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簡單確認了一下情況,比如我和你的結婚時間、認識地點,生氣是肯定的……畢竟你是他唯一的親妹妹。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等他飛回國後,我和他談清楚就好。”
姑娘點點頭,但依舊有些不放心。
“他約你單獨見麵嗎?要不我也一起過去好了……我哥的脾氣不是很好,我怕你們講講就直接動手了。”
沈澤延幫著添了杯牛奶,讓她放寬心,“蘇映,我和你哥雖不算特彆熟,不過也算得上朋友一場。先彆胡思亂想,你要學會相信我。”
蘇映鬆了口氣,可半秒過後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語氣忽然變得嚴肅:“什麼,你和我哥是朋友?那在火車上碰到時,你是不是已經單方麵認識我了?”
她當時已經夠厚臉皮了,如果是的話,那自己……
想到這,蘇映有些窒息。
“沒有,我昨晚才知道易珩川是你哥。”
沈澤延回過
頭正好看到窗外彩虹,他指了指窗外,認真開口:“我們第一次認識,就是在火車上。”
……
Berlin,柏林。
這座城市,地處德國東北部平原上,是德國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冷戰期間曾被一堵牆分割成東柏林與西柏林。
蘇映到這已有一天,不過時差還沒倒清楚的緣故,這會兒人還不怎麼精神。今天的天氣不算好,雲壓得很低,頭頂上飄著細雨,空氣中透著夏季的悶熱。
“嘟——”耳畔響起刺耳的鳴笛聲。
柏林中央火車站內,蘇映打著哈欠,隨著友人踏上火車。
今天是禮拜天,列車上人不少。
ICE車廂內的位置排布和國內的高鐵不大一樣,座椅四人一組相對而坐,中間擺著一張木質小長桌。
蘇映的位置靠窗,坐下後便歪著腦袋眯眼小憩。
和她同行的是一位來自加拿大的友人,和蘇映是大學同學,中文說得流暢。
車廂內很安靜,即便有交談需要大家也將聲音壓低了好幾個分貝,蘇映聽得昏昏欲睡,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迷糊了多久,醒來時腦袋一晃,“咚”地額頭抵向玻璃窗。
“唔——”蘇映伸手揉著額頭,表情帶著些許痛苦。
是在安靜的車廂內,這樣的聲音略顯突兀,她這麼一撞,便引來周圍人的側目。
“AreyouOK?”
“Fine…”姑娘的聲音繞著含糊。
她們對麵坐著的是兩位年輕男子。
一位是日耳曼人,另一位則是亞裔,從他們前麵交談時的語言判斷,應該都來自德國。隻不過,那名亞裔男子在蘇映剛睜眼時便起身離開,她還沒機會看清那人的臉。
兩三分鐘後,車廂前頭的玻璃門被人推開,陌生的腳步聲緩緩逼近。
“剛剛去乘務員那拿了冰袋,我想,你應該需要它。”
似乎是怕她聽不懂,那人從原先的德語改成英語。
極其悅耳的男性嗓音,偏向低沉,帶著令她耳根子發麻的磁性。
蘇映垂眼,目光所及處是他拿著冰袋的手。
指甲修剪的乾淨平整,手指白皙,骨節分明,手腕上戴著隻機械表,她依稀記得易珩川常戴的也是這個品牌,應該價格不菲。
姑娘接過,用變扭的德語說了聲“謝謝”。
男人深烏色眸子中含著一層淺淡的光,似雨後初霽,蘇映抬起頭,在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大腦斷線。
滿腦子都是老舊電視屏幕上的雪花,茲啦茲啦的。
“你還好吧?”沈澤延見她德語說得不利索,問話時依舊用了英語。
蘇映拿起冰袋,貼上額頭,“……沒事。”
說完後,驀地,心跳一下接著一下,逐漸變快,而後又變得不規律。
蘇映不知該怎樣具體形容這種感受,可這種悸動就如初見圓月,首嗅薔薇時,那般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