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延看著,頓時了然。他話裡含笑:“蘇映,我當然不會拒絕你,等病好了,哥哥任你擺弄。”
驀地,姑娘臉上漾起一層紅暈,彆開眼。
什麼叫“任你擺弄”,她蘇映又不是這種人,好不好……
還、還有,說出這麼厚臉皮的話也罷,這人怎麼又當起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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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延是真的怕傳染給她。
之後好幾天的晚上男人都是戴著口罩坐在床頭,朗讀睡前故事,待姑娘閉上眼睛後,自己起身去了隔壁的客房。對此,蘇映並不持反對態度。興許是距離產生美的緣故,她甚至覺得這幾天他們的感情似乎更好了。
這晚,沈澤延合上書本後,告訴她自己最近要飛紐約一趟。
蘇映輕輕拽住他的衣袖,“你不是剛從紐約回來嗎,怎麼又要去那兒了?”
“上次在紐約拍的公益短片,有幾個鏡頭需要重拍。加上拍攝前後大概需要三天。”
她問:“你哪天走?”
“下周二晚上。”沈澤延答。
雖然不舍,但蘇映表示理解:“那剛好,我周三下午考完最後一門。我們應該還有時間一起吃個晚飯。”
“好。謝謝沈太太理解。”
蘇映揉了揉鼻子,“互相支持嘛,你不也挺支持我搞事業的?”
可說完,姑娘又有些不好意思,和沈澤延相比,自己的攝影工作哪能是搞事業,充其量也隻能算小打小鬨的兼職。
翌日清晨,蘇映洗漱完畢後,往樓下走去。
沈澤延的流感已完全好了,今早從客房出來後,便一直沒戴口罩,蘇映看著他無遮攔的英俊麵容,莫名久違。
“你病好了?”她問。
男人點頭,“好了。”
蘇映眯眼,眸中閃著期待:“也就是說,今晚我們能一起睡了?”
“嗯,可以一起睡了。”男人答。
流感疫苗多多少少起了些功效。沈澤延的症狀不算嚴重,沒發燒,隻是輕微的咳嗽,不過也過了一周才完全恢複。
“那太好啦。”蘇映笑著接過沈澤延遞來的果汁,禮貌道謝。
“對了,”沈澤延頓了頓,問:“你今天怎麼還要去學校嗎,課程不是已經結束了?”
已經進入考試周,蘇映短暫的元
旦假期在匆匆中度過。沈澤延這幾天倒都呆在家裡,結果每天早出晚歸的人變成了蘇映。
“我也是沒辦法了才這樣。”姑娘小聲。
昨天下午,蘇映試著在家裡寫結課作業。麵對枯燥的課本,和坐在一旁的沈澤延。她不經思考都知道心中的小天平究竟會往哪個方向傾斜。
就算沈澤延能按之前約定好的,做到在她學習時間不陪聊,可自己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他,看了又看,效率極低。
臨走前,蘇映小聲嘀咕:“所以……你今天也彆來學校看我,或是什麼其他的。我不能再分心了。”
話音未落,對麵那人啞然失笑。
從表情看似乎有些無奈,不過最後他還是從善如流地應了聲“好。”
“走吧,我送你去學校。”他開口。
為了防止複習時分心,在圖書館就座後,蘇映便用了一個效率app給手機上鎖。學校的學習氛圍很好,專心起來效率“噌噌”上升。
沈澤延的確沒來學校看她。
但晚上圖書館關門的時候,他就站在校門正對麵。
蘇映背著書包漫無目的地走出校園,抬眼看到他的那瞬,目光一頓。
這一刻,對麵人行道上的交通信號燈正好由綠轉紅,如水的車流壓過斑馬線。
信號燈重新變化後,姑娘快步向前。
她問:“你怎麼來啦?”
“你說了不能來學校看你,但我可以等你下課。”
沈澤延應得低而認真。
因為感冒剛好,他說話時聲線還微微泛啞,在人群熙攘的街道卻顯明晰。
專業使然,蘇映從本科就一直在新校區上學,不過這幾天她沒課,便刷校園卡在老校區的圖書館複習。這裡是市中心,和他們住的小區離得很近,步行回家,前後隻需20分鐘。
夜宵的味道從小巷中飄出,蘇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垂下眼,正好看到沈澤延手中拎著的蛋糕盒。
“裡麵是蛋糕卷,想嘗嘗嗎?”
姑娘愣了愣,有點意外:“你不介意我在這吃?”
“隻要你自己不介意就好。”他答。
蘇映忍不住道:“易珩川就覺得在路上吃東西是一種很沒教養的表現,但每次我和他一起在街上走,他都會給我買吃的,知道為什麼嗎?”
沈澤
延配合地“嗯”了聲,語調微微向上。
“他嫌煩,想借此讓我閉嘴。”蘇映拿著濕巾擦了擦手,從盒子中拿出一小片,想到什麼後,開動前小聲呐呐:“你、不嫌我煩吧?”
“我很喜歡和你聊天。”說著沈澤延將麵巾紙和濕巾遞給她。
蘇映把手擦乾淨後,兩人就一直十指相扣地牽著手。
前方不遠處,是一對學生模樣的情侶,他們分享著同一副耳機。姑娘晃了下兩人緊握著的手,輕聲道“我好喜歡你呀。”
“不羨慕他們那種感情了?”耳畔,沈澤延忽然問。
“不羨慕。”蘇映覺得自己和沈澤延這樣隻是簡單地牽著手就已甜過任何人。
蘇映雖沒有過其它戀愛經驗,但少女漫她卻看過很多。無論是書裡還是現實生活中打動她的不是轟轟烈烈的驚喜,也不是海誓山盟的誓言;而是日常生活中能走進心裡的細枝末節。
就比如現在