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杵著幾個簡約風花瓶,蘇映踩著拖鞋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幾十步,把懷裡抱著的乾花插.進其中一空瓶內。
微風輕拂,花香四溢。
做完這些後,她習慣性地拍了拍手,看到站在茶水間門口正目瞪口呆的於小琪也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隻是衝著她笑笑。
指了指右邊的一個小門,對沈澤延道:“儲藏室在那你把東西放進去。”
“好。”男人點了點頭,側身推開儲藏室的門,俯下身,抱起箱子往裡走。
沈澤延走進儲藏室由隨手帶門後,於小琪終於將腦子短路的那根線重新接上,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蘇映,拽著她的袖子把人拉到一旁堆置各種雜物的角落。
蘇映崴了腳也走不快,為了配合閨蜜的速度,她隻能單腳“噔噔噔”地跳著,停下後氣喘籲籲地開口:“怎麼了,突然把我拉到這種角落,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於小琪見蘇映這反應,急得快瘋了。
“記得前邊不是和你說過我們得罪了人,拿到圖冊趕快跑。你跑不快被追上就算了,居然還讓沈澤延幫忙拿道具回來,已經不是蠢不蠢的問題了,這簡直就是膽大妄為。”
“是你們想錯了,”蘇映倚靠著牆壁,繼續保持單腳站立的姿勢,抬了抬下巴,小聲解釋:“我們沒有耽誤沈澤延的工作,他隻是坐在攝影棚裡等我。”
“等你,這不可能吧。他和我們這種小攝影師在工作上又沒往來,你和他不可能認識的。”於小琪語氣篤定。
蘇映聽完後便知道於小琪那家夥根本沒把是她之前說的話當一回事,忍不住扯著嘴角:“那你說,如果我和沈澤延不認識,他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那還用說,當然是過來找我們算賬的。唉,看來我們這攝影工作室才剛起步就要涼了。”
於小琪說完後,也學著蘇映的模樣,倚著牆,幽幽歎氣。
“實不相瞞,我和沈澤延結婚了。”有了上次的經曆,蘇映說完後已不抱希望,但又覺得無論怎樣都應該在沈澤延從儲藏室出來前把事情再說一遍。
“姐妹,雖然說我們男神今天又一次被評為‘國民老公’,但你也得實際點,這都什
麼時候了你還這開玩笑。”
末了,她頓了頓又道:“男神就算要玩隱婚梗,也不可能和你,應該……”
“不可能和她,那應該和誰?”
一道低啞的男聲在空氣中驟然響起,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這下,於小琪一下睜大了眼,剩下的幾個字卡在喉嚨中,怎樣也說不出。滿腦子都是老舊電視上飄動的雪花,來回蕩呀蕩,然後劈裡啪啦把她炸回現實。
再一回神,正好看到逆光裡的沈澤延,她難以置信地抬起手,揉了揉眼,回憶起閨蜜之前說過的話……
腿不聽使喚地抖動著,這世界過於玄乎。
於小琪動著有些發麻的胳膊,欲哭無淚地扯出一個禮貌微笑,轉身對蘇映道:“嗚嗚嗚,蘇映你先幫我招待下男神,我去樓下洗個頭、化個妝再上來,我這頭有一天沒洗了……我去去就回,你們可千萬彆走!”
蘇映:“……”
什麼叫這頭有一天沒洗了?
難不成,你之前都是半天洗一次?
*****
一盞小燈孤零零地懸在半空,室內光線偏暗。
於小琪真的下樓了,蘇映一瘸一拐地挪到沙發邊,坐下後,人便有些心不在焉,她耷拉著眼眸拆開棒棒糖的包裝,含在口中。
沈澤延起身開了燈,見空曠的工作室內,隻剩下他們兩人,開口問:“你朋友呢?”
“她剛剛下樓了,”蘇映沒把於小琪去洗頭化妝的事細說,隻是說出心裡話:“我真害怕於小琪從樓下上來後想殺了我。”
“和她鬨彆扭了?”男人問。
“也不算,”蘇映搖了搖頭,“她是你的粉絲。”
沈澤延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這兩者間有什麼必然關係,就聽一旁坐著的姑娘幽幽道:“我和於小琪是閨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還是同住一屋簷下的那種,可問題是她粉……”
話還沒說完,於小琪回來了。
雖然沒時間讓她去洗頭,但此刻換了發型、化完妝,哪怕隻是在門口隨便一站,也比之前要精神許多。
在樓下的小房間尖叫一通後,這會兒於小琪正處於悲喜交加的狀態。她邊仰頭喝著礦泉水,邊從玄關處一路往裡走,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那倆人後,像踩在雲端般,腳步帶飄。
“回來了,
這麼快?”蘇映側身。
話音未落,坐在一旁的男人也抬起眼眸,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目光對上後,他禮貌性地微笑,開口時,一如既往地溫潤有禮。
“這應該還算初次見麵吧,你好,我叫沈澤延。”
那一瞬,於小琪的心狠狠一跳。
她張著口,卻緊張得忘了詞,又害怕會忍不住尖叫出聲,隻好仰起頭給自己猛灌了幾口礦泉水。
啊啊啊啊,這是什麼奇幻故事,她居然真的見到男神了,啊啊啊啊,這溫柔致死的笑容,這聲如清泉的磁性嗓音,不行,得忍住,自己不能一見麵就這麼不爭氣。
她壓抑著心中的激動,開口時還算得體:“你好,我是於小琪,很……很高興見到你。”
蘇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又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欸?於小琪你聲音怎麼啞了,明明早上你說話時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