈恬往前走，打算尋個人問他的辦公室在哪，她直接把外套放他辦公室好了，然後就離開，免得打擾他。
看了幾個人，都匆匆跟她擦肩而過。
沈恬咳一聲，隻能繼續往前走，結果在拐角就看到了周慎之，她眼睛一亮準備邁步出去，卻看到他旁邊站著的廖彥教授，廖彥的表情很嚴肅，氣氛談不上好，沈恬止住了腳步，她趕緊後退一步，打算站一會兒，等他聊完。
廖彥教授兩手掐著腰說道：“慎之，你做好準備，過完年就回京市。”
慎之。
你做好準備。
過完年就回京市。
沈恬眨了眨眼，腦海嗡嗡一響。
他要回京市？
他得回京市了？
突地就想起了一件事情，當初，她跟周慎之領證那天，三個人一起吃飯，曹露問過他以後還回京市嗎。
他當時好像是說有可能回。
畢竟他是京市科研所的。
啊——
沈恬回憶起來，多少有點懵。
這時。
小叢發現她了，他小跑過來，笑道：“沈姐！”
沈恬回了神，怕他聲音太大，她噓了聲。
小叢看一眼拐角那邊談話的人，他立即明白，壓低聲音，道：“給組長送衣服來啦？”
沈恬點頭，她把外套遞給小叢。
“他們在談話，彆打擾他們，等他們談完了，你把外套給他，外麵很冷，叫他出門一定要換上。”
小叢接過，笑著點頭。
“好的好的，你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不啦。”她聲音也放低，她手機響了，是曹露發來的信息，她看了一眼，道：“我跟朋友還有約，我先走了，等他們談完你再給他哈。”
“好的！”
沈恬微微一笑，隨後看一眼那手插在褲袋裡，側臉棱角分明不知在想什麼的男生，她轉身離開。
出了基地她才回了曹露信息。
曹露：寶貝恬，我已經到月亮灣了，你快來。
沈恬：來了。
這次約會，曹露選了一家網紅餐廳，名叫月亮灣，說要嘗嘗她們特製的咖啡，沈恬啟動車子，頓了頓，看一眼研發基地，隨後才轉動方向盤，一路開往月亮灣。
抵達時。
天色已黑。
曹露坐在落地窗朝她揮手，沈恬關上車門，拎著包飛快走進餐廳裡，來到曹露對麵坐下。
曹露伸手捂她的手。
“外麵好冷是不是。”
沈恬指尖是挺冷，但身子不冷，她說：“車裡還挺暖和的，不過風確實冷，你剪頭發了？”
曹露原先是沒劉海的，這會兒剪了個空氣劉海，她哈哈一笑，摸摸頭發，“還看嗎？”
沈恬笑著點頭：“年輕好幾歲！”
曹露高興壞了，“我一開始挺拒絕的，後來想想還是試試吧，每次都那個發型，久了人家都說我像我媽。”
她才不想像她媽。
她跟她媽已經兩年多沒見了。
沈恬點了一杯咖啡跟點了一份牛排，說道：“我們露露很好看的，有自己的風格。”
“可不。”曹露笑眯眯地道，她也點了餐。
沈恬靠著椅背。
想了會兒，還是把自己剛才聽到的話告訴曹露。
曹露微愣。
“所以，你跟周大佬要分隔兩地了？”
沈恬支著臉，點頭：“有可能。”
曹露：“救命，不要吧！你們感情才剛剛穩定啊，怎麼就要分開啊！”
沈恬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哪對夫妻不經曆一些事情，何況我有今天已經很知足了。”
她拿起手機，點開APP，道：“我看看，從黎城到京市的飛機需要多少個小時，一周見一次應該能達到。”
她很認真地看著機票車票。
曹露在對麵看著她，她真的佩服沈恬的冷靜，換成是她，她早就鬨起來了。曹露湊近她道：“你不打算跟周大佬說一聲嗎？你至少表達一下你的意願啊。”
沈恬一頓。
她看著曹露，說道：“可是我不能因為我，而讓他放棄掉自己的事業啊，跟他開口的人是他的老師，不是彆人。”
曹露微愣。
半響。
她懂了。
恬恬也在為周大佬著想的。
她不會任性地讓他留下來。
隻會尋求兩個人見麵的機會。
啊——
她的好恬恬！
_
江氏研發基地。
周慎之開完會出來，天色已黑，小叢嗖地上前，把外套遞給他。
周慎之微愣。
“哪來的？”
小叢笑眯眯道：“當然是你老婆送來的啊。”
周慎之已經猜到了，他接過外套，隨後又看到口袋裡有什麼東西，他伸手進去，摸出了一張紙條。
周慎之，記得吃飯！
——沈恬
她秀麗的字跡很認真地寫著。
周慎之見狀，唇角微勾，他把紙條放回口袋裡，攏著外套，頓了頓，他走向一旁的辦公室，他推開門。
正在談話的廖彥教授跟李組長一起抬眼看來。
周慎之手臂挽著外套，單手插在褲袋裡，挺拔俊朗，他說：“老師，去京的名單先彆把我加上去，我再想想。”
廖彥教授站直了身子，看著他，“為什麼？”
周慎之：“心有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